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晉江獨發,請支持正版-101(1 / 2)

撕裂白月光 泠梔雨 22000 字 6個月前

“聽說我們班要轉進來一個美女哎!”

教室裡幾個男同學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噪音喧嘩。

盛溶溶趴在桌上的姿勢換了一下,由壓著右臉換到左臉,目光幽幽地看著教室第一排靠窗戶和走廊的位置,單霏不悅地皺起眉頭,用手中撞了撞旁邊的女生,女生心領神會,訓斥那邊:“吵什麼吵!人還沒看到呢,是不是真的好看,得看到人再說!”

十一二歲的年紀,評價一個人最簡單直接的就是成績和外貌,一個漂亮的女孩要轉到班裡,自然是班級的頭號新聞。

幾個男生聽到這聲訓斥,本想反駁,但看到旁邊的單霏,嘴裡的話拐了個彎,變成了:“哎呀再好看也沒有我們班花單霏好看。”

外貌上的優勢,是獲得人氣的硬通貨。

單霏聽了很是受用,彎唇笑了笑,謙遜道:“你們不要瞎說。”

盛溶溶閉上了眼睛,不想看這出虛偽的戲。

在這個班上,似乎隻有她知道單霏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全班對於她的孤立,就是從單霏開始的。

五年級時,不知由誰帶的頭,要給班上的女生評選班花,當時她和單霏的呼聲最高,從此單霏看她的目光就帶著敵意。

單霏家境好,吃穿用度都是名牌,過生日時請了全班的人去她家的彆墅玩,唯獨沒叫盛溶溶,等第二天來學校,全班的人都在討論昨晚的趣事,隻有她一臉茫然,插不進去話題。

小孩子容易被引導,單霏通過一場超過這個年齡層的奢華聚會,成了班上說話舉足輕重的人物,這樣的人物有意排擠某個人,會潛移默化影響周圍人。

盛溶溶起初隻是插不進話題,再到一起上下學的好朋友被單霏拉入了小團體,她形單影隻,演變到最後,全班的人都有意不跟她講話。

當時還不懂什麼叫校園冷暴力,盛溶溶成了班上最孤單的孩子。

她知道始作俑者是誰,小小的年紀在孤獨的時候被迫將整件事思來想去,懵懵懂懂接觸了許多道理,但她找不到突破現狀的竅門,甚至為了保護自己的自尊,不看同學冷漠的臉色,自覺地變成一個邊緣人。

上課鈴聲敲響,新同學被班主任帶進了教室。

盛溶溶抬頭看到那女孩的第一眼,第一反應是轉頭看單霏。

單霏的背影坐得端莊,手中的橡皮被掰成了兩瓣。

“莫晚楹同學,你暫時坐到第二組第五個位置吧。”班主任說。

第二組第五個位置,在盛溶溶的後麵。

盛溶溶的腰杆不知為何,緊張地挺了一下。

在全班的注目之下,那女孩背著書包從盛溶溶的身側走過,書包鏈上有一隻毛茸茸的小兔子,小兔子憨態可掬的可愛模樣從她的視線一晃而過。

身後傳來細微抬椅子的聲音,對方動作很輕,斯斯文文,很有禮貌,還聽見她小聲跟新同桌打招呼,聲音軟糯,跟她的外在形象很匹配。

盛溶

溶鬼使神差轉過頭去,驀然間對上莫晚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像一汪被春風吹皺的泉水,瀲灩蕩漾,睫毛根根分明,皮膚白裡透紅,一張像漫畫一樣完美精致的臉。

