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韻跟著掌櫃的一一看過去,然後挑選了個最好的,一邊跟著掌櫃的去前麵交定金,她一邊不經意的問道:“說起來,顧將軍家也該是有馬車的,但我上次去將軍府,竟是見到了你們家的馬車?”
這可是宣揚自家馬車的大好機會,掌櫃的忙說道:“我們家馬車好,不是我吹,但凡這京城裡,有用的上馬車的,九成九是直接來我家定的,顧家……”
他停頓了一下沒說話,時韻知道做這行的都是要閉上嘴巴的,就趕緊給塞了一張銀票笑道:“您怕是不知道,三皇子妃和顧夫人,那可是嫡親的姐妹。”
所以親姐姐問一下妹妹家裡的事兒,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了。
掌櫃的低頭看一眼那銀票,本想推辭吧,時韻又說道:“三殿下前段時間,正好碰上了顧老夫人回府,還特意讓人送了米麵過去,我們皇子府啊,和將軍府那是好的一家人一樣。”
這話就帶了幾分威脅了,她一邊說,一邊將三皇子府的腰牌那露出來,翻來覆去的擺弄。那掌櫃的猶豫了一下,壓低了聲音說道:“顧家確實是來租用馬車了,將軍府那是什麼樣的地方?肯定是有自己的馬車的,但是常年沒人在京城,那馬車就沒打理好,我聽顧夫人和身邊人,那馬車裡麵一股子黴味,怕是對孩子身體不好,寧願是到外麵來租用了馬車。又說那照看馬車的人不用心,合該是懲處一番趕出去的。”
“那顧夫人是要去哪兒,竟還要帶著孩子?”時韻好奇的問道,掌櫃的看一眼時韻,覺得這姑娘是有些前後不一樣的,一開始是強調三皇子妃和顧夫人是親姐妹,現在打探這消息,看起來又像是三皇子妃對顧夫人十分不了解。親姐妹嘛,那親妹妹去哪兒,你這個做親姐姐的,還得上馬車行來打聽?
但是一來得了銀子,二來呢,時韻那腰牌還在呢。掌櫃的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三皇子妃要打聽,還是三皇子府的其他人要打聽,他一個做馬車行生意的,實在是沒必要為了顧夫人就得罪三皇子府上,索性就直接說得了。
“聽顧夫人和身邊丫鬟說話,像是去了承恩公府上。”掌櫃的說道,時韻就抿抿唇,道了謝,轉身離開。
小二的趕緊喊:“這票據……”
掌櫃擺擺手:“不用開了,估計這馬車是用不上了。”
小二的疑惑不解,掌櫃的笑道:“你還年輕,日後啊,好好學。”至於那定金,肯定是不退還的,這算是賞錢的一部分。掌櫃的順便就分了些給那小二,這種意外之財,見者有份兒,否則人心裡不舒坦,日後鬨騰起來也是事兒。
時韻還是沒回三皇子府上,而是買了帽子,又買了一身寬大的男人衣服,將自己的身形給遮掩起來,這才去了城西那邊。城西多是貧寒人家,乞丐自然是有的。
時韻走了兩三條街,看準了幾個位置,記住了,這才回了三皇子府,順便將那男人的衣服給換下來,露出自己的相貌身形來。
趙若蘭知道打聽消息要時間,所以也沒有立馬追問。但時韻自己心裡就有些犯嘀咕了,趙芷蘭去承恩公府做什麼呢?承恩公府,那可是皇後的娘家,是二皇子的嶽家。
不管是勇毅侯府,還是將軍府,和二皇子都是沒什麼來往的,一來是確實是沒交情,二來也是避嫌。
趙芷蘭從邊關回來,第一件事兒該是去勇毅侯府,再就是和趙若蘭團聚一下,第三就該是去拜訪顧家的親戚朋友,她和承恩公府無冤無仇,如何會上門拜訪呢?
難不成,真是被趙若蘭給猜中,趙芷蘭是得了什麼機緣,重生回來的?
時韻自己也猜不透,就隻等著石家那邊給消息,石家就是那對兒中年男女那邊。按說時韻真正的姓氏也該是石的,但是趙若蘭撿到她的時候她自己年紀小說不清,趙若蘭又是個讀書的人,就給取了個不那麼難聽的名字,叫了時韻。
石家那邊動作也快,不到五天,石太太就上門送了消息過來。
等送走了石太太,時韻就愁緒滿腸的來找趙若蘭,但凡她能打聽到的,她全都實話實說,當然,她不能加上自己的猜測。這事兒的結論,還是得趙若蘭自己來下,時韻不行。
趙若蘭坐在軟榻上緊緊抿唇,好一會兒才說道:“我覺得,她大概沒得什麼機緣。之前我是慌了神,現下我仔細想了想,若是換位處之,我是她,我得了這樣的機緣,我回京之後該做些什麼呢?第一是鏟除對顧家有威脅的人家,第二是拜訪將來能幫襯到顧家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