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晚上自然是沒東西吃的, 不管時韻如何哀求,那外麵就像是沒人在一樣——這是拐子窩裡的規矩,貨到了, 總得要磨磨性子才行。
到了第一天一早, 倒是有人送了兩碗稀粥過來。時韻自己那份兒,她隻吃了一半兒,剩下的都給了石靜。除了早上送飯的婦人,一上午沒人來。到了中午, 送來了兩個大饅頭, 那婦人放下饅頭就要走,時韻趕緊喊住她:“若是日日裡如此,我們姐妹如何能養好呢?您自己說,這乾枯的黃毛丫頭, 和那豐盈的美人兒, 哪個更值錢?這吃食上, 不是一天兩天能給補起來的,還請李爺多想想, 若是要早賣錢, 何必計較這幾個饅頭呢?”
這樣一點點兒的給,那多耽誤事兒啊。
那婦人照舊是麵無表情,但是出去之後,也將這話一字一句的告訴了李爺。
李爺並不在意,隻擺擺手:“晚上還是照舊,過個兩三天再說。這兩個丫頭的事兒,上那村子裡打聽過了?”
“打聽過了,就這麼點兒距離,也不費事兒。”另一個男人笑著說道:“那石家倒是有意思的很, 家裡丟了這麼大兩個姑娘,竟是一點兒都沒打算找。自己罵罵咧咧一晚上,第一天是沒事兒發生一樣,也沒人找,也沒告訴旁人她們沒在家。”
“這對咱們來說是好事兒,他們不說才沒人找,陳家那邊也不會得到消息。等日後陳家那邊知道,這兩個指不定早就轉手了,他們也查不到咱們身上來。”李爺說道,笑嗬嗬的:“石家倒是咱們的財神爺了。”
這話時韻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猜也能猜得到石家的反應。聽石靜還抱著希望,期盼著石家發現她們兩個不在家了,能去陳家問問,然後兩家一起報官,朝廷將她們找回去,時韻就忍不住笑:“你想多了,石家最大的可能就是裝聾作啞,佯裝不知道咱們失蹤了。”
石靜看她,不是很明白。
“一來失蹤總得有個緣由,人人都知道咱們走之前,是討要了不要饅頭的。這事兒說出來,石家的名聲還有沒有?”自然沒有,讓兩個孫女兒餓的受不住去乞討,這得是多缺德的人家才能乾出來的事兒。
再一問,還因為這事兒讓她們離家出走了,那之後不管這兩個女孩兒出了什麼事情,彆人都要說到石家頭上,若非是他們苛待……就按照最壞的猜測,她們兩個死了,那以後村子裡但凡提起來,是不是都是老太太不做人,逼死了老大的兩個遺腹子?
就算不是最壞的,兩個人傷了殘缺了被人玷汙了,那她們兩個嫁不出去,是誰來養著?還得是石家。彆人但凡看見她們兩個,都要可惜幾句,然後順勢臭罵石家兩句,這就是兩個活著的石家的罪證,石家能要嗎?
“所以就算是要找,也得過段時間,最好是一個月左右,對外就說是地裡沒活兒了,讓咱們兩個去陳家探親了。”小孩子長大了,走外婆家探親,這都是很正常的事兒了。
至於陳家那邊,那更乾脆了,甚至都還不知道這姐妹兩個曾試圖到他們家去呢。
時韻語重心長:“靠人不如靠己,與其將希望都放在彆人身上,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來的救援,倒不如自己想辦法自救。俗話說,靠山山倒,靠水水走,靠菩薩,那泥菩薩過江還自身難保,你能指望誰呢?”
石靜沉默了一下才說道:“那咱們,隻等著?”
是的,等。
頭一天是吃不飽,第一天第三天,都是半死不活的給餓著。一直到了第四天,時韻她們就聽著外麵有慘叫聲,沒等她們兩個好奇去扒門縫看,之前那婦人就開了門將她們給拽出來了。
院子裡趴著一個女孩兒,七八歲的樣子。
雖然是趴著的,但是那眼神小狼崽一樣,就惡狠狠的盯著院子裡的李爺。
隨著她們兩個出來,旁邊的房門也都被打開,總共有八九個女孩子,全都被放出來了。
李爺拿著鞭子笑道:“今兒呢,都睜大了眼睛好好的看著,我給你們打個樣,讓你們知道不聽話會是個什麼下場。”
說完,就直接上前,一鞭子抽下去,那女孩兒又是一聲慘叫。
李爺一點兒不在意,甚至還加快了動作,三兩下下去,那女孩兒慘叫都來不及了,她就在地上滾來滾去,可李爺那鞭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下一下的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後背上的衣服率先裂開,接著是腿上的,十來下之後,那衣服都幾乎成了布條,女孩兒的脊背大腿小腿,幾乎都是露在外麵了。
有男人開腔:“大哥,不如這小妞給了我?瞧著這裡頭,倒是挺白的。”
李爺哈哈笑了一聲,收了鞭子說道:“既然我兄弟看上了,那就給你了,不過我一開始說了,這是殺雞儆猴呢,你要是不怕看,就在這院子裡辦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