14. 是誰(1 / 2)

打開房門看到安娜之後,茉莉有很多問題差點直接從口中宣泄而出,她真的很想問安娜:你怎麼能確定布萊克家的大小姐會為了一個人類女仆去怪罪同為血族的醫生呢?如果這個人類女仆對她而言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仆,那你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白費努力,甚至戕害了一個本來無辜的人類少女嗎?

但茉莉知道,給安娜無數次選擇,她都會這麼做。從剛剛聽到的,她的語氣,茉莉就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被血族豢養的羔羊,而是有了自我意識正在覺醒,要為了同為人類的其他同胞去努力的人。把茉莉和同為人類的同伴們放在天平兩端,顯然是另一端的分量更重。

假使這個人類不是茉莉,是彆人,安娜也會采用同樣的手法。她在賭,用茉莉去賭醫生,如果成功了,壓在她們頭上的一座大山就會被鏟除。

茉莉雖然不爽,但是沒辦法去苛責安娜,這是無能為力的弱小人類為了反抗強大的壓迫者所能做到的努力,茉莉一直在做的就是培養人類們意識覺醒。安娜在沒有人幫助的情況,自己站出來,一邊作為醫生的走狗,一邊用醫生為砝碼製衡著其他血族,一邊想要乾掉醫生,她已經做的夠多了。

看到站在門外的安娜,茉莉收拾好了自己心中翻湧的情緒,隻是問了一聲:“怎麼了?”

安娜眼中閃過掙紮,顯然,對於用茉莉去搏一把這件事情,她也是糾結的。她看向茉莉被包好的手臂,聲音放輕了問她:“怎麼樣,現在還疼嗎?”

茉莉的話肯定是不會疼的,隻要她願意,她可以隨時讓這道小傷口瞬間愈合,但是麵對安娜的話,茉莉思考了一下作為普通人類應該有的反應,她點了點頭:“還有點,”茉莉進行補充說明:“醫生說很快就能好的,隻要去換下藥就行了。”

聽茉莉這麼說,安娜眼中的掙紮更盛,她“嗯”了一聲,隨口說了一句:“那就好,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就落荒而逃。

茉莉很想把安娜抓回來,讓她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好好休息?休息不了的啦,她們當女仆的肯定要去乾活的。要是真感到內疚的話,不如直接過來幫自己乾活好了……茉莉撇撇嘴,在自己房間裡待了一會兒換了身衣服,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才去食堂吃了飯,然後去阿黛爾的房間準備煮茶。

她算的時間特彆準,阿黛爾回來的時候她的茶剛泡好。茉莉將茶水放到桌子上,阿黛爾就推門而入,她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剛張開嘴一句:“茉莉……”尾音還沒落下,她麵上的笑容就陡然消失,阿黛爾伸手握住了茉莉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

以阿黛爾的力氣,茉莉不想動的話她一輩子都拉不動自己。但是茉莉沒有反抗,而是順從的被她拉到了身邊。

阿黛爾一手握著茉莉的手腕,另一手將她手臂上的衣袖拉下去,阿黛爾很快就看到了被包裹起來的手臂。阿黛爾猩紅的瞳孔緊縮了下,就像蛇類遇到危險準備進攻時做出的反應。她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牙齒裡麵擠出來的一樣:“是誰?!”

阿黛爾的鼻子,也挺尖的。

茉莉心裡想,距離她受傷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而且還上了藥、換了衣服,房間裡還都是紅茶的味道,這種情況下茉莉自己不仔細聞都聞不到血腥味,而阿黛爾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作為布萊克家族的大小姐確實有幾分本事。

她沒想出賣同為人類的其他女仆,所以茉莉選擇了說謊。在常年累月的人設堅持下,茉莉已經能做到撒謊麵不改色:“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聽到茉莉的話,阿黛爾的表情才放鬆了一些,她輕輕拉著茉莉的繃帶,繃帶一點點向下滑落,在阿黛爾麵前展露出茉莉的傷口。那是一個很小的傷口,但看上去就像是用刀刺的。阿黛爾歪了歪頭:“怎麼這麼不小心,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是裁紙刀,我在工作的時候不小心劃傷的。”

阿黛爾算是接受了茉莉的理由,她看起來不再是攻擊狀態,麵上反而流露出了心疼:“真浪費,茉莉的鮮血就這麼流掉了,好可惜……”她的雙眼注視著傷口,腦袋不自覺靠了過去,同時嘴巴微張,露出了裡麵獠牙。

大小姐,如果茉莉沒記錯的話,現在她的傷口應該隻有消毒水的味道,不至於露出一副看到美味鮮血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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