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韻姑娘,殿下有請。”時韻正拎著食盒往正院走,就被個小太監給攔住了。時韻認得這小公公是三皇子身邊的心腹蘇公公,她抿抿唇,隻笑道:“皇子妃還在等著呢。”
“那姑娘送完了飯盒再來見殿下?”蘇公公倒是好脾氣,半點兒不介意時韻將趙若蘭給抬出來。不等時韻說話,他又說道:“聽聞姑娘是很小的時候就和家人走散,然後被皇子妃給撿到,隨後陪伴皇子妃長大的?我們殿下也是想多知道點兒皇子妃的喜好,畢竟是夫妻,若是這夫妻倆能和睦 ,咱們做下人的,也跟著享福是不是?”
時韻忍不住看蘇總管,若是一心為趙若蘭著想的忠心小丫鬟,那必然是要被蘇總管這一番話給打動的。
“公公且稍等。”時韻猶豫了一下,就點頭應了下來。
她先將飯菜給趙若蘭送過去,隨後找了借口再過來這邊,蘇總管是一直在等著,見她過來,笑了笑,領著她往書房那邊走:“時韻姑娘可曾想過找一找自己的家裡人?”
時韻笑道:“不曾,我雖然沒有幼時記憶,但也聽我們姑娘說過,撿到我時候是黑黑瘦瘦的,可憐的很,既如此,要麼因著我是女孩子,在家裡不曾得看重,所以才走丟了。要麼是家裡過的艱難,養活不了,所以丟掉了。”
走丟了和丟掉了,那意思可不一樣。
“無論是哪個,我都覺得,沒必要再找回去了。”時韻說道,其實她覺得第一種的可能性更大,現代社會,餓不死人了,還照舊有將女孩子給丟掉的呢,這古代,想必生存更艱難,養活不了孩子的多的是。
“若是您想為我尋找家人,我覺得是大可不必了,因為找到了不一定是讓人高興的事兒。”時韻說道,蘇總管沉默了一下,笑道:“時韻姑娘是從聰明人。”
“無所謂聰明不聰明,隻知道這人若是多了牽掛,就一定受牽製。”時韻笑著說道,提前將這一條路給堵死,她是來做任務的,不是來尋親的。若是真的機緣巧合什麼的,見到了,那也算是償還一下這個身體原本的因果。但若是被人有目的的給找到,那時韻能嘔死,她可不是什麼善心人士,連個陌生人都要孝敬一番。
蘇總管挑了挑眉,沒再繼續說話。領著時韻到了書房,三皇子正在寫字,時韻行禮,蹲在那兒之後等著喊起,卻是半天都等不到,她也知道這必然是個下馬威了,也不敢動彈,隻拿出畢生的意誌力,將自己的身體給穩住了。
說實話,這個姿勢很考驗體力。
大概不到一炷香時間,時韻已經是滿頭大汗,搖搖欲墜了。
這會兒了,三皇子才喊了一聲起。
時韻忙站好了身體,仗著裙子長,微微的轉動了下腳脖子,免得等會兒抽筋。
“你是陪伴趙若蘭一起長大的?”三皇子一開口,時韻就覺得,怕是什麼了解三皇子妃的喜好這說法,是蘇總管胡謅出來的。三皇子若是真有心思修複夫妻感情,怎麼會一張口就是一聲趙若蘭呢?
夫妻之間,就算不會當著丫鬟的麵兒膩膩乎乎的喊小名,至少得尊重點兒,喊一聲皇子妃什麼的,直呼大名就是有點兒太隨意,不太尊重的態度。
“是,奴婢自打四五歲就跟著三皇子妃了。”時韻低著頭恭恭敬敬的回到。三皇子將毛筆在旁邊的洗筆池裡麵刷洗了一下,然後掛回架子上,又問道:“那趙若蘭的事兒,想必你都清楚了?”
“奴婢之前一直混混沌沌,也隻能做個二等丫鬟。”時韻忙說道:“因著也不夠機靈,所以除非姑娘吩咐,奴婢是少有為姑娘辦事兒的。”
不辦事兒就不知道事兒。
三皇子皺了皺眉:“不用如此提防,我也隻是想問問你們皇子妃平日裡的喜好性子,她往日裡,是喜歡看書?還是喜歡做什麼?”
時韻抿抿唇,有些摸不透三皇子的打算,隻挑著明麵上的事情來說:“喜歡看書,往日裡時常看一些遊記雜記之類的,除此之外,也喜歡做些針線活兒,還喜歡練練字。”
“遊記?可都看過什麼樣的?”三皇子又問道,時韻仔細回憶才能想起來兩三本,這個身體本身的記憶是很模糊的,就像是那種黑白的老照片,一眼看過去,基本上看不到什麼重點,隻有一張張仔細的翻找,才能略看清一些。
三皇子又問趙若蘭喜不喜歡參加宴會,又和哪家姑娘來往最多,又不喜歡哪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