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晉江獨發,請支持正版-主cp初遇1(1 / 2)

撕裂白月光 泠梔雨 21495 字 6個月前

淩晨的空氣裡有濕潤的霧,混在四月乍暖還寒的風裡。

莫晚楹緊了緊防風的白色長外套,抬頭看了一眼晨光熹微的天際,六點的天空,太陽剛從天際線爬起來,光芒還未能驅散積攢了一夜的霧氣,看什麼都還灰蒙蒙的。

在大學附近的便利店兼職剛滿一周,周一到周五是在沒課的時候過來,周六日無課,會有一天排夜班。淩晨六點剛結束交接,熬了一宿的眼睛疲憊,她卻沒什麼睡意。

快點攢夠去奈羅旅遊的錢吧,這種晝夜顛倒的生活忍受不了一點!

舍友宋子舒的家教兼職有消息了嗎?今天得好好問問她。

如果有家教位置,她能教什麼呢,語文?

正胡思亂想著,莫晚楹拐了個彎,腳踏上第一級台階的時候,習慣性抬頭往上看,突然整個身子僵住,視線定格在階梯中段偏左的位置上。

有個男人坐在那裡。

莫晚楹呆了兩秒,眨了眨眼睛,在這兩秒的時間裡,她的呼吸和思維是停滯的,隨後才慢慢地將打量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

他穿著深色的西裝,柔軟順滑的衣服料子反射著很有質感的暗色光澤,雖然坐著,但能估摸他應該很高,一雙長腿隨意擱著,橫跨了好幾個台階。

他低著頭,俊挺的眉眼深邃,眼底有一層霧氣,濃稠得連初升的太陽都化不開,看起來心情很糟糕,致使周圍仿佛籠罩了一層讓人不敢作聲的氣場。

身側的台階上立著一瓶見底的威士忌。

莫晚楹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正猶豫要不要上這個天橋。

或許是她停頓的時間過長引起注意,男人緩緩撩起眼睛看了過來。

來自東方的陽光恰在這個時刻流瀉出明亮的光線,映照在他左側的臉龐上,將他的眼眸點亮。

電光火石之間,莫晚楹腦海裡隻盤旋了兩個字:完、蛋。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在大自然的助力之下,有一種侵略性的霸道,讓她久久挪不開眼。

19年沒有過的怦然心動,在猝不及防的時刻給了一個陌生人。

兩雙眼睛交彙,不知道對視了多久,直到一聲尖銳的汽笛聲從天橋下叫囂而去,莫晚楹才如夢初醒,羞怯地挪開目光。

在這個時候,她本應該走掉,卻又不甘心地又將目光挪了過去,發現那人的目光還落在她身上,眼神染著點點未醒的醉意。

兩人的目光又一次接上,莫晚楹毫無預兆開口:“你在這裡做什麼?”

直到聽見自己的聲音,莫晚楹嚇一跳,問出這句話完全是她下意識的反應,沒有經過理智的篩選。

她一窘,趕緊低下頭,不想被當成奇怪的人,她腳步匆忙跑上台階,像一陣風一樣從他身側刮過。

“你的東西掉了。”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嗓音清冷,像藏在四月微寒晨風裡的雪粒,聽不出任何醉酒的跡象。

莫晚楹渾身一凜,停住腳步回

頭,自己的工作胸牌本應在口袋裡,可能是在她跑動的時候掉了,出現在對方的手上。

他沒有回頭,隻是左手的兩指間夾著那枚小小四方的工作牌,骨骼分明的手指,修長且白皙,隨意地一舉,姿態竟然比廣告照片上精心打光和修飾的手模還要好看,將他指間的那枚胸牌都襯托得像是一件重磅推出的商品。

胸牌上方有便利店的logo,然後是二個簡潔的宋體字,寫著“莫晚楹”。

莫晚楹的位置在他後兩格的台階上,因為站著的關係,她從側上方看見他低斂的睫毛,男人的睫毛居然這麼長,遮住了他的眼眸。

“抱歉,怎麼掉到你那裡去了。”莫晚楹尷尬到無以複加,走到與他同級的階梯上,懊惱地伸出手,“謝謝你撿到。”

男人的目光凝在工作牌上的名字上,動作有點遲緩地抬起頭看她,卻遲遲沒有將手中的工作牌交還到她手裡。

莫晚楹被他側仰的脖頸吸引了注意力,男人的脖頸與他臉上的膚色一樣白皙,喉結突出,線條漂亮,但又不隻是漂亮,有一種讓人晃神的性感。她以前沒關注過異性的脖子,雖然知道喉結是男性的生理特征,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這個部位還可以這麼有性張力。

“莫晚楹?”那人念出了她的名字,嗓音依舊清清冷冷,聲線很有質感。

自己的名字從他嘴裡蹦出來,莫晚楹的臉頰上燒一樣地滾燙,連聲音都緊張了起來:“對,是我的名字,可以還給我了嗎?”

