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蘇待在?書房, 看著徐覃看書,徐覃手裡拿著本《治國要術》,似乎看得很入迷。
對, 就?是?那?本《治國要術》,在?潭縣的時候,林蘇去“三更齋”把?它買下來了。
今天的陽光很好,曬得人暖洋洋的, 外麵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林蘇索性去廚房拿了一?碟米,倚靠在?窗邊, 懶洋洋地投喂鳥兒。
“徐覃,今天天氣不錯, 不如我們去外麵散步吧?”
徐覃不說話,彆過頭, 表示拒絕。
林蘇無奈了, 一?上午過去了, 徐覃始終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無論他找什麼話題, 徐覃不是?搖頭,就?是?點?頭,要是?搖頭和點?頭不能回答的,他就?乾脆拿起紙筆寫給林蘇看。
他真是?鐵了心不開口了, 可是?,為什麼呢?
鄉試已經結束,徐覃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學習習慣, 沉迷在?書海中,可惜他還是?低估了林蘇的難纏程度,在?林蘇的軟磨硬泡下, 徐覃最終還是?被拉了出去,被迫放下了他的書。
這也難怪,畢竟從?徐覃被林蘇攻略成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他對林蘇的軟磨硬泡是?沒有辦法的。
不說話是?他唯一?剩下的倔強。
兩人在?竹林裡散步,沿著溪水的來向走去。
竹林清幽,風吹竹葉,傳來“颯颯”的聲音。
兩人安靜地慢慢走著,林蘇思索著該怎樣撬開徐覃的口,不知不覺中,他們就?來到了竹林深處。
這竹林深處本就?人跡罕至,如今更是?寂靜非常,隻有他和徐覃兩個人不小心踩到樹枝時發出的吱嘎聲和風聲。
他們來到小溪的上遊,這裡放著一?個石桌,石桌上有一?幅棋盤,有一?老一?少?正在?對弈。
林蘇心裡有些驚訝,這兩個人,他從?未在?附近見過,莫非也是?新搬來竹溪巷的?
他好奇地帶著徐覃走上前去,先行了一?禮,便安靜地待在?一?旁看著棋局。
棋局上黑白棋子交錯排列,複雜異常,林蘇看得一?頭霧水。
原諒他,他可沒學過怎麼下圍棋,僅僅知道圍棋的基本規則而已,遊戲人物也沒帶有這個技能和記
憶。
反倒是?徐覃,在?一?旁看得很認真。
那?少?年執著黑子,饒有興趣地看著徐覃:“小友可有什麼見解?”
這少?年長?得一?副稚嫩樣貌,說話卻如此老氣橫秋。
林蘇聽了想笑,麵上也忍不住帶了笑意。
徐覃不說話,隻拿起一?顆黑子,放到了黑白棋子僵持處。
膠著的棋局瞬間分了勝負。
“這不公?平!”那?老丈見了,立刻拋下手中白子,嚷嚷起來,“你怎能來找他人來幫!這局不算,再來!”
少?年卻挑眉笑道:“怎麼不算?下棋之前可沒說不能找人幫忙!這局,是?你輸了,那?醇山清釀,你還是?交出來吧!”
老丈嘟囔著,一?臉不服氣。
突然他注意到了林蘇,眼前一?亮,抓著他說道:“既然你是?與?這喪氣臉一?起來的,想來你也一?定?精通棋藝,你快幫我看看,我這盤棋還能不能贏?”
林書尷尬地笑了笑,拱手道:“老丈,在?下對棋藝,嗯,不甚精通……”
這老丈失落地鬆開了手,撇著嘴,滿臉低沉。
林蘇見了好笑。
這一?老一?少?還真是?奇怪,年少?的老氣橫秋,年老的反而狀如頑童。
老丈變魔術似的,從?袖子裡拿出一?壺約莫巴掌大?小的酒壇來,戀戀不舍地看了好久,才轉過頭去,割肉似的遞給了少?年。
少?年笑著接過,打開酒壇,一?股濃鬱酒香撲麵而來,他拿起來陶醉似的聞了聞,故意在?老丈麵前說道:“好酒,果然是?好酒!奚老,真是?多謝你了!”
老丈就?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
酒香飄散到林蘇鼻尖,林蘇隻覺精神?一?振,神?思更加清明。
少?年從?石桌下拿出杯盞,轉過頭去看向徐覃,笑道:“既然是?承蒙小友的幫助才得到的酒,不如也請小友共飲一?杯?”
徐覃不說話,隻默默看著他,對他的提議毫無回應,兩人對視許久,氣氛冷落了下來。
林蘇連忙打圓場:“我這個朋友,他不喜歡喝酒……”
“是?嗎?”少?年卻笑了,看著徐覃,略帶深意地說道,“酒可是?個好東西,喝了酒,說不定?能解決你現在?
心裡的煩惱呢。”
徐覃定?定?看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非常抱歉,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林蘇連忙拱手道彆。
少?年笑著搖了搖頭,又將手中的一?樣東西扔到了徐覃的衣領裡,原來是?他執著的黑子。
他朗聲道:“我可不喜歡欠彆人人情,既然小友你不願喝這口酒,那?便收下這黑子吧。”
說完便拿著這壺酒走掉了。
“哎!竺老!”老丈看了看遠去的少?年,又看了看林蘇,嘴裡嘟囔著,“既然你送了,那?我也要送。”
便急匆匆拿起石桌上被他拋下的那?顆白子,扔到林蘇懷裡,說道:“給你了!”然後急忙追著那?少?年遠去了。
林蘇訝異地拿起懷中的白子,看著同樣拿著黑子的徐覃,摸不著頭腦,心裡想著,真是?奇怪的人。
走了幾步,他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