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剛回到京城, 因著那藥丸子,他在京城裡也有許多人脈,這回來了不得走動走動, 互相聯係熱絡一番?於是這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每日裡都是在外麵忙活,喝酒享受。
喝酒之後去了哪兒做了什麼, 時韻自然是不會過問的。反正宋淼是差不多一個月沒進後宅,然後, 鄭姨娘就懷孕了。
一個姨娘懷孕不是大事兒,但是,鄭姨娘是從未喝過靈泉, 也沒有吃過什麼藥丸子的。
宋淼這人, 薄情寡義,自打那鐲子去了他那邊,他除了老太太和白姨娘,還有時韻這邊偶爾能享受到之外, 彆處是再也不會浪費的,全都用來做了藥丸子賣錢或者送人。
哦,他倒是想著孩子們了,本來還打算給宋婷或者宋振一些的,但是被時韻給拒絕了——隻從白姨娘用這靈泉害死了原主就能看出來,這東西, 也並非是完全的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哪怕是現在宋淼做了實驗, 信誓旦旦的表明了少量的話隻會有好處, 但時韻也總懷疑,這東西喝多了,肯定會出事兒。
她以小孩子還在長身體, 若是莫名進補,對身體不好的理由給拒絕了。
宋淼不傻,也詢問過大夫,小孩子確實是不能大量進補的,否則隻會影響身體健康。
鄭姨娘這一懷孕,時韻立馬就將自己之前埋下來的地雷給引發出來了——白姨娘至今不曾懷孕,是不是因為喝多了靈泉呢?否則,大夫診斷不出來問題,後院為什麼就這麼長時間沒人懷孕?
這事兒,白姨娘也不好否認,她總不能立馬弄個孩子出來說自己能懷孕吧?
宋淼頓時也擔心起來,這靈泉喝多了不能生,那是男人不能生還是女人不能生?鄭姨娘現在能懷,可能是因為他用的時間少的緣故,白姨娘不能生,是因為白姨娘用的時間太長。
這樣一來,宋淼就左右為難起來。
繼續用吧,男人嘛,正當壯年,若是以後後院不能再生了,那外人會不會揣測是他出了問題?以前好好的啊,兒女雙全了都,現在為什麼忽然就不能有了?
不用吧,但總覺得心裡癢癢……
一意識到這個,宋淼猛然間就驚到了——竟是控製不住自己的想要飲用靈泉。他明明是打算斷兩天試試看的,可現在,這心裡就像是百爪撓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慢慢的,那心裡止不住的癢意,竟然是開始往身上蔓延,先是前胸後背,再是四肢,最後甚至連手指頭縫裡都是難以忍受的癢意。
宋淼實在是忍不住,顫顫巍巍的從那鐲子裡引出靈泉,隻一口,身上所有的毛病立馬沒了,那一陣陣的癢意就像是剛才出現了幻覺,現下是一丁點兒的感覺都沒有了。不光是沒有了,他甚至連剛才抓的那兩下痕跡,也一點兒找不到了。
宋淼坐在那裡,麵沉如水,一手拿著鐲子,一手按著心口——所以,這東西,還是有壞處的?
這書房裡發生的事情,時韻是半點兒不知道的,她隻覺得白姨娘這事兒是個契機。於是,她偷偷的讓人去外麵散播消息去了——吃了小藥丸的人,慢慢地就不能生孩子了。
這封建社會,誰家敢說自己不要孩子的?你自家不要,那朝廷還要呢。朝廷為了鼓勵百姓生孩子,甚至前些年還定了獎勵法呢,尋常人家,生四個以上小孩兒的,朝廷就會補貼糧食呢。
這傳言一出來,那些人一開始肯定不會相信,但是必然會懷疑,一旦懷疑,就會多留意身邊人。自古以來都是如此,哪怕是沒有證據呢,隻要是懷疑了,這事兒就能鬨起來。
時韻回了時家一趟:“我怕是鎮國公不太好了。”
老爺子正在廊簷下看書,皺了皺眉,看自家閨女:“什麼意思?”
“他結交了許多人,爹也知道國公府有個藥房,那種藥丸子,賣的很好。”時韻說道,老爺子點點頭,那會兒家裡幾個兒子還討論過,老大是想讓時韻帶回來些試試看。但是被老爺子阻止了,老爺子頑固思想,是藥三分毒,這天底下就不可能有那種隻純粹好的東西。
陰陽陰陽,孤陰不長,獨陽不長。這世間所有的東西,都是陰陽兩麵的,不說彆的,就說那藥材,但凡治病的,是不是總得炮製一番,將那毒性略微降低些?
這藥丸子要真是那麼好,那必然是有很大的隱患在的。
時家的兩個兄弟,聽話,再加上時韻自己也不主動送,也就隻好是熄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