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組,派隊長過來抽簽！”
距離《Shiar》第一次公演開始，還有大約兩個小時。
工作人員送來出場順序的抽簽箱，挨個喊話每個組的隊長。
《泱泱》組兀自巍然不動,幾個人互相對視一眼。
鹿辰淵伸長脖子,左右瞧了瞧,率先提出疑問,“我們有隊長嗎？”
“好像沒有吧……”付秋野不確定地說,“因為第一天就吵起來了,所以什麼都沒決定。”
“呃。”敖暄身為始作俑者之一，羞愧地捂住臉。
池曜希眸色淡淡，沒有半點主動開口的意思,
林祺：“希崽，現在怎麼辦？”
皮球終於還是滾到池曜希，其餘人眼巴巴盯著他，等池曜希拿定注意。
池曜希輕描淡寫‘哦’了一聲,目光掃過他們,“你們誰想去？”
“不了不了！”敖暄心虛得緊，連忙擺手。
何遠帆：“萬一抽到下下簽怎麼辦？”
工作人員之所以喊隊長過去抽簽，主要考慮到：隊長對整個團隊付出比較多。
即使抽到糟糕的簽，大家也不會過多責怪。
萬一隨便找個人抽簽,恰好選到最不利的位置。即使大家嘴上不說,內心肯定會有抱怨。
“池曜希,要不然你去吧。”付秋野提議。
“對對對,曜哥你去！”
“咱們《泱泱》組的隊長就決定是你了！”
敖暄他們幾個連忙幫腔。
整個一公階段，《泱泱》組沒有正兒八經決定隊長。
但是後來這幾天，大家已經習慣聽池曜希的安排。
再加上，池曜希就算抽到爛簽,也沒有人敢怪罪他。
曜帝天生的血脈壓製，害怕。
池曜希聽他們齊刷刷推舉自己，慢吞吞提醒道，“我，運氣差。”
“沒關係沒關係！”
此時此刻，組員們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樂觀地鼓勵池曜希。
“說不定今天就是你的幸運日！”
“再差能差到哪裡去？曜哥，相信自己。”
“好，我去抽。”池曜希答應下來，出發之前，給了他們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
——你們根本不懂100%天崩開局的恐懼。
就算全世界轉運，池曜希也絕對不可能轉運。
天時地利永遠落不到他這邊。
就算世界上隻剩下一個倒黴蛋。
那個人絕對是池曜希！
池曜希選手帶著對自己的清晰認知，被林祺推到抽簽箱旁邊。
其他幾位組長已經先到了，在前麵排隊抽簽。
池曜希和rap三組的隊長，落在隊伍後麵。
按照規則，因為它們兩隊是pk關係，必須首先決定pk組合的出場順序，然後內部抽簽決定兩隊的先後順
序。
輪到他倆抽簽之前，隔壁隊長緊張地要命，求神拜佛祈禱‘讓我們早點出場吧，求求了’！
“？”池曜希回頭問林祺，“祺哥，早出場比較好嗎？”
“當然好啦！”選秀百事通激情解答，“選秀不像那些商業晚會，或者走紅毯，有壓軸、壓台的說法，越晚出場代表咖位越大。公演無論是現場錄製，還是正片播出，動輒就要好幾個小時。現場觀眾剛開始挺有熱情，幾個小時熬下來，對於舞台早就審美疲勞，甚至有人找借口提前退場。線上觀眾就更真實了，看到後麵沒耐心，直接拖進度條開倍速，隻看自己pick的弟弟，晚出場的選手好多被無情跳過。”
林祺歇了下，又補充道，“而且公演舞台跟初舞台一樣，分為上期和下期。出場晚的選手擠在下期，比上期選手少一天打撈時間。”
有些排名危險的選手，公演表現亮眼，有好感的觀眾會緊急‘打撈’。
上期和下期之間，整整24小時的時間差，或許就能左右淘汰線。
“這樣啊。”池曜希瞥了眼旁邊求神拜佛的rap三組隊長，暗想他肯定努力努力白努力。
池曜希對自己的手氣，可太有信心了。
果然，兩分鐘後，他們從抽簽箱中拿出寫有‘7’的數字球。
池曜希：哦呼，標準結局。
三組隊長當場兩眼一黑，哀嚎倒地。
單看第七組出場，似乎感覺還好。
可這次公演，兩兩隊伍為一組，箱子裡麵隻有七個球！
‘7’代表最後一組出場！！！
前麵出場的人稍微磨蹭一點，每隊拖延十幾分鐘半個小時，他們可能要等深夜或者淩晨才上場！
試想，淩晨兩點半，路過的螞蟻都睡了，他們組才開始表演。
還有誰關注他們？還有誰會給他們投票！
“完了完了！我回去怎麼交代？”三組隊長抱住頭，嘴裡發出悲慘的鳴叫。
“還沒完。”池曜希一臉雲淡風輕，根本不需要浪費時間，坦然接受這個天崩開局。
嗬。
習慣了。
無所畏懼。
池曜希友情提示，“還有組內抽簽。”
“唉，咱們已經抽到最差的位置，計較誰前誰後……”三組隊長話還沒說完，從箱子裡抽出‘先’的球，血槽瞬間回歸一半，“太好了太好了，我們不是最後一個！”
池曜希淡然地伸手過去，從箱子裡摸出寫有‘後’的球，拿給林祺看。
“希崽。”林祺艱難地咽了下口水，“你說自己運氣差，可真是一點也沒謙虛。”
“嗯。”池曜希：主打一個真誠。
林祺對上他無波無瀾的眼神，搖搖頭分析，“我敢肯定，沒有比這更差的簽了。本來熬到最後，可能還有幾個山風的粉絲。現在倒好，山風粉絲估計也睡過去了。”
“祺哥，”池曜希殘忍地喚醒他的夢境，“我們是敵對關
係，就算他們沒睡，也不可能投給我。”
“那倒是。”林祺順著他思路想了想，不禁笑出聲，“不知道為啥，我竟然覺得你抽這個簽，挺正常。”
“本來就正常。”池曜希低頭瞅瞅兩個球，“基本操作罷了。”
林祺：“最後就最後吧，大咖待遇，我們回去。”
林祺推著池曜希，回到《泱泱》組休息區域，向組員們傳達這個‘噩耗’。
經過短短兩分鐘哭天喊地、怨天尤人之後，其餘隊友漸漸接受了悲慘現實。
付秋野：“沒關係啦！是我們讓你去抽簽的，所以無論什麼結果我們都接受。”
Richest愉快地說，“我曜哥就應該最後出場，排麵~”
薑沛：“想點好的，我們準備時間變多了！”
何遠帆：“對對對，我們把詞背得熟一點，爭取上台以後絕對不看提詞器。”
其他人：“說的有道理，快點背詞吧！”
“說起來，假如我們抽到開場位置，可能還要找彆人換順序。”付秋野看向依然穿著訓練服的池曜希，“你的舞台服還沒弄好嗎？”
昨天公演彩排，所有練習生順便試穿了服裝組提供的舞台服，各自挑選合適的。
池曜希恰好缺席，節目組又不願意重點關照他，隻能等今天來到現場再試衣服。
結果一連試穿幾件，尺寸都不合適。服裝組隻好量了池曜希的身體數據，為他單獨修改尺寸。
“沒有。”池曜希回答，“腰太寬，褲子太短，需要大改。”
其他人：……
行了行了。
知道你腰細腿又長，彆凡爾賽了！
.
午後。
公演開始前三十分鐘，外麵守了一個早上的觀眾檢票入場。
《Shiar》公演觀眾的名額，采取‘報名製’。從提交報名表的觀眾中，選擇1000位來到演出現場。
觀眾報名表上有一項‘請問你pick哪位弟弟’，約等於明目張膽的粉籍調查。
工作人員篩選時，會按照粉籍進行評估。
某些不受待見的選手，粉絲入場比例很低。
資深秀粉混跡江湖多年，早就知道這個潛規則，從來不寫自己真實pick，專挑那幾個節目組力捧的皇族。
翻開觀眾報名表，一眼望去都是瓏太子的唯粉。
假如以報名表決定出道位，倪瓏原地登基！
而那些第一次搞選秀的初戀粉絲，壓根不知道節目組這麼狗，老老實實寫了自己的pick。
結果被擋在會館外，互相大眼瞪小眼。
“姐妹，你報名表填了誰？”
臉上粘著‘維C’貼紙的女生回答，“池曜希，你呢？”
“哈哈哈哈哈！池曜希本屆防爆Top，你填他肯定進不去呀！”臉上貼著‘2+’的女生，說著說著就哭了，“我填了莫艾伽，但是
我忘了他也是一個被壓排名和評級的倒黴蛋。”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默契的抱頭痛哭。
“嗚嗚嗚，什麼苦命師生組啊。”
“垃圾《SS》，毀我們青春！”
與此同時，成功混進公演現場的粉絲們，坐到各自的位置。
他們想方設法避開兩旁保安的耳目，從包包、口袋、衣服裡、甚至裙子底，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張節目組嚴禁攜帶、卻屢禁不止的大燈牌。
轉眼間，觀眾席一片姹紫嫣紅，晃得人眼睛都快花了。
節目組高層遠遠瞧了眼，發現粉絲藏燈牌的手段越來越高明，可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甚至還有些大佬，嘩嘩嘩帶了三四張燈牌，擱這兒搞批發呢！
高層氣歪了鼻子，“門口安檢乾什麼吃的？強調多少遍，不允許把燈牌帶進來，結果呢？”
“領導，安保已經儘力了！”安保負責人苦口婆心地說，“總不能為了你給的月薪三千，讓我們觸碰人性的邊界吧？”
“……”摳摳搜搜的領導，說不出反駁的話。
他重新看向觀眾席，臉色更差，換了個人發難。
“怎麼回事？現場沒有倪瓏粉絲也就算了，誰把池曜希粉絲放進來的？”高層怒氣衝衝斥責，“我不是讓你們卡粉籍嗎？”
“報告領導，我們卡過了。”staff解釋道，“他們提交報名表那天，確實是倪瓏的粉絲。”
高層：“既然是倪瓏粉絲，為什麼不舉他的燈牌？”
Staff：“可能短暫愛了倪瓏一下，然後爬牆了。”
高層：“……”
你們的愛，就如此淺薄嗎？
一公會館頂多隻能容納1000觀眾，規模比較小，舞台當然大不到哪裡去。
中間偏右的位置，擺著長長的導師席，左側擺著欲蓋彌彰的‘觀眾監督席’。
舞台剩餘的位置，僅僅隻夠一組選手演出，根本沒有條件讓107位練習生集體亮相。
因此，練習生們隻能在表演的時候站上舞台，其餘時刻通過後台的監控屏幕，隔空欣賞其它組的演出。
往年，節目組並不在意後台練習生的觀看體驗，隨便搞個固定鏡頭敷衍他們。
今年情況不同，《Shiar》首次采取公演直播的模式，實時進行網絡轉播。
練習生們坐在後台，可以通過大屏幕，看到直播間的情況。
直播間剛剛開啟，工作人員沒有關閉彈幕，屏幕上都是刷名字和應援口號的，各家人氣一目了解。
【來了來了，玦哥第幾個出場？】
【宋栗放心飛，愛麗絲永相隨~】
【山風弟弟C位出道！】
【池曜希你的粉絲進不去，隻能在外麵賣身賣藝！】
等等。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後台選手們，同時看向坐在角落的池曜希，眼
底燃起洶洶的八卦之火。
“曜哥，你家粉絲啥情況啊？”
池曜希同樣迷茫，瞥了他一眼，“你認為我知道嗎？”
“呃……”
“當我沒問，打擾了。”
池曜希重新看向屏幕，困惑地側了一下頭。
賣藝他姑且可以理解，但是……賣身？
奴隸製不是百年前就廢除了嗎？
怎麼賣身？！
[希式震驚.jpg]
下午15點整，各個部門準備完畢，四位導師來到候場區，《Shiar》第一次公演正式開始。
首先，是四位導師的出場秀。
舞台兩側噴出一片乾冰噴霧，西裝筆挺的賀以冬在雲霧繚繞中，優雅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