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張大嫂笑道:“且讓人看著, 你陪我去一趟茅房。”哪怕她現下是這裡的先生,照舊是要被人監管的,去個茅房都得有人跟著, 素來跟著的就是張大嫂。
張大嫂應了聲, 木著臉跟著時韻轉身往茅房。石靜本來在原地站著,但瞧著時韻對她動了動手指,就趕緊也跟上了:“我也去吧,早上喝水太多了。”
張大嫂也沒在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雙生子就默契, 反正她們姐妹,做事兒向來都是一起的。張大嫂本來是想讓讓身體,讓石靜走自己前麵的,但石靜鞋子不知道怎麼掉了, 又要蹲下來穿鞋子。她就隻好暫且跟著時韻了, 隻要時韻跑不掉, 這個石靜就也跑不掉。
時韻進了廁所,站在那細長的茅道上和張嫂子說話:“你閉上眼睛啊, 你這樣看著, 我有點兒尷尬。”
張嫂子扯扯嘴角,就想轉頭看另一邊。這還沒轉過去呢,就覺得後腦勺一疼,她張張嘴想叫,但那邊時韻已經一步跨過來,將手裡的褲腰帶給她塞嘴裡了。張大嫂沒暈過去,石靜這還是頭一次敲悶棍,不太熟練,力道沒掌握好。
既然沒暈過去, 那再來一下子。兩棍子下去,張大嫂就翻著白眼沒動靜了,時韻摸摸她胸口,還有起複,人還是活著的。她招招手,叫石靜過來:“將人塞到茅坑裡。”
茅坑就是糞坑,因著怕有人掉下去,或者有人順著茅坑逃走,所以上麵是壓著兩個大石板的。但是這對石靜來說不是問題,石靜一個手就能掀開來,然後將張嫂子掛進去——腦袋得露出來,要不然人得死了。
時韻這麼些天已經想明白了,做事兒嘛,還是得有底線才行。像是殺人這個,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用。
張嫂子的衣服也被時韻給拽的差不多了,一半兒用來困住張嫂子手腳,一半兒用來做繩子掛著張嫂子。
弄完之後,時韻讓石靜自己去廚房:“就說你肚子餓了,現下廚房沒人守著,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不了的就兜著走,反正得留足夠的口糧,明白嗎?”
石靜忙點頭,但走了兩步又回頭,她有些不放心時韻。時韻柔柔弱弱的,可不像是她那樣有力氣。
時韻抿抿唇,笑道:“我就在這裡等著你。一會兒你再過來,我們再想法子將外麵的看門人給一個個弄過來。”
石靜這才放心,轉頭去廚房找吃的——張嫂子是這院子裡的管事兒,也是廚房的管事兒。張嫂子不在,廚房做飯的就不敢很攔著石靜,畢竟時韻這幾天帶著石靜在院子裡做先生,就是李爺都要對時韻客客氣氣的,他們這些更下層的,摸不清狀況,就不敢攔著。
正好是早上,李爺那一群人走得早,廚房得準備乾糧。準備的有點兒多,這會兒還有些剩餘,外麵那些女孩子呢,早起就被時韻叫了表演一下,也還沒吃,早飯也還在廚房。
石靜一手抓一個饅頭,兩口就能吃一個。原本廚娘不在意,但看著看著,臉上的神色就變了,正要張嘴,石靜一抬手,將手裡的饅頭直接塞她嘴裡,現下她有了經驗了,一棍子下去那廚娘就翻白眼不吭聲了。
石靜照舊吃,不方便帶的全都塞嘴裡,方便帶的就全都裝起來。做完這些再拎著一把菜刀去找時韻,將菜刀交給時韻,姐妹倆走到院子裡,時韻先壓低了聲音衝那些姑娘們說道:“想活命就彆出聲。誰要是敢出聲……”
她冷笑一聲,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那些個女孩兒弄不清楚狀況,因著今兒被帶走了同伴,現下心裡還是有些不安定恐慌,所以也沒人真的敢開口。
時韻到門口,隔著院門喊:“外麵有人嗎?有人在嗎?不好了,張嫂子暈倒了,你們快些來個人。”
房門被推開,隻露出一條縫,外麵是掛著鎖鏈的,從裡麵打不開,隻有外麵的人有鑰匙。
那人透過縫隙掃一圈啊,沒看見張嫂子。
時韻小臉煞白,伸手指著茅房:“那邊,她陪著我上茅房,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就栽倒在那兒了……還吐白沫……”
守在外麵的人皺了皺眉,伸手拿鑰匙開門。
石靜就站在不遠處,那院門是衝著裡麵開的,站在門後反而是更不方便。等那兩個人進門,石靜一棍子就掃過去了,她一擊得手,另一個男人一張嘴,但是沒等他發出聲音,一把菜刀就從他嗓子上劃過去了。
人當即就死了,那血液噴出來老高,那男人躺在地上的時候還都是瞪著一雙眼睛的。時韻靠的就是自己的快速度,眼下兩個人一死,她衝石靜一招手,轉身就打算帶著石靜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