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她做朋友。”歲芒靦腆地說,“要是能成功,之後我會教你所有她喜歡的食物。”
羅德裡克猶豫幾秒,又問:“我憑什麼相信你?”
“我也沒必要騙你呀。”歲芒飛快地擺擺手,“反正你要是相信我的話,明天……哦不,今天下午五點半,還來這裡找我就好啦。”
羅德裡克欲言又止。
歲芒已經不想再和他多說什麼,提起裙子很敷衍地點下頭,轉身就走。
她也不確定自己這樣操作對劇情的影響是好是壞,但按照過去那些世界的經驗,和原女主做好朋友,總歸是沒錯的。
原女主的姐妹,最後成為推動男女主劇情發展的助攻,這種情況在大多數世界裡,都很符合世界的發展規律,冥冥之中能夠受到一種很玄妙的保護。
和原男主接觸太多就不太好了。
歲芒說完自己準備好的那些台詞,功成身退。
在回到房間裡去找該隱之前,又遇上了朝她走來的卡斯特。
卡斯特先生的表情實在是不太好,他帶著歲芒走到無人的角落,壓低聲音道:“歲芒。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和隱者先生……”
該隱對外宣布的身份是“隱者先生”。
歲芒還沒聽過這個世界裡、血族之間流傳的傳說,也不知道這個“隱者先生”意味著什麼,隻能感覺到這身份還挺尊貴的。
她也不好意思瞞著卡斯特先生,隻是有些靦腆地揪住該隱罩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小聲說:“奧爾先生,我和他……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
卡斯特震驚道:“這麼說來,他說要尋找的、轉世成為人類的存在——是你?”
歲芒:“……啊。”
卡斯特先生迅速腦補出一段大戲:“天哪。也就是說,隱者先生過去的愛人轉世成了人類……就是小歲芒你?是這樣嗎?”
歲芒還沒回答,卡斯特已經開始感動:“原來他在這世間尋覓千年,是為了找到自己過去的愛人。”
歲芒:“……”
其實卡斯特先生說的也沒錯。
該隱是庚辰的化身,庚辰來到這些小世界,也隻是為了找她的碎片。
“難怪你那麼瘦弱,卻能夠在我的‘初擁’裡活下來。”卡斯特先生拍拍歲芒的肩膀,“我不是那些老古板。小歲芒,隻要你能獲得幸福,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
歲芒吸吸鼻子,有點感動。
她忽然覺得,自己其實還挺幸福的。
從虛無之中誕生,原本應該是一直保持著孤獨的存在,沒有任何親密關係,甚至不會說話,昏昏沉沉地睡了不知道多久。
現在,在這不同的世界裡一路走來,認識了很多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人類,想起了原本就是朋友的重明鳥,還有天道,也想起了,她非常喜歡、願意當做伴侶的庚辰。
如今又認識了卡斯特先生,從他這兒獲得了一種非常溫暖的感覺。
人類大概會把它稱作“家人”吧。
歲芒伸手抱抱卡斯特,軟了聲音:“謝謝您,奧爾先生……”
卡斯特紳士地拍拍她的後背:“好孩子。你是不是要去找他?快去吧。”
歲芒點點頭,正要離開,又被卡斯特先生叫住了。
“小歲芒,有件事情我不得不說。”他的麵色有些尷尬,很不熟練地開口,“哪怕、哪怕你們,前世曾是伴侶。哪怕我,我也沒有那麼老古板……”
歲芒:“嗯嗯?”
“你們,你們也不能。”卡斯特說,“至少不該……”
歲芒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要說什麼了。
“至少不該是現在。”卡斯特先生的臉都紅了,“你還小。我是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要是敢欺負你——”
歲芒笑著說道:“奧爾先生,您放心,他要是敢欺負我。”
她舉起手,食指和中指碰了碰,做出一個剪刀的手勢。
卡斯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小歲芒,淑女一些。”
歲芒:“……好的。”
她看見該隱站在奧爾先生的身後。
歲芒提起裙子和奧爾先生告彆,從他身邊經過,匆匆走到該隱的身邊,挽住他的左手。
該隱紳士地彎起左臂,同時向她伸出右手,握住了她的食指和中指,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歲芒舉起自己的手,低頭在他的手背上飛快地親了一口,笑著說:“你猜。”
該隱:“………………”
該隱又一次失去了思考能力。
……
歲芒好歹也走過了無數個世界,親眼見證,或是間接的言情,已經數也數不清了。
隻是記憶太過龐雜,她慢慢整理、吸收、理解,也要花上一定的時間。
直到現在,她覺得她的理論知識已經強大到了王者級彆。
在她的眼中,現在的該隱,就是個單身幾萬年沒談過戀愛、甚至沒和異性說過幾句話的萬年老處男。
一點都經不起撩撥。
歲芒也喜歡現在的該隱。
對她來說,這樣逗該隱就像是在和他一起玩遊戲,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該隱扛不扛得住就另說了。
當晚的封爵儀式在城堡當中顯得隆重又盛大,也結束得十分乾脆利落。等到忙碌的人群收拾好殘局,卡斯特先生親自目送所有賓客離開以後,這一夜過去便沒留下一絲痕跡,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不同的是,歲芒現在要是在社交場合遇到彆的血族,會被稱作“小卡斯特子爵”,顯得非常尊貴。
同時,血族內部還有很多的“公共領土”。在承認她的身份之後,給她也發了一座城堡。
她身份尊貴,擁有自行挑選的權利。
歲芒知道自己早晚都要離開,挑選城堡的時候也不考慮長久的居住,而是選了一個最接近女主所在城鎮的古堡。
不過城堡都在郊區,說是最接近,其實也離得很遠。
歲芒沒急著搬家,還住在卡斯特先生的城堡裡。宴會結束時已經是淩晨四點,她洗漱入睡,一覺睡到當天下午四點半。
距離她跟羅德裡克約定的時間,僅剩一個小時。
歲芒利用這一個小時,烤出一些蛋糕,做了漂亮可愛的小甜點,還調製了一些好喝的果茶。
該隱在旁邊看著。
昨天晚上的事情被她撒撒嬌就蒙混過去了,後來她跑去睡覺,他看書都看不進去。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現在看著歲芒做小蛋糕,他停頓幾秒,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你這是做了……幾人份的?”