其實不馬上還也沒有關係,她還想跟他說一會兒話。

他會不會以為她很不耐煩呀?

莫晚楹問完之後就懊惱,平時挺大大方方的一個人,怎麼在這種時候,連自己的情緒都表達不清楚了呢?

手心上一陣冰涼,是男人將銅製的工作牌放在了她的掌心裡。

莫晚楹攥緊手中的工作牌,有些失落地杵在原地,腳動了一下,鞋尖不小心碰到了石階上的酒瓶,酒瓶搖搖晃晃,她趕忙蹲下來,一把握住搖晃的瓶子,猛一抬頭,對上男人轉過來的臉。

由於她蹲下的關係,兩人的視線終於在同一個水平線上,對方的臉在咫尺之間,近得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寒潭一般的眸子,淺淺的琥珀色,神秘且冷清。

“差點弄倒了,對不起。”莫晚楹低眉抿了抿唇,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心跳如擂鼓,越是不知所措,越是忍不住找各種話說,“你一人喝完一瓶酒嗎?喝酒對身體不好,有什麼難過的事情,都不值得在這裡喝一晚上的酒。”

莫晚楹雖然不知道他在這裡坐了多久,但能在淩晨六點撞見,總不能是對方起了個大早跑來這酗酒的,她猜測他起碼在這裡坐了半宿。

男人輕笑一聲,氣音拂過耳畔,像一陣撩人的風。

“你哪裡看出我難過?”

莫晚楹愣神於剛才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笑容,隨即接上他的話:“如果不是難過,為什麼能在早上六點的天橋看到你?”

“那我又是為什麼

能在早上六點的天橋遇到你?”男人反問。

相遇是相互的,對方的邏輯完全不像是喝了酒的狀態。

莫晚楹被問得一窘②[(,聲音低低:“我這不是剛值完夜班嘛……跟你的情況又不一樣。”

剛說完,她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性。

他該不會是被裁員了吧?

最近一直有新聞,各大廠裁了很多人,而她學校附近有一個創業園,許多新創的小公司麵臨倒閉。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男人的著裝,從裡到外都透露著矜貴,想必有個不錯的家底,這類人不是大廠的精英,就是新創業公司的老板。

因為被裁員或者公司破產,在天橋上喝一晚上的酒這種事,不是沒有可能呀……

周聿澤將女孩糾結的小表情儘收眼底。

方才抬眸初見的第一眼,因為醉意上腦,他恍惚間還以為見到了蘇婉婉,但再仔細一看,不過是眉眼相似的人罷了。

女孩的眼珠滴溜溜不安地轉動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的右眼下有一滴紅色的淚痣,像一朵在初春綻放的桃花,隨著她的眼部動作,桃花也鮮活起來,嬌豔動人。

縱使是同一張臉,也會因為神態和微表情不同判若兩人,更何況隻是神似,不過幾分鐘時間,周聿澤在這個女孩的臉上完全找不到蘇婉婉的影子。

“快回去吧,早晨的風冷。”男人站了起來,長腿一邁,規律地空一格台階走下去,一拐彎,頎長的背影漸行漸遠。

莫晚楹手裡攥著空酒瓶,慢吞吞起身,看著男人踩著流瀉一地的晨光越走越遠,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失落感。

驚鴻一瞥的心動,曇花一謝的緣分。

直到回到宿舍,莫晚楹的手裡還攥著那個威士忌酒瓶。

宿舍的二個室友有一個分秒必爭的學霸,已經起床看書,看到莫晚楹魂不守舍地拎著一個酒瓶回來,大驚失色:“晚楹,你酗酒啦?”

“哈?”莫晚楹莫名其妙,後知後覺,找了個借口,“哦,從便利店拿回來的,瓶子挺好看,扔掉可惜了。”

補完睡眠醒來已是晚上七點,她還真將瓶子內部洗乾淨,當做花瓶,養了一朵嬌豔欲滴的紅玫瑰,就擺在書桌旁。

二個室友在不同的時間段路過,發出不一樣的疑問:

“你談戀愛啦?對象是誰啊?”

“天呐!該不會是薛校草跟你告白成功了吧?”

“我靠!是哪家的豬拱了我家的白菜!你還這麼小,不準談戀愛!”

