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空間裝萬物 就當是花錢買平安了。……(2 / 2)

曾無春的動作快得很,今兒和時韻商量好了,下午就去找何老爺打招呼。

這雙方一說定,兩邊就同時開始行動起來。何家這邊主要就是退婚,因為後麵還要和曾無春定親,所以為避免讓何朧月名聲受損,這事兒需得是低調,儘量是瞞著人來。

程家原本是不太樂意的,他們一開始想退婚是因為何朧月消失不見了。可後來,這何明月不是做了皇妃嗎?日後何家,怕是更有前程了。

何夫人第一次去的時候,程夫人是捏著定親的玉佩不願意歸還的。何夫人剛打算生氣,那邊就有人給程夫人送了一封信。程夫人打開看一眼,臉色就變了,隨後趕緊將玉佩還給何夫人:“兩個孩子既然合不來,那這婚事就此作罷也好,總比日後成親了互相耽誤要強,您且放心,咱們兩家多年的交情了,這退婚的事兒,我定是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的。”

何夫人雖然詫異她態度改變的有些突然,但事情辦成了,也就不用管其他了。

何夫人起身告辭,然後開開心心的回家給時韻準備嫁妝,就等著曾無春上門提親了。

曾無春這邊就有了點兒麻煩了,按說,他這婚事該是他嬸娘做主的,但是之前他嬸娘就已經放話,說是怕害了彆人家小姑娘,這曾無春的婚事,她就不插手了。

可沒有長輩,總不能自己來操辦吧?

再者,曾無春也沒打算現在就將何朧月給暴露在定國公夫妻麵前。他思來想去,就直接進宮了:“微臣想請皇上為微臣賜婚。”

皇上年近三十,聞言就有些詫異:“賜婚?你這小子,什麼時候看中了人了?來,和朕說說,誰家的姑娘?”

“何家的,何明月的嫡出姐姐何朧月。”曾無春大大方方,一點兒不遮掩:“之前曾去過何家一次,見何大姑娘膽量很大,並不畏懼微臣,微臣心裡就有了些計較。”

皇上微微挑眉:“那人家可看上你了?”

“微臣不知,但微臣知道,何家大姑娘這婚事怕是有些難。”曾無春理直氣壯:“她之前訂婚那程家,都已經和她退婚了,一個是失蹤那麼些天,若是非得被人追究,就難免要說起來這芥子空間的事兒,二來是被人退婚,女子被人退婚,總會被人議論幾句,對何朧月來說,是雪上加霜。”

“正好微臣婚事也艱難,倒不如和何大姑娘湊一對兒。”曾無春又說道:“也算是微臣儘了本分了。”

為什麼儘本分?自然是為了為皇上分憂。為什麼為皇上分憂?一個是監視何朧月,看她和尋常人有什麼區彆,一個是將之前芥子空間的事兒,給自然而然的淡化了。

皇上是信任曾無春的,否則這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不會是曾無春的。

他沉吟了片刻,又問道:“你想好了?”

曾無春苦笑了一下:“微臣想好了,其實,微臣若是錯過了何大姑娘,怕是日後,這婚事會更難。”

他這樣一說,皇上難免就有了幾分愧疚。這事兒其實他要是早些下旨,也不是解決不了了的,但偏偏定國公對他來說也是十分重要的,當年他能登基,也少不了定國公的幫襯。

再者定國公這麼些年,功勞也有,苦勞也有……

“好,那朕就為你們賜婚。”皇上這愧疚上頭,立馬就應了這婚事,也不等曾無春出宮,直接就叫了人來研磨。很快這意思就送到了禮部,禮部再來擬旨。

何夫人這邊還在盤算曾無春什麼時候會上門提親,又會找誰來提親的時候,那邊聖旨就下來了。

何家一家人,恍恍惚惚,跪在那裡聽著禮部的大人將聖旨給宣讀完畢。然後,示意何朧月起身接旨。順便,跟著來的小太監還特意誇獎了何朧月幾句:“皇上特意為曾大人賞賜了宅子,何姑娘將來一進門就能自己當家作主,再好不過的事兒了,可見何姑娘還是很有福氣的。”

何老爺忙客套:“那也是皇上賜予的福氣,小女能得皇上賜婚,本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何夫人趕緊叫人準備酒席,留了禮部的大人,還有這小太監一起吃酒席。

再忙忙活活的給何朧月的聖旨準備盒子——這東西可要放好,日後但凡有誰敢壞何朧月的婚事,這聖旨就能拿出來砸破他們腦袋。

定國公府,定國公夫人原本正在吃燕窩呢,就見自家嬤嬤急匆匆的過來。她還笑道:“你著急什麼?慢一些,這個歲數了,可彆摔跤了,我身邊素來是離不得你的……”

沒等她說完,那嬤嬤就打斷了她的話:“夫人不好了,皇上給曾無春賜婚了。”

定國公夫人怔愣了一下,隨即皺眉:“誰?給誰賜婚了?”

