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承宣隻比林蘇大四歲,已經及冠,卻依然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衣服鬆鬆垮垮的,露出大半胸膛,翹著二郎腿,半躺在椅子上。他本是一副俊俏長相,可惜如今眼圈青黑,眼袋浮腫,一看就是縱欲過度的樣子,令人見之不喜。
他見了林蘇來,嗤笑一聲:“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拖油瓶來了!”
陶姑父的眉間皺出一道豎痕,厲聲訓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這是你林表弟!”又見陶承宣坐沒坐相,衣衫不整,一副不知道是從哪個女人床上下來的樣子,心頭更是火起:“你瞧你,穿的是什麼樣子!還不站起來,向你表弟道歉!”
“表弟?呸!我可沒有姓林的表弟,隻有夏家的才是我的表弟。”陶承宣又衝陶姑父冷冷一笑,“我可不像您,哪裡來的阿貓阿狗都能當親戚!”
“你!”這話卻有些過分了,陶姑父差點被他氣得心肌梗塞,還是林姑姑安撫下來的。
林如容心下無奈,自己的丈夫本是個圓滑人,對誰都是一副麵帶微笑的樣子,唯獨總是在繼子這裡翻跟頭,常常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她暗歎一聲,自古繼室難當,她嫁進陶府時陶承宣已經十二歲了,又是一副霸王性子,她也曾想與陶承宣搞好關係,可惜陶承宣總是對她充滿敵意,甚至認為她送來的食物有毒,當眾倒了,久而久之,心就冷了。她年輕時也是個心氣高的,索性再不插手陶承宣房裡的事,乾脆大家相安無事、互不乾擾好了。可陶承宣偏不,他非要找著法子惹事,她見他年幼,也就忍了,可隨著年齡增大,陶承宣行事越發肆無忌憚,甚至在府中散播謠言,譏嘲道安,把他逼回了潭縣。這可觸犯了林如容的逆鱗,她娘家隻剩林道安一個親人了,於是便與陶承宣大吵了一架,從此勢如水火。
一開始,總是林如容和陶承宣吵架,陶景龍在旁邊打圓場,可是陶承宣及冠後,開始流連花叢,兩月前,又不知從哪裡迷上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夜不歸宿,短短時日,身材也消瘦了大半,陶景龍忍無可忍,與陶承宣大吵了好多次,現在他倆更
是發展到了一點小事都要吵上好久,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反倒是林如容自己成了旁觀者。
天知道,聽見陶承宣貶低道安,她多想罵回去,可是陶景龍罵得這麼凶,又氣成這樣,她倒不好開口了。
陶承宣見到林蘇和林如容安撫陶景龍,一副溫馨和樂的樣子,心中更恨,索性冷笑道:“是、是,反正你們才是一家人,我不過就是個外人!”
說完便將桌子狠狠推倒在地上,盆碗飯菜灑了一地,他也不顧旁人的眼光,乾脆利落地離開了。
“逆子、逆子!”陶景龍心中惱火,又連忙吩咐下人,“快把大門給鎖上,不準少爺出去找那個女人!”
“嗚哇,爹!娘!”“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