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流行的是五短身材 段圓圓最近穿衣……(1 / 2)

圓圓記事 竹筍君 10345 字 6個月前

段圓圓最近穿衣服發現袖子短了一節, 寧宣也說人抱著重了點兒。

早上起來她就叫青羅給她量身高,最後換算了一下,段圓圓發現自己竟然真的長到了一米六!

她激動得想流眼淚!

自己終於長得比現代的自己大了!

陳姨媽聽丫頭們說了, 就把她叫過來,翻出一箱子絹緞給她在身上比著,又叫了幾個裁縫進來,對段圓圓道:“你像你娘, 你娘也高!要是家裡沒錢, 你多費這幾尺布, 嫁都難嫁!”又摸著她的衣服道:“趁著過年, 給你多做點兒新衣裳,你哥掙的錢不給咱們花了也給彆人花了!短了的就送給彆人吧!”

段圓圓覺得自己還能長高, 讓裁縫放寬一點兒。

陳姨媽不讓了道:“這樣已經夠了,高了不好看!”

現在流行五短身的小巧女兒,長太高跟主流審美有衝突,以後出門難免被人在背後議論。

陳姨媽發話比寧宣發話管用,段圓圓徹底舍棄了跳繩運動。

陳姨媽看她歎氣,就哄她:“今兒姨媽請客,你想吃什麼,姨媽叫人從外頭買進來!”

段圓圓不想吃外頭的, 道:“隨便買點嘎飯進來給裁縫們下酒, 我隻想吃娘送來的臘排骨臘雞。”

說著扭頭吩咐青羅道:“今天把魚蒸了,用豆腐乾筍乾豇豆燉臘排骨,燉得骨頭爛爛的端上來。”

陳姨媽叫她一說也跟著流口水, 這都是武家的味道,武太太親自碼的料子,年年也就這幾個月能吃到。

綠意又用油炒了下才下鍋, 足足燉了一個多時辰,臘排骨用牙一咬,晶瑩剔透的肉就沾在牙齒上。

兩個人吃不完又冷清,陳姨媽又讓做了幾碟子鮮魚讓婆子在門口擺張小幾坐著陪吃。

兩母女邊吃邊說是寧宣在外頭的事。

陳姨媽看著日子道:“天氣冷了,在家得多給你哥做幾身實用的厚衣裳。”

年末算賬要到處跑,寧宣又不肯讓底下人吃得太肥,修房蓋瓦要添多少錢都要叫心腹親自去看,數目一大,他還要自己過去。

這麼一來年年冬夏都廢鞋。

外頭的婆子聽見就回:“太太放心!都做好了,鞋襪都各做了一箱子,還有幾件黑貂皮大襖兒。保準少爺凍不著!”

陳姨媽一愣,道:“今年怎麼做這麼多?他是螃蟹變得?有八條腿不成!”

段圓圓吃著臘排骨笑:“表哥自己回來特意說今年要更多做點兒的!誰敢管他?”

陳姨媽猜他外頭有事,最近在家待的時間都少,又聽婆子說他口裡淡要吃辣子,就問圓圓:“你哥在外頭做什麼?怎麼口味兒都變了?”

寧宣沒說可以跟姨媽說,段圓圓不敢說,她就低頭夾菜:“表哥沒說讓我跟姨媽說,我不敢說。”

陳姨媽有點酸,這孩子怎麼不瞞人呢!扯個慌推自己不知道不就得了?

她道:“他是發了瘋了,怎不跟你說能不能跟娘說!等他回來你叫他過來,我親自問他。”又酸道:“你現在隻貼你哥去了,記不得娘了!”

這種夾板兒可不好當。

段圓圓知道得也少啊!隻曉得他從太監手裡攀上側妃給蜀王送了兩匹緞子。

她嚇了一跳,生怕陳姨媽生表哥的氣。

因為姨媽不可能生自己的氣!

這麼一想寧宣其實也挺可憐的,陳姨媽一直對表姐感情更深。

她來的時候表姐剛走,陳姨媽病得就剩一把骨頭,躺在床上隔三差五就吐血,寧宣既要盯著鋪子,又要收拾家裡,還得操心外頭那個寵妾興妖作怪。

這麼多年身上就沒長過什麼肉,晚上覺也睡得輕。

她在兩個家都受寵,這種苦頭以前不是他老婆看看就算,現在成了他老婆還是要上點心。

段圓圓湊在她跟前說寧宣好話。

陳姨媽越聽越跟吃了老陳醋似的。

杜嬤嬤砸著嘴兒,不免感歎自家姑娘這是什麼運氣?能把婆婆收拾成自己丈夫的婆婆!讓她一點用武之地都沒有!