“曾無春,聖旨剛下來,皇上另外給曾無春賞賜了宅子,就在貓耳胡同那邊。”嬤嬤一口氣的說完:“曾無春剛才派人來收拾東西了,這就要搬家。”

實際上,在曾無春十六歲開始進了錦衣衛之後,就一直是住在外麵的。但名義上,曾無春還是定國公夫妻撫養,所以名義上的住處還是在定國公府裡的。

再有,這定國公府,原本就是曾無春的家。在曾無春的爹娘都死了之後,他的叔叔和嬸娘,這才繼承了定國公的爵位搬進來的。

定國公夫人本來想問問這女方是哪家的,但是聽到嬤嬤說搬家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忙起身:“他將什麼搬走了?”

“這會兒正在搬他自己院子裡的東西,還有大少爺和二少爺院子裡的,說那都是他家的東西……還讓人去庫房翻找了……”曾無春是帶了錦衣衛來幫忙搬家的,但凡是他看著眼熟的,全都要搬走,搬不走的就全部砸了。

庫房是上鎖的,但被曾無春兩下子就將房門給踹破了,隨後庫房裡的東西,金銀珠寶還有各種擺件家具,就都被露出來了。定國公夫人趕到的時候,這庫房已經快搬空了一半兒了。

“放肆!你個小畜生,你將東西都放下!”定國公夫人看的睚眥目裂,衝上去就要給曾無春一巴掌。

曾無春豈能站著白白挨打,他後退一步,笑著將自己手裡的單子展開:“怕是嬸娘上了年紀記不清了,原本我爹娘留下的東西,時間長了,嬸娘竟是忘記這是誰的東西了吧?看看清楚吧。”

“這可是我爹娘還在的時候,列下來的,屬於我家的東西的清單賬本。”曾無春的親娘雖然是個軟弱性子,男人死了她自己也活不了,但是,管家理事這方麵,並不算很差。否則,定國公也不能放心出門打仗,隻將他們娘兒倆留在家裡。

她隻要能算的明白,定國公留下的人手自會幫著她打理。

所以這府裡的賬本,清單,全都是一清二楚。

家裡多少個宅子,多少個莊子,多少個鋪子,每個月每年的賬本,都放的規規整整。誰家什麼時候送的禮物,什麼時候入得庫房,什麼時候家裡又買了什麼金銀珠寶,什麼時候先皇賞賜了什麼,也都清清楚楚有記賬,有蓋章。

當然,小的可能是沒有了,但大麵上不會差。

當年嬸娘住進來,本來是要想法子將這些東西給毀掉的,但當年定國公剛死,他留下來的人手還是十分忠心的,又有先皇護著,這東西就被他們給藏起來了。

嬸娘這麼些年也沒少找過,找不到,還以為是再也找不到了,卻沒想到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她伸手將那些清單抓過去就想撕掉,曾無春聲音冷淡:“沒關係,你撕掉了我還有,你想撕掉多少就撕掉多少,我不光是自己手裡有,我還送到了戶部去公正存檔,你就算是將我手裡的全部撕掉,朝廷那邊也還有留檔。”

“你總不能,去將戶部所有的人都給殺掉吧?”曾無春挑眉,最後一句不光是不生氣,還帶了幾分笑意:“要不要我給你提供個名單?”

定國公夫人眼睛血紅,一口一個小畜生,喊的陰森森,恨不能將曾無春給直接扒皮抽筋。

曾無春照舊是笑眯眯的:“不用你不用擔心,至少你還有個宅子,這宅子當年是先皇賜下,隻要是定國公,都能住,所以你們夫妻還是能留在這裡的。不過,你放心,屬於我的東西,我肯定會拿回來的,我這人,最是錙銖必較,你說過什麼,我全都記得。”

他大大方方的將後麵的東西給露出來:“你也可以仔細看一看,我可沒帶走任何屬於你和叔叔的東西,我隻帶走了我自家的,你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儘快核對,要不然等我出了這個門,我可是不認的。”

正說著,定國公也得了消息帶了人手回來:“曾無春,你將東西留下,自己帶著人走,我還能給你幾分臉麵,否則,你也彆怪我這個做親叔叔的不留情了。”

他帶來的兵丁,還有這府裡的侍衛,全都拿著武器上前一步,直勾勾的盯著曾無春。

錦衣衛那邊,也全都往曾無春身邊靠攏,繡春刀也都抽出來,隻等著曾無春一聲令下了。

“我的好叔叔,在這宅子裡住的時間長了,你是不是就忘記這宅子到底是誰家的了?”曾無春挑眉,隨即笑道:“也行,我不將東西帶走,但是我可先說好了,從這宅子裡出去,我就要進宮,不如叔叔也隨我進宮,咱們將這單子,放在皇上麵前,請皇上聖裁?”

