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膽子 史寶杉知道寧宣是體貼自己,……(2 / 2)

圓圓記事 竹筍君 8521 字 6個月前

米兒衝說話的羅衣做了個鬼臉道:“羅衣姐姐這是想嫁人了,明兒叫奶奶也給你找個好男人做奶奶去!”

羅衣追過去就要打她的嘴,幾個人扭成一團臉都紅紅的。

杜嬤嬤扯住幾個丫頭直跺腳,笑道:“都反了天了,不乾活在大太陽底下這麼瘋跑。”

幾個丫頭這才轉身進去,很快羅衣抱了個小包袱出來遞給紋銀,衝她努嘴道:“這個是給你的添妝,我們幾個姐妹沒什麼好東西,一人給了你一條帕子裝著,其他都是奶奶給的。”

紋銀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自己還能帶著東西回去。

這也不是段圓圓非要給她,而是紋銀現在從她手上過了一遍嫁出去,已經算是她做的主,按禮紋銀的嫁妝和婚事都該她上一點心,過後紋銀回門也是會來跪她。

她一共給了紋銀一匹紅布一匹細棉,又用紅紙包了五兩銀子。這個東西不算多,跟段圓圓給青羅準備的天差地彆,但鄉下人娶老婆,也就是這麼多嫁妝。

段圓圓看著她道:“你是從我手上出嫁的,外頭人以後都會把你看成我的人,如果你有事再瞞著我,我也不會罰你,隻是把你調得遠遠的,再也不用你。”

紋銀連頭都忘了磕就被嬤嬤攆出去了,她抱著東西回到前頭院子裡還有些回不過神。

門上已經沒人看著她,奶奶也沒再給她派活,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當好新嫁娘,等袁良來接她。

晚上帶飯過來的是袁良,他屁股還疼著,但心裡高興啊,所以走路也有勁兒。

飯盒裡放了一盤裹了麵衣炸得酥脆的花生,上頭灑了些細鹽,另外還有一歐兒泡蘿卜,一碗爛肉豇豆臊子的水葉子麵。袁良說:“酸菜泡了一整麵,吃起來特彆酸,你嘗嘗看。”

紋銀把泡菜都倒在麵條裡攪和勻淨才開始吃,她吃著不酸,隻覺得剛好。

袁良看她長得好看,吃飯也斯文一點兒聲也沒有,心想仁桂真不是個東西啊,這麼個媳婦都下得去手,也不知道現在她不說話是不是被打怕了不敢說。

他道:“你放心我不會打人的。”

紋銀臉有些紅,看著他輕輕地說:“你現在對我好我也會對你好。”

現在,那就是以後看表現了?

袁良聽了也不生氣,抓了把花生邊吃邊說:“日子還長著,咱們往後過過你就知道我怎麼樣的了。”

紋銀這才摸著肚子笑了。

其實她還藏了一些錢在鄰居嫂嫂手裡頭,要是這個對她不好,她就再想想辦法再去求求奶奶脫身,要是他能對自己一直好,那這個錢以後就留著給他們兩個人養老用。

她隻希望袁良真是個好人吧。

一通事情做完,天已經暗下來了,段圓圓讓這對小鴛鴦回去操辦喜事,自己也帶著丫頭婆子轉身走了。

屋子裡寧宣點著燈在看她的閒書。

段圓圓慫了兩下鼻子沒聞到兔子味兒才走過去挨著他坐下來,把書搶過來道:“誰讓你看了?”

寧宣也不說話,隻是上下打量她。

段圓圓趕緊拿鏡子照,上頭沒東西啊,她問:“你在看什麼?”

寧宣:“看表妹今天好大的威風,我在想以前有沒有得罪了你。”

段圓圓哼了一聲道:“你得罪我的時候多了去了,簡直罄竹難書。”說著就要叫大郎進來。

大郎聽到圓圓叫它,很快在門口露出一個毛絨絨的狗頭。

寧宣拿大郎沒法子,打不得罵不得,家裡人都喜歡它,他敢對這隻家寵做什麼,娘就是遠在天邊也要衝回來把他叉出去教訓。

他扭頭對叫丫頭拿食物給大郎加餐,素衣不敢不聽少爺的,隻能回屋取狗點心。

大郎嗅嗅鼻子也聞到味了,還戀戀不舍地繞著倆個主人走了一圈才出去。

段圓圓看寧宣手上汗毛都豎起來了,笑得前仰後合,道;“以後你欺負我,就叫大郎收拾你!”

寧宣微笑著看著圓圓,表妹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但他不討厭這種膽大。

好看的人什麼樣子都好看,如果她這樣能高興,他覺得也沒什麼不行。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笑著,杜嬤嬤也不敢多待,扯著丫頭飛快跑了。

這下屋子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寧宣才給她倒了杯茶感歎:“你上有娘下有狗,我哪敢欺負你?”

段圓圓知道他在說袁良的事,頭也不抬地說;“你覺得我對他太狠了?可誰知道他是不是說套做一套?女孩子嫁人就是過鬼門關,既然要成全他們,當然要好事做到底。隻是有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寧宣淡淡地道:“你隻看你幫的那個人同不同意你這麼做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不做,知恩圖報的人才值得幫。”

段圓圓想著紋銀沒跑出來反對她,覺得她應該是高興的,才歎了一口氣道:“以後我再也不做媒人了,人家要是過不好,我也睡不著。”

“袁良挨了這頓板子才娶了這個媳婦兒,不用想都知道以後對她不能不好。”寧宣摟著人笑,心裡想的是就是為了讓圓圓安心,他也不能讓這個袁良有什麼花花腸子。

段圓圓:“可是你娶我就沒花什麼工夫。”

“胡說,我娶你花的功夫不比養狗簡單。”寧宣道。

表妹從小就不親他,等到十二三歲兩個人才逐漸熟悉起來,那會兒她性子還野,帶著裕哥兒下河摸魚上山打虎的,他找人找得段家村地都認熟了。

經常他一過