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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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憐雪的再三診斷下,終於確認陸蕭辭已無大礙,隻需臥床靜養幾日即可——妥妥的大男主待遇。
陸蕭辭是無性命之憂了,卻苦了夏青梨。
任務雖然誤打誤撞地完成了,但也不知反派是哪根筋搭錯了,自己探病那日起,謝霜蕪找她的次數更頻繁了,不僅是讀書,還說什麼自己初來乍到,很多地方想向她請教,偏偏還都是夜裡。
謝霜蕪或許能熬,但夏青梨不可以。
她困,她真的困。
夏青梨打了個哈欠。
謝霜蕪權當看不見。
夏青梨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執著,尤其是為了自身利益。
她又伸了個懶腰,故意提高音量:“不知不覺天都這麼晚了啊,感覺好累呀。”
謝霜蕪看都沒看她一眼,“還早,繼續。”
早你個大頭鬼!
夏青梨放棄無用的彎彎繞,打直球:“我困了。”
謝霜蕪這才終於舍得抬起眼眸看著她,一臉冷漠地陳述事實:“才讀兩頁而已。”
困就是困,不是幾頁的問題。
夏青梨“啪”地一下將話本摔在桌子上,臉色一冷,誓死捍衛自身權益,“謝霜蕪,我說我困了。”
謝霜蕪沉默了兩秒。
“真難過啊。”紅瞳之中盛滿盈盈笑意,不見一絲難過神情,“我還以為夏姑娘已經愛上讀書了呢。”
……瘋子。
哪有人會喜歡加班的?
夏青梨試圖跟他好好溝通,“沒騙你,我是真的困了。”
謝霜蕪沒說好,也沒讓她繼續讀,也不知究竟在想什麼,反正就這樣盯著她,試圖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不管怎麼樣,我要去睡覺了。”夏青梨視死如歸地爬上床,蓋好被子,閉上雙眼,“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空氣陡然安靜下來。
或是太困了,夏青梨睫羽顫了顫,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更不清楚謝霜蕪夜裡會不會真的對她動手。
呼吸聲漸漸地趨於平穩。
謝霜蕪:“……”
睡得太快,以至於他以為是裝的。
他盯著夏青梨看了會兒,發現夏青梨側躺著,哪怕他刻意在她跟前打碎個杯子,發出刺耳的聲音,少女也隻是輕輕地皺了皺眉,哼唧了一聲。
心可真大,這樣都能睡得著,對他可真夠放心的,就不怕殺了她嗎?還是覺得他們關係很好?
天真。
而且……睡姿也不好看。
他抬眸看了一圈,彆的沒發現,就是空氣裡彌漫著一股甜甜的味道,令人發膩,是夏青梨喜歡的糕點,房間裡還有各種水果。
怪不得能吃撐。
謝霜蕪嫌棄地蹙眉,下一秒,身影消失於黑暗。
這隻是第一天。
不出所料,第二天,謝霜蕪又來了。
知道逃不掉,夏青梨心如死灰,跟個機器人一般似的繼續讀話本。
奇怪的是,中途她隻是打了個哈欠,謝霜蕪居然讓她去休息。
他站立起身,“既如此,那我不叨擾夏姑娘了。”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直到謝霜蕪的身影完全融於黑夜,夏青梨才緩過神來。
乖乖。
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夏青梨欣喜之餘,還有所感慨:還得說知識改變命運,反派也不是可能改造的。
她的支線任務有救了!
接著是第三天,謝霜蕪依舊沒有為難她。
簡直像換了個人。
夏青梨愈發滿意,照這速度,相信不久他就能完成任務退休。
接著是第四天中午。
夏青梨心血來潮地想去庭院散步,誰知半路碰到陸蕭辭。
經過這幾日的休生養息,他的臉色明顯好了許多,甚至都可以跟彆人有說有笑。
等等。
坐在陸蕭辭旁邊的人她認識,是阮憐雪,但他對麵……
夏青梨睜大眼睛,再三確認,發現坐在陸蕭辭對麵不是彆人,正是謝霜蕪。
男主、女主、反派。
好詭異的一副畫麵。
夏青梨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湊近了觀察。
陸蕭辭嘴角的笑容就沒下來過,“看來我與謝兄還真是一見如故。”
一見如故?
她沒聽錯吧?
這還不止,就連阮憐雪也對謝霜蕪頗為滿意。
所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到底是反派偷偷給他倆喂迷魂湯了?還是真的聽從她的建議跟男女主交上朋友了?
“既如此,我就直說了。”陸蕭辭說:“不瞞謝兄,我與憐雪一直都在追捕鬼王,這些時日,它殘害少女無數,方便的話,不知謝兄可否助我們一臂之力?”
稱兄道弟就算了,他還要反派幫他除妖?
離譜。
夏青梨覺得謝霜蕪肯定不會同意的,他應該不是那種任人擺布的類型。
此時,謝霜蕪忽然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意味不明。
夏青梨心臟漏跳了半節。
麵對陸蕭辭,謝霜蕪則輕聲笑了下,欣然同意:“好啊。”
好?
他說好?
夏青梨整個人怔住了。
“……”
反派是不是好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