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一批的玉石瓶子就失蹤了,去了哪兒,時韻也不知道。
但很快宋淼的人氣就好起來了,開始整日裡有人請他吃酒喝茶了。
等新年過去,宋淼這人氣到了頂峰,好處就來了——皇上委派了他一個差事,這差事若是辦好了,升官加薪是肯定的。而且,差事還比較輕鬆。
但宋淼還有個事情比較為難,這差事是在山東。他若是去了山東,彆人要來買藥,上哪兒弄去呢?將鐲子交給彆人,他不放心,可這差事不去,那也不行。
時韻就覺得機會來了,趕緊自薦:“國公爺還放心不下我嗎?隻看這小半年我這日子過的如何,國公爺就該知道,我現下對咱們府裡,是十分依賴的,這府裡的地位,這府裡的錢財,這些享受,我能放得下?”
宋淼上下打量時韻,時韻今兒的打扮,那可真是……珠光寶氣。
連金子這種首飾她都不屑於帶了,全一套的羊脂玉的。宋淼也是會偶爾買首飾孝敬親娘,給後院的女人們一些甜頭的。他初步估計,這一套的羊脂玉,少於一萬兩是買不來的。
再看那衣服,繡金線的流光裙,鞋子上拇指大的珍珠,閃瞎人眼。
光是這一套衣服,也得好幾百兩銀子了。
沒了鎮國公府,這些,時韻是肯定享受不到了。
由己度人,宋淼會為了一些事情作出改變,那麼時韻也必然會因為一些事情作出改變。女人嘛,貪慕虛榮,喜好享受,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可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接觸到鐲子,宋淼就又猶豫了——這鐲子十分貴重,一旦沒了,不光是現在鎮國公府的前途沒了,現在他的風光沒了,還有以後的性命,他實在是不放心交給彆人。
狠狠心,宋淼打算先斷了這段時間的藥丸子。
反正差事也就是小半個月的時間,他就不信這小半個月還會有什麼突發事情。
再者,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給你留下一些藥丸子,若是有人上門求,你自己看著掂量一番,能給就給,不能給就不給,府裡的事兒暫且交給你,剩下的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時韻也不失望,轉頭收拾好了東西,高高興興的送了宋淼出門。
宋淼一出門,府裡麵上維持的和平就不見了。
白姨娘心裡是記恨時韻當初的事兒,若非是時韻,她也不會迫不得己的將鐲子給了宋淼。若不是時韻,現在鐲子在她身上,那她才該是府裡最大的功臣,這吃香的喝辣的,也該是她。這外麵賺來的錢財,也該是她的才對。
老太太也不高興,一來覺得自家侄女兒吃虧,一來覺得時韻就是個外人,憑什麼自家辛辛苦苦賺錢經營名聲,最後得好處的是時韻?
當然,也不是說就虧了老太太的吃喝用度,她就是在白姨娘每日裡的攛掇下,認為時韻是個吃白飯不乾事兒的。
之前有宋淼在府裡,大家誰也不想惹怒了宋淼,這才維持了麵上情分。
但現在不用顧忌了,時韻去請安,十次裡麵有九次,老太太還沒起,還得讓時韻在外麵等著,春寒料峭,那在外麵等半天,人身上是一點兒熱氣都沒有了,上下冰涼。
時韻能受這個氣?
轉頭就說生病了,怕過了病氣給老太太,索性就不去請安了。
老太太當即就過來探望,拍著床邊的被子笑盈盈的:“既然病著呢,也不好讓你操勞了,這勞心勞力的事兒,就交給白姨娘好了。你也安心養病,人啊,操心的多了,這身體就容易出問題,你說是不是?”
“您說得對,操心的事情多了,就容易生病,我也不好就讓白妹妹一個人操勞,再怎麼說,也是國公爺看重的人,若是累著了,回頭國公爺還不得埋怨我?”
時韻也跟著笑,暖和的被窩裡,她將手都給進去:“這樣吧,讓幾個姨娘一起管家,白妹妹呢,喜好衣服,不如就先管著針線房。鄭姨娘呢,年長些,又是老太太親手教養出來的,不如就暫且管著廚房?”
時韻一下子就將這府裡的事兒給拆分成了五六份兒,人人不落下,人人都有事兒做。老太太就是想反對,也暫且找不出理由來了——都是姨娘,誰比誰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