對方似乎沒料到前桌會回頭,眼睛疑惑地眨了兩下,但臉上的笑意自然地綻放,動人且友善。

提醒的話在喉嚨裡轉了又轉,盛溶溶看著她的笑臉,突然好想跟她做朋友。

她太需要一個朋友了。

“盛溶溶,乾嘛呢?”班主任點她。

她隻能轉回身,心臟砰砰亂跳了半節課,等到下課鈴聲響了之後,她的勇氣也偃旗息鼓了。

將近一年的獨處時光,讓她連跟彆人說話都需要做足心理建設,真到了課間休息時間,她也隻敢盯著草稿本發呆,上麵寫了她醞釀了一節課的開場白,但她怎麼也開不了這個口。

新同學的座位邊上很快圍了好幾個人,好奇地打聽她原來的學校,轉學的原因,以及問她書包鏈上的小兔子是在哪裡買的。

同學之間開啟話題好像很簡單,隻是盛溶溶想不明白,為什麼這種簡單模式獨獨繞過了她。

她其實也很好相處的。

在人群當中,總有這麼幾個人,很容易就獲得許多人的好感,他們萬眾矚目,舉手投足都有人關切。

新同學好像就是這樣的一類人。

盛溶溶悶悶地想,對方或許並不需要她的提醒吧。

隔兩天,單霏有了動作,手段如出一轍,依舊是將同學們約去自家彆墅,唯一不同的是,有幾個人問要不要叫上莫晚楹。

正是體育課,盛溶溶坐在一棵樹下乘涼,茂密的花圃之外,聚著單霏等幾個人。

盛溶溶轉過頭,透過層層疊疊的綠葉,看見單霏擰著眉,看起來很糾結的樣子:“可是我跟新同學都沒有說過話,昨天在走廊上,我跟她打招呼,她都沒有理我,她可能也不太想參加我這個聚會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單霏太擅長將矛盾轉移到彆人身上,走廊事件的全貌是什麼,沒人知道,全憑她一張嘴。明明是她不想邀請,卻誤導他人以為是莫晚楹不想接受。

“不會吧,我覺得莫晚楹還挺友好的呀,還借課外書給我看。”有人持懷疑態度。

“我不知道哎。”單霏一臉受傷的表情,“可能她隻對我有意見吧。”

幾個人頓時發出譴責的語氣聲。

一顆羽毛球被風吹偏的方向,打中單霏的額頭,她哎呀一聲,捂著額頭,臉色羞憤。

“抱歉抱歉,傷著沒有?”拿著羽毛球拍的莫晚楹從旁邊跑了過來,一旦擔憂地看著單霏,“今天風太大,羽毛球被吹跑偏了。”

單霏捂著額頭沒說話,但有人替她發聲,指責道:“莫晚楹,你是不是對人家單霏有意見啊?人家跟你打招呼你不理,現在還用羽毛球砸她?”

“啊?”莫晚楹滿臉無辜,隨即看向單霏,一臉抱歉,“不好意思,我剛轉學過來,還沒有認全同班同學,你是在哪裡跟我打的招呼,我怎麼沒什

麼印象呀?”

莫晚楹的表情太過誠懇,外貌上的優勢,看起來十分無害,讓人不忍心再去指責她,連剛才發難的女生也開始搖擺不定:“說是在走廊上,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

莫晚楹看向單霏:“可能我沒看到吧,不好意思呀,如果讓你誤會了,我跟你道歉。”

當事人表了態,不過就是回不回應招呼的事,再追究就顯得小氣了,單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沒關係,是我誤會你了。”

但她沒提聚會的事。

莫晚楹撿起羽毛球,重新跑回草地。

盛溶溶有點惱怒地撤回了視線。

她總算知道單霏在背後是怎麼挑起矛盾的了,她今天能這樣編排莫晚楹,以前肯定也編排過她,在她不知道的情況,她的頭上頂了一堆她並沒做過的事。

單霏的聚會順利開展,第二天來學校,全班同學都對昨晚的事津津樂道。

“什麼聚會?”後座上傳來莫晚楹好奇的聲音,她在問她的同桌。

盛溶溶放下了手中的書,對莫晚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憐憫。

“……就是單霏邀了同學一起去她家裡燒烤……”那同桌支支吾吾,因為知道莫晚楹沒有在受邀之列,所以也不好意思說得太清楚。

“哎?是她生日嗎?”沒想到莫晚楹攀談起來,一點也沒有被漏掉的尷尬。

“你們都玩了什麼?”

“哇!好厲害!還有嗎?”