反應一個比一個激烈,最激烈的那句來自鄒芹,是與莫晚楹走得比較近的舍友兼朋友,兩人約著這個暑假一起去奈羅看鳶楹花。

“我跟你的年齡差不多哎,你男朋友都談了一年了。”莫晚楹忍不住抗議。

鄒芹的男友是同校奈羅語專業的,其實鄒芹本人沒有特彆強烈去奈羅的意願,是與莫晚楹討論暑假旅遊的時候,莫晚楹提了奈羅,鄒芹的男友也提了奈羅,鄒芹沒有明確的目的地,隻是

想出國看一看國外的風情,旅遊計劃就這麼一拍即合。

“就是因為談了一年的戀愛,有過往經驗的人才會告訴你,男人都是大豬蹄子!”鄒芹撇著嘴。

莫晚楹一聽,感覺有情況:“你跟楊琸又吵架啦?”

鄒芹與男友,半月一小吵,一月一大吵,動靜很大,轟轟烈烈。

歸根結底,女方想要專一的寵愛,而男方是行走的中央空調,對誰都很好,不可避免發生一些誤會。

“總之我家晚楹這麼好,絕對不能吃戀愛的苦。”鄒芹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捧著莫晚楹的臉。

“我也沒戀愛。”莫晚楹的眼尾喪氣地耷拉下來,“我隻是喜歡上了一個陌生人,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啊?居然還有你拿不下的人嗎?”鄒芹表示不能理解。

不怪鄒芹有這種認知,實在是莫晚楹的追求者太多了,學校論壇表白牆的常客,每逢節日,不管是什麼節日,兒童節,聖誕節,情人節,必有富二代場麵宏大的告白,要不是最開始告白的那個學長將場麵拉得太大,讓囊中羞澀的追求者望而卻步,告白的人數估計還要再翻幾倍。

告白的儀式一次比一次誇張、隆重,演變到後來,形成了一種攀比,好像當事人莫晚楹答不答應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將前麵的追求者都比下去。

莫晚楹在便利店兼職這件事,都是瞞著除室友以外的人進行的,還特意挑了一個距離學校挺遠的店,因為學校內部有不少便利超市,平時沒幾個人會繞一大圈去校外買東西,否則被那幾個瘋狂的追求者知道,指不定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什麼嘛,我又不是無所不能。”莫晚楹苦惱地捂著臉。

“對方長什麼樣啊,哪個係的,居然還能讓仙女動心。”鄒芹興趣很大,纏著莫晚楹,要求仔細講講。

莫晚楹的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隻是稍微回憶了一下,那種想要接近、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走掉的抓心撓肺感無比強烈。

鄒芹瞅著她的臉色,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感慨:“我心裡平衡了,不管是再妖孽的人,在‘暗戀’這個詞麵前,都是平等地卑微。”

“暗戀”這個詞,一下子就戳中了莫晚楹的心,她恍然,原來這種躁動就是暗戀。

她在中學時,跟著盛溶溶看了無數本青春,當時無法代入的情感,在這一刻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周六值了夜班之後,直到周二晚上才有空閒,莫晚楹早早在學校吃了晚飯,套上外套出門,來到便利店,去員工休息室換上工作服,與同事做了簡單的交接,開始上崗。

她的工作是收銀,工作內容簡單且輕鬆,隨著外頭的夜色越來越濃,進店的顧客變少,莫晚楹閒得有些無聊,打開手機學奈羅語的APP,有一搭沒一搭地看著。

顧客進店會有歡迎光臨的電子音,聲音響起時,莫晚楹沒有第一時間看向門外,反倒是站在她旁邊的一個同事悄悄撞了一下她的胳膊,聲音很小卻激動:“晚楹快看,好

帥一男的!”

莫晚楹這才抬頭看去,馬上渾身一精神。

是前兩天在天橋遇到的那個男人!

他依舊穿著西裝,款式換了一套,雖然在莫晚楹眼裡,男款西裝都大差不差,但可能是這料子太好,或者是他身材太好,穿在他身上,有一種藝術品的感覺。

男人回望了過來,莫晚楹在與他視線對上的霎那,不知為何手和腳都慌張,不過他很快就撤離了視線,拐進了貨架之間。

莫晚楹默默地垂下視線,有一點點失落。

感覺剛才對視的那一眼,他沒有認出她來。

“他前天和昨天晚上都有來。”同事小聲在莫晚楹耳邊說,“買了一瓶牛奶就走了。”

“嗯?”這個話題引起了莫晚楹的興趣,她主動提問,“都是什麼時候來?”