一群人笑著說話兒,剛放了筷子就來了個婆子說:“方小太太從外頭摸著肚皮過來了!”

陳姨媽一愣,這妾之前就經常過來串門子,想在寧家找個靠山,她想著少不得多給幾分麵子,三回總有一回要接待她。

隻是這麼久不來,她還以為方小太太早把位置坐穩了不想來了。

寧宣在外頭跑著鋪子裡也不多去了,二老爺平時巴不得他不來,真不來了又疑心他要弄鬼,可恨寧宣身邊幾個小子嘴都跟鋸嘴葫蘆似的,他轉了幾天沒套出一個字。隻能新媳婦兒過來打聽打聽。

女人家嘴裡沒個門把,多磕把兒瓜子就鬆了口,為這他特意給了方小太太兩吊子錢。

方小太太打是著感謝圓圓給女兒送衣料的旗號來的,提了一盒子自己做的酸蘿卜還禮。

她進門飯菜已經收拾走了,屋裡隻有幾個體麵的婆子坐在杌兒上圍著兩母女說笑話兒。

陳姨媽邊上還有個大南瓜用彩瓷裝了放著觀賞。

方小太太就笑:“外頭一匹布能買個小媳婦兒,嫂子真是大財主,把個南瓜還用玉盒子裝了!”

陳姨媽叫人搬來個軟墊椅子,請她坐了,也笑:“先頭鄉下遭了災,下頭人送了盆南瓜和洋柿子給咱們母女兩個當花兒種著玩兒。”

許多年沒下過地,陳姨媽把南瓜千心萬苦種出來,留了一個瞧著就當爹娘的墳。

隻是這話不好說出來,她岔開話道:“圓圓還種的洋柿子,用來炒雞蛋怪好吃的,你叫下頭給你多留點兒,害喜吃著玩也怪美的。”

又半真半假道:“你才是稀客,怎麼挺著肚子過來了?在我這有個好歹二叔可不把我們罵死了?”

方小太太摸著肚皮道:“哪兒能!外頭請的大夫說它穩著呢!我想爺兒幾個在外頭做生意太辛苦,我在家也沒管過大事,來跟嫂嫂取點兒管家經,也好幫點兒忙。”

陳姨媽眉心一跳,也是在宅子裡混了半輩子的人了,看她捧著肚子都要眼巴巴地來取經,取什麼經她也不能應啊,隻怕惹禍上身,就歎氣道:“我如今什麼都糊裡糊塗的,少不得哪天就一病去了,哪能教人管事?”

話裡還冒著火氣。

這話說的是寧宣不把外頭的大事跟她說。

寧宣一肚子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一看就是說給方小太太聽的。段圓圓端了茶過去,機靈地道:“姨媽彆生氣,表哥回來叫她給你跪著捏腿兒!生氣要變老的!”

方小太太也知道事情不容易辦,誰沒事會把自家事拿出來說?非要她來撞回南牆?但兩吊子錢讚起來也夠給琴姐再打隻簪兒戴。

心裡歎了口氣,還是硬笑:“好端端地這是怎麼了?就是外頭出了什麼事?大家一起商量也好說得很。”

段圓圓也覺出味兒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表哥從來不跟我說在外頭乾什麼,娘為這個嫌我笨,老訓我呢!”

方小太太看兩個人你推我我推你一個字不肯多說,還是不死心:“這值什麼,幾個爺們兒肯對家裡說事?天冷冷兒的,這麼生氣容易上火,你叫副牌過來,咱們一起耍耍,讓你娘把火散了。”

她是小官夫人出身,又陪大楊太太打了無數牌,手上有幾把刷子。

知道人打牌輸多了生起氣,就容易說話兒。

陳姨媽不想跟她打,聽到隔壁傳來的絲竹聲,想到今天學裡休沐,又改了主意,皺眉道:“幾個哥兒又在家裡叫戲班子?”

方小太太:“隻大爺在家叫了幾個姑娘來唱歌兒,二爺三爺跟朋友們出門聯詩去了。”

要說家裡有什麼人不受她控製,也就是這三個兒子。二老爺一點兒都不讓他插手。

老大是嫡子,以後家都得歸他,在家看見她連行禮的時候都少。

她先前瞞著人不讓說,也是怕孩子被幾個哥哥折騰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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