……

本來應是局外人的莫晚楹,結果成了周圍人七嘴八舌爭相分享見聞的對象,特彆有幾個男生極其興奮,手舞足蹈複演昨天的趣事,教室鬨哄哄地。

單霏的孤立計劃失效了。

幾天之後,學校宣布要舉辦一學期一度的聯歡晚會,莫晚楹被老師選中,去做主持人,把單霏氣得不輕,因為跟莫晚楹搭檔的,是隔壁班籃球隊隊長,她的暗戀對象。

緊接著,語文和數學的隨堂考試發下成績,莫晚楹初來乍到,拿了兩個第一,被老師誇讚。

莫晚楹人緣很好,就連隔壁班的同學也有幾個和莫晚楹成了朋友,隔三差五拿著零食和好玩的小玩意兒來分享。

與彆的班一起上體育課,莫晚楹出現的地方,總有男生找各種理由過來,送飲料或者邀約一起打球。

沒人能擋得了她的人氣,單霏對她束手無策,就連背地裡說的壞話,都有人輾轉傳遞到莫晚楹的耳中,被她茫然地否認,一來二去,單霏說的話就缺了可信度。

盛溶溶聽到有人評價單霏:“就是酸人家莫晚楹,家裡有點小錢,真把自己當公主,想著所有人都捧她。”

盛溶溶聽到這個評價的時候,想上揚的唇角在中途就彎了下去。

壞人終於被看清了麵目,但是被壞人傷害的人仍然沒法痊愈傷痕。

她也找不到機會和耀眼的風雲人物做朋友,儘管莫晚楹就坐在她後麵,除了收發作業和傳遞卷子,她們沒有彆的互動。

九月下旬的一個下午,盛溶溶在這天莫名其妙渾身乏力,一種從來沒經曆過的流動感,但並不是尿意,她控製不住,也不敢站起來,完全焊在了位置上。

很快,她聞到了一股很淡的血腥味。

她的腦袋完全宕機,還以為自己有什麼不治之症。

最後一節是體育課,同學在第七節課下課鈴打響的時候,就三五成群下了樓,隻剩剛從廣播室回來的莫晚楹回了一趟教室,看見盛溶溶還在位置上,提醒她:“下一節是體育課哎,我們一起下去吧?”

對方似乎總能找到一種很友好的談話方式,她們之間完全不熟,但是她能如此自然地提議一起去上體育課。

盛溶溶臉色憋得通紅,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不舒服?”莫晚楹關切地走了過來。

“你彆過來!”盛溶溶忽然大喊一聲。

她身下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這個局麵太窘迫,她快要哭了。

莫晚楹被她眼睛裡的淚花嚇了一跳,反而更快從前門方向靠了過來,快要走近的時候,她忽而嗅了一下鼻子。

她聞到了。

盛溶溶頓時崩潰哭出了聲。

“你……你好像是……”莫晚楹被她的眼淚嚇住,手忙腳亂地安慰,“沒事的,沒事的,你隻是來了月經而已,我剛好有帶衛生巾,你跟我來。”

當時還沒進行生理教育,盛溶溶第一次聽到月經這個名詞,愣愣地盯著莫晚楹,看對方的反應,這個好像是很尋常的東西。

莫晚楹趕緊走回自己的位置,在書包裡掏了又掏,將一個粉色的東西揣進褲兜了,走了一步又折返回去,將抽屜裡剛領到的秋季外套包裝拆了,將外套抖開,要係到盛溶溶的腰上。

“會弄臟的,這是新衣服……”盛溶溶整個人傻了。

“沒事,我回去洗洗就乾淨了。”莫晚楹站在她麵前,低著頭在她腰上綁結。

盛溶溶的眼淚掛在睫毛上,看著眼前這個溫柔又漂亮的女孩,忽然明白了她為什麼這麼受歡迎。

除了漂亮到讓人臣服的美貌,如果一個美麗的外貌之下,還有一顆柔軟純良的心,她將當世無雙。

*

強勁的風拍在臉上,瞬間將盛溶溶的瞌睡驅散。

她恍恍惚惚睜開眼睛,透過擋風玻璃,看見路邊的景色飛馳而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狀態還停留在方才那個久遠的記憶裡。

竟然夢見了六年級的事,都十幾年前了,一些細節居然還這麼清楚。

她一轉頭,看見薑嘉遠朝她大咧咧地笑:“看你睡得這麼沉,開窗給你醒醒腦,這一路風景多好看啊。”

南半球的一座小島,在北半球天寒地凍的時候,正是它夏日陽光最絢爛的季節。

此時他們正在進行環島公路旅行,和新婚不久的周氏夫婦一起。

“煩人。”盛溶溶念了對方一句,目光幽幽轉向窗外。

“你還是第一個坐我的車睡覺

的女孩。”薑嘉遠有點困擾地摸了摸下巴,“怎麼會這樣,是我變無趣了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既然提到這個話題,盛溶溶來了精神,提問:“你到底交過多少女朋友啊?”