“差不多就是這個點吧,十點鐘左右的樣子。”同事抬頭看了眼店裡懸掛的時鐘,肯定地點點頭,“對,這個時間,我猜他可能是在旁邊的創業園上班的,加完班過來買點東西。”

“你在以前見過他嗎?”莫晚楹才來這裡上班一周左右,對周邊的常客不熟,但同事是這裡的正式員工,工作兩年有餘。

“肯定沒有。”同事斬釘截鐵,“這麼一張臉,我要是見過,肯定能記住。”

“啊……”也就是說,他是從前天才開始來的。前天是星期天,正是他們相遇的那一天。

莫晚楹搖了搖頭,甩掉某個自戀的猜想。

不可能是來找她的,他那天離開的背影毫不眷戀,不像是對她有意思的樣子。

正胡思亂想間,一隻好看的手出現在她的視野裡,將一份盒飯放在買單桌上,莫晚楹循著那隻手往上看,對上男人冷冷清清的眸子。

莫晚楹呆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要給他結賬,用機器滴了一下條形碼,顯示金額。

他用微信買了單,卻站在沒動,莫晚楹疑惑地看著他,對方與她對視兩秒,無奈露出一個笑:“麻煩加熱一下,謝謝。”

啊!

莫晚楹有一種自拍腦門的衝動,耳朵瞬間漲紅,麻溜拿著他的飯盒放入了旁邊的微波爐中。

便利店給顧客提供了飲食的桌椅,位置安排在落地窗旁,像酒吧那樣的吧台和高腳凳,也有容納四人座的圓形桌椅,店對麵是創意產業園區設計的一小塊花圃,幾株桃花樹花開得正豔,賞心悅目。

折返回來時,見男人還站在結賬桌前,莫晚楹紅著張臉,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你先找個位置坐著吧,我待會兒給你送過去。”

“好,謝謝。”男人言簡意賅道了聲謝,走到落地窗旁,拉開了一張高腳凳。

莫晚楹的位置,可以直接看到他的背影,她偷偷瞥了一眼,又撤回視線。

“他今天不僅買了盒飯,剛才還笑了哎。”默默在旁邊觀察的同事在當事人走開了之後,又興奮地湊了上來,“他笑起來也太好看了,比電視上那些明星不知好看多少倍。”

嗯。”莫晚楹心不在焉地應了聲,腦袋還在複盤剛才遲鈍的反應,羞得想鑽進地縫裡。

“待會兒送餐,讓我去送吧,好不好?”同事雙掌合十,目光楚楚地請求。

“啊……”莫晚楹剛才已經承諾說要給對方送去,本意是想拒絕同事的要求,但因為目的不純,反而不好意思開這個口,隻好點頭,“好啊,麻煩你了。”

同事立馬興奮得像下一秒就要上台領獎。

幾分鐘的加熱完成,同事深呼吸了幾口氣,做足了準備,才端著飯盒走過去。

正巧前台來了顧客要買單,莫晚楹不知是因為心虛還是彆的什麼,操作儀器的時候一直低著頭,沒有往落地窗的方向看去。

同事送完晚餐,一臉興奮地回來,喋喋不休,說的都是一些誇讚的話,拿著手機興奮地向朋友彙報今晚的見聞。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莫晚楹朝落地窗的方向瞄了一眼,見那人還坐在原來的位置,高腳凳沒有靠背,長時間坐著會累,但他的背自然挺直,凳子很高,普通人坐在上麵,雙腳都是懸空的,但他單腳踩著凳上的橫杠,另一隻腳直接觸到了地。

角度能看到他的側臉,他的手肘撐在吧台上,手裡拿著手機,淡淡的熒光被落地窗反射,照亮了他映照在玻璃上的臉,輪廓英俊,五官深邃,琉璃般漂亮的眼睛折射著點點光芒。

他的表情冷淡,不知道是正在回複的事情不太愉快,還是他一貫就給人一種距離感,但這種距離感又十分吸引眼球,幾乎進店的每一個女顧客都忍不住多往他的方向瞄幾眼,這種小動作被莫晚楹看得一清二楚。

時間逼近11點,店內零零星星來的散客,匆忙買了東西就結賬走人,飲食區隻有他一個。莫晚楹眼瞅著距離自己下班的時間越來越近,心臟難以控製地劇烈跳動,仿佛有一件遏待要去做的事,但找不到由頭,最後不了了之。

“晚楹,馬上要到11點了,你快去換衣服吧,反正店裡也不忙。”旁邊的同事提醒她,“要是宿舍關門就不好了。”

學校宿舍在晚上12點關門,從這裡回去,經過偌大校園走到宿舍門口,大約需要半個多小時。

莫晚楹怏怏應了聲,轉身進了員工休息室,再出來時,飲食區空蕩蕩的,那人已經走了。

懸著的心狠狠墜地,明明這麼好的交流的機會,愣是一秒也沒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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