“你還沒長大,我做叔叔的,也怕你做了敗家子,將家裡的東西都給花光了,我也是為你好,這些東西存著,日後你慢慢用,才能用一輩子是不是?”定國公也笑,但是笑的有幾分冷冰冰的:“你小孩子不知事兒,萬一全花光了,日後可怎麼辦呢?”

他也是知道賜婚的聖旨的,以前還能用成家說事兒,但現在是提都不能提了。

“那倒是多謝叔叔一番好意了,不過呢,我現下已經定親,馬上就要成親了,叔叔總不能看著你侄子光著身子成親吧?哪怕你自己不要臉,曾家的子弟要不要名聲呢?”

曾無春也並非是一點兒準備也沒有的,他早就為今天做好了準備了。

族裡的長輩,戶部的大人,他全都邀請了。

族裡的長輩本來是兩不相幫的,但現在也不能不出聲了——要是今兒真讓曾無春將事情給鬨大,曾家兒郎的名聲確實是要受損。

戶部這邊呢,像是這種爭家產的事兒,人家是不管的。

以前的曾無春肯定是請不動戶部的大人的,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現在,曾無春的嶽父,何老爺,那可是戶部侍郎呢,雖然不是一把手,但也是二把手。

何老爺對自己的老大說,若是將曾無春的家產要回,曾無春是願意捐四成給國庫的。於是,戶部的人就屁顛屁顛的都來了。

定國公一個人,如何能應付這麼多人?再者,這次確實是曾無春占理了,馬上就要成親的人了,若是連自己的家產都要不回來,如何下聘?如何準備宅院?

這男人,成了親了,就是大人了,就得承擔起男人的指責了。總不能光禿禿一個院子,等著媳婦兒進來了再來準備吧?

你一言我一句的,說的定國公臉色發黑。定國公夫人是想說什麼的,但是定國公怕她婦道人家會壞事兒,直接就讓嬤嬤將人給帶走了。

曾無春就一句話,反正今兒是不能白來。

最後是定國公認輸,隻能是暫且將曾無春的單子給還回來一半兒——剩下的一半兒,他說自己實在是沒有了,拿不出來了。因為曾無春不是喝風長大的,他從奶娃娃到現在,吃穿用度,都是按照國公府嫡長子的份例來的,一年算下來,花用並不少。

“按照定國公這意思,那曾無春就算是從小吃自己的喝自己的?並不是你撫養?”何老爺立馬開口,定國公要點頭,卻忽然頓住,其他人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當初先皇說,為了讓你照顧曾無春,這爵位才能暫且讓你繼承,先皇的意思你不明白嗎?”

那就是用爵位換曾無春的吃喝用度。

怎麼,現在定國公是得了爵位了,就要算曾無春吃喝用了多少東西嗎?

戶部的人也不想就此作罷,畢竟曾無春能得到的,都會分給戶部一半兒。定國公不願意給,那戶部能到手的也就少了很多,所以,今兒必得要將這硬骨頭給啃下來才行。

有開始回想當年事情的,有還要算算定國公一年的俸祿是多少,小孩子又能吃用多少的。

還有算曾無春的爹還在的時候,那些莊子鋪子的紅利是多少的,就算是這麼些年不賺錢,那租出去也該是能有不少租金的。

眼看著算著算著,定國公府整個府邸都要算進去了,定國公總算是招架不住了。

再不阻攔的話,這些人就要連爵位的事兒都給提起來了。現在是朝堂上沒人提,所以皇上才跟著裝傻充愣不問的,但是定國公知道,一旦有人上了折子,皇上就算是一次兩次的能裝作沒看見,但次數多了呢?

倒不如現在,先將曾無春給打發了,這爵位的事情先按下來。然後……和之前一樣,讓曾無春這親事成不了。

隻要他不能成親,到時候這如何要走的東西,他就能想法子如何要回來。不光能要回來,還能讓這小崽子,再不能翻身。

如果是能保住了爵位了,錢財這些,就當是花錢買平安了。再者,隻要保住了爵位,還擔心日後沒有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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