“誰會沒事數這個。”薑嘉遠毫不在意地將左手搭在車窗上,單手把著方向盤,“當下開心最重要。”

從窗外湧進來的風吹起他額前的劉海,露出飽滿英挺的額頭,側臉鼻梁高挺,棱角分明,頗有種風流倜儻的灑脫感。

有些人的帥氣全靠發型襯托,薑嘉遠這種的,發型全亂也有一股子放蕩不羈的味道。

盛溶溶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那就是自己根本數不清唄。

“那我采訪你一下,你這半年怎麼吃素了,身體不行啦?”盛溶溶開他玩笑。

“你可彆亂說啊,敗壞我名聲。”薑嘉遠趕緊澄清。

此時駕駛座那側,一輛敞篷超跑並了上來,副駕上的女孩熱情洋溢地揮了揮手,跟薑嘉遠打招呼。

那是同行的夥伴之一,盛溶溶依稀記得,那女孩的名字好像是叫dy。

薑嘉遠笑著回了一句。

盛溶溶頭枕著靠背,仰著,任風吹起她額前的劉海,聽著那兩人你來我往的玩笑話,不動聲色。

那輛超跑轟鳴著超了過去。

“給你把窗關了?”薑嘉遠瞥見她飛舞的長發,提議。

“開著吧。”盛溶溶愜意地閉著眼睛回他。

在社會曆練了幾年,她越發擅長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來自閨蜜的警告不是空穴來風,她確實被薑嘉遠的皮囊給迷住了,會悄悄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但這感覺不是獨一無二的,她在成長的這些年,對許多人動過心。

她好像得了一種,在某個環境中就一定要找個人來喜歡的病,如果沒有這個人,就無法安放她滿溢出來的情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和薑嘉遠屬於同類人,隻是薑嘉遠付諸了行動,而她付諸了心動。

到達入塌的酒店,先行到達的同伴中,有個男人笑嘻嘻地給薑嘉遠遞了一張房卡,又給盛溶溶遞了一張,盛溶溶一愣,因為她看到房套上寫的號碼跟薑嘉遠手中的一樣。

有人自作主張給他們要了一間房。

薑嘉遠也注意到了,笑著推了那人一下:“彆鬨,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彆亂開這種玩笑。”

他大步流星走到前台,用英文說道:“給我開一間海景大床房,視野好一點的。”

盛溶溶還沒來得及對這件事做出反應,薑嘉遠已經將新的房卡遞到她麵前:“喏,兩間房,看你想住哪一間。”

在尷尬還沒蔓延開來的時候,薑嘉遠第一時間化解,並給了她兩個選擇。

盛溶溶張了張口,心裡五味雜陳。

雖然在一起玩了幾天,但她對他的為人並不了解,隻覺得他幽默、帥氣,沒料到他能這麼敏銳地照顧人的情緒。

啞了兩秒後,她揮

了揮手中的房卡,笑道:“哪個都一樣,我選我手上這個。”

他們一行人的出行和住宿,由剛才發房卡的那個男人負責,據說他家族在這個小島上是有名的地產大亨,十幾個人的吃住行費用對他而言隻是九牛一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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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溶溶也是來了之後,才知道這趟旅遊是免費的。

放下行李,接下來是自由活動時間。

盛溶溶還在房間搗鼓頭發,剛才被吹了一路,她回了房間就洗了個澡,在吹著頭發的時候,有人按響了門鈴。

去開門,見薑嘉遠站在門外,穿著休閒的青藍色印花沙灘襯衫,叫她一起去吃飯。

“等我一下,我化個淡妝。”盛溶溶火急火燎跑回去,好幾分鐘後,才發現薑嘉遠沒進屋,大門開著,他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上等。

“你傻站在那乾嘛,有沙發你不坐。”盛溶溶單手拿著粉撲往臉上拍,抽空瞄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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