他對歲芒的飯量不是很肯定。
歲芒數了數剛出爐的蛋糕,非常肯定地:“四人份吧。”
該隱:“?”
“我們兩個的,還有奧爾先生。”歲芒把水果放在剛做好的小蛋糕上,“待會兒羅德先生要來。”
當然,她並沒有給羅德裡克做甜品。
另一份是要讓羅德裡克打包帶走,送去給原著女主辛西婭的。
該隱:“。”
“你跟他到底什麼關係”這句話聽起來太怨婦了,該隱忍了又忍,終究是沒說出來。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歲芒的手腕。
歲芒順從地把手伸過去,目光單純地看著他:“怎麼了?”
該隱的視線緊盯著她,微微張開嘴巴,唇貼上她不小心沾到奶油的手腕內側,抿掉那一點奶油。
歲芒隻覺得手腕內側傳來酥麻微癢的感覺,她動了動手腕,很快又感覺被溫熱濕潤的東西碰到了。
該隱彎著腰,視線自下而上地看過來,目光熾熱,唇貼著她的手腕,舌尖柔軟又滾燙,卷著雪白的奶油含進嘴裡。
歲芒的動作完全僵住,在她心目中完全是破銅爛鐵段位的男人,此時忽然來了一波王者操作,秀得她頭皮發麻。
該隱卷走奶油,嘴巴更張開一些,露出雪白的牙齒。
歲芒看見他稍顯尖銳的虎牙。
她有片刻的疑惑,該隱雖然是血族始祖,但說到底血族是他通過特殊的辦法和自己的力量“創造”出來的生物,他自己應該不是血族來著,怎麼會有這種類似血族的尖牙——
這點疑惑還沒來得及消退。
該隱的牙齒已經刺破她的皮膚。
他的唾液有類似麻藥的功能,牙齒刺進來也不會讓她感到太多的疼痛。上一次被他從手臂取走一點血液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種感覺……
歲芒好奇地問他:“好喝嗎?是什麼味道的?”
該隱:“……”
她的身體還很瘦弱,他隻咬了兩三秒,就收回銳利的牙齒,舌尖輕緩地舔過他剛剛咬的地方。
牙齒刺入的痕跡隨著他的舔舐而迅速消失,隻留下一點看上去十分曖昧的牙印。
“味道不錯。”他簡單評價完,又彎腰靠過來,偏頭對著歲芒露出自己的脖頸,“嘗嘗麼?”
歲芒看著他線條好看的脖子,下意識舔舔嘴巴:“你是要做什麼血咒嗎?”
該隱也不瞞著她:“……嗯。”
“那我咬了。”歲芒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要先舔一舔潤滑止痛嗎?”
該隱:“……”
潤滑止痛是什麼東西。
聽起來真的很糟糕。
該隱沒再說話,隻是向前略微躬身。
歲芒一隻手攬住他的肩膀,另一隻手放在他的腦後,也偏過頭,舌尖試探著舔過他的脖子。
該隱撐著桌麵的手慢慢收緊。
歲芒一點點舔著,像是在找一個適合下口的位置。該隱的喉結不住地上下滾動,才過去半分鐘,對他來說卻是無比漫長。
他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閉上眼:“好了麼?”
“唔,應該是這裡吧。”歲芒循著本能找到一處,輕輕咬上去。
尖銳的齒尖刺破皮膚。
大約是身體變成了血族,歲芒感覺自己竟是從湧出的血珠裡嘗到了類似水果的甜味兒。
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驅動著她,讓她沒辦法停止下來,主動地吮吸他的血液。
像是在喝果汁。
她感覺身體都溫暖了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邊,按住他後腦的手指也逐漸收攏,跟他貼得更近。
該隱扶著她的腰,不讓她摔下去,閉著眼睛默默忍受她的索取。
歲芒感覺自己喝了好多,她好不容易才抓住最後一點理智停下來,不再吸取更多血液的同時,還戀戀不舍地反複舔舐那一處冒著血珠的牙印。
直到牙印也在她的舔舐之中逐漸愈合,她才鬆了手,踮起的腳落回去,趴在該隱懷裡慢吞吞地喘氣。
該隱拍拍她的後背,聲音微啞:“這麼貪嘴?”
歲芒抬起頭看著他,她的嘴角還有一抹鮮紅,被她探出舌尖舔去。
該隱的眼睛裡仿佛亮著暗紅色的光。
“一點都不懷疑我?”他說,“飲下這麼多我的血,考慮過後果麼?”
歲芒沒了力氣,趴在他懷裡滿不在乎地問道:“有什麼後果呀,是會上癮嗎?”
該隱:“。”
她舔著嘴巴,表情饜足:“好甜哦,我感覺我已經上癮了。”
該隱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站站好。
他的目光不經意落在身邊的桌子上,剛剛還十分平整的桌麵已經被他的手指按出幾道印子。
……很難說是誰更容易上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