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黑漆漆布滿沉睡怪物的房間裡,天懿緩緩向前飄去,同這些沒有任何聲息的怪物擦肩而過。
就算是各個世家之中的人,在麵對這樣滿是怪物的房間時,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脊背發涼、汗毛倒立,隻想快些離去。
天懿走在怪物中間,卻沒有任何多餘的感覺。
要說怪物,天懿覺得惡魔戰場上的那群惡魔,站在人類的角度來說也能算是怪物的一種。
而且那些惡魔可比眼前這群可以被人類控製的怪物難對付多了。
走過一間又一間滿是怪物或者人類肢體,又或者半成體怪物的房間。
最後天懿停在了一個巨大而又空曠的房間之中。
這裡的每一個房間都被非常嚴密的關閉著。
想要進入其中,需要有世家提供的專門鑰匙或者機關密語。
身為靈體的天懿卻不用這些,他能夠很輕鬆的在其中穿行。
在踏入眼前這個房間之前,天懿未曾想到,在這裡竟然能夠看見一個這般空曠而又巨大的房間。
而在這個房間的正中間,是一塊巨大的冰牆。
非常厚實沉重的冰牆,透著深沉的寒意。
在沒有光線的情況下,若是在這裡摸索著亂走,很容易就會撞在冰牆上。
可以夜間視物的天懿不受光線限製,一進來就看見了這堵厚實的冰牆,以及……冰牆裡麵的東西。
這裡麵是一個……少女?
不,這是一個有著少女麵容的怪物。
如果隻是看臉的話,這個怪物的麵容極為精致,漂亮到了超越普通人類的地步。
這種漂亮讓天懿直觀的想到了好看到過分的莫爾。
可是順著少女的麵容往下看……
到她的肩膀都還正常,可是肩膀往下的部分……
就像是軀乾部位的身體殘破了一般。
數量龐大、粗細不一且非常長的血管,順著她的手臂尾端、軀乾尾端延升而下,鋪滿了整個冰牆內部。
鮮紅的顏色將冰牆都染成了紅色。
更有不少血管從冰牆之中延伸了出來。
就在冰牆附近的地麵上,鋪了一地粗細不一的血管。
這些血管好似活著一般,隻要仔細去看,就能發現它們正在極為輕微的產生生理性的蠕動。
天懿:“……”
天懿盯著少女的麵龐看了許久。
他能夠感覺到,這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怪物。
而且這個怪物跟他之間,有著某種奇異的聯係。
這種聯係天懿其實在不少怪物身上都感覺到過,隻是那些怪物都不如眼前的少女,同他之間的聯係強烈。
不用想,天懿都能猜到,這必然是那些世家們的手筆。
到底他於這個世界的屍身還在世家們的手中。
這群勇於作死的世家,不管對他的屍身做出什麼樣的行為,天懿都不會感到奇怪。
盯著怪物少女看了半晌的天懿,最後悄無聲息的離開,正如同他來時一般。
而在天懿離開後,位於冰牆之中,一直處於沉睡中的少女微微睜開了眼睛。
她的眼睛漆黑,其中沒有任何光線。
她的睫羽微微顫動,像是想要抬起眼眸,片刻隻有卻又再次合上。
除了冰牆之外表現得比平日裡更加活躍的血管,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召請先祖的日子被定的很近。
隨著召請先祖儀式的日子即將到來,到處溜達的天懿可以明顯感覺到山穀之中變得越來越熱鬨。
首當其衝便是那些同天然住在同一個區域的年輕人們。
在這個滿是怪物的世界中,又有誰不想覺醒召請先祖的能力呢?
那代表著戰力的飛躍,還有生存能力的提升。
將是一個完全的領域。
最近這兩天天懿從這些年輕人口中聽到最多的,便是關於各個世家之中那些有天賦的年輕人覺醒了什麼樣召請先祖的能力。
其中言語不乏羨慕和憧憬。
對於外界的躁動,天天宅在屋子裡麵的天然倒是依舊坐得住,沒有絲毫受到影響的樣子。
每天該吃飯吃飯、該練習練習、該學習學習。
要說最為擔憂的,也就是擔憂一下……
“希望這個儀式可以順利舉行。”
坐在屋子裡的天然如此喃喃。
她不但希望這個儀式可以順利舉行,還希望能夠召請天家先祖成功。
天然對天家先祖其實沒有太多感覺,但因為這是天懿先祖的願望,便也成為了她的願望。
天然宅在房間裡不出門的日子裡,外麵那群年輕人還有趕來此地的世家公子之間發生了一些摩擦。
聽外間的言語似乎其結果並不令人滿意。
其中也提到了天然的存在,隻是天然天天不出門,也沒人專門找上門,故而也沒她什麼事情。
還有關於外間怪物橫行一事。
外麵那些年輕人的話語說得有些雲裡霧裡,可天然還是聽出來,這是莫爾先祖依舊在追殺製造怪物的世家之人。
如此召請先祖儀式舉行的日子終於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