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什麼？”
“爺爺教什麼，我學什麼。等我學會了，晚上就由我來守著。”
“不行！”老爺子想都沒想就開口拒絕，“晚上不行。”
他天天晚上什麼樣的鬼都能看到，壽終正寢的和病死的都還算好，上吊的，還有水淹的雖然看著難看點，但至少還是完整的！
可那些車禍的，跳樓的……真的是辣眼睛啊。
無論多麼千奇百怪的鬼，他都已經習慣了，可沐歌還是個小丫頭，哪怕那些鬼傷不到她，也會嚇到她。
更何況這丫頭的體質，天生就招這些鬼東西，若是讓她在外麵守著，那這小店不得鬼滿為患？
“可爺爺不也想過，讓我學習術法，以後繼承你的衣缽，當上域使，背靠鬼域好乘涼嗎？”
老爺子：……
他是說過，可……真要走到那一步，他還有些猶豫和不舍。
他看著這小丫頭從牙牙學語到步履蹣跚，看著她一點點地長大……真是既不想讓她麵對這醜陋的鬼怪，又希望她能有護住自己的能力。
這矛盾的情緒，最後被他歸落於他老了，所以心就軟了。
沐歌沒有出聲和老爺子犟嘴，等到晚上，她自己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老爺子看了她一眼，最後無奈輕歎，默許了她的出現。
“老先生，我要托夢！”
老爺子抬頭看了一眼，“給誰？”
“給我兒子！”
“不行。每半個月最多托一次夢，你前天剛給你兒子托完夢，不能那麼頻繁。”“老先生幫幫忙吧。”老鬼一臉苦相，“不托夢不行啊，我這魂體都要被打散了。”
“有鬼打你？”沐歌好奇出口詢問。
老鬼對著她點點頭。
“女娃娃……你還是躲起來吧，晚上出來不安全。”
“嗯，謝謝。”她輕笑出聲，“你被鬼打，找你兒子有什麼用？你兒子又不能替你報仇。”
“唉，你不知道啊，我孫子在學校欺負老李頭的孫子，那老李頭的孫子白天挨了打，晚上老李頭就打我。
我前幾天剛給我兒子托夢，讓他管管孩子，不要在學校欺負人。
可我那不聽話的孫子，以為是老李頭的孫子回家告了狀，白天下手更狠了，把老李家孫子的鼻子都打出血了。”
老頭指了指自己，“到了晚上，那老李頭瘋了一樣打我，我的魂體都快被那老李頭打散了，我要托夢罵我那連孩子都教育不好的混賬兒子！他再這麼放任下去，我早晚有一天要被打得魂飛魄散。”
“那你為什麼不給你孫子托夢？”
老鬼看向櫃台後的老爺子，“老先生說，不能給未成年的小孩托夢。”
老爺子根本沒搭理他。
“現在怎麼辦？兒子也不能托夢，孫子也不能托夢，難道我就得等著被打散。”
沐歌的嘴角抑製不住地上揚，看在這老鬼剛才還勸她回屋躲著的份上，她開口道，“你孫子叫什麼名字，哪個學校的，明天白天我幫你去找他談談。”
“真的？太好了！我孫子叫張翼德，在鎮二中，初三七班。和老李的孫子是一個班，那孩子叫李明。”
“好，我記住了。”
“太好了，謝謝小姑娘，謝謝！謝謝！”
老鬼連連感謝後離開。
老爺子不讚成地看向沐歌，“我們不應該乾涉鬼和人之間的糾葛，你不該向鬼許諾任何事。”
沐歌沒有回話，而是站起身看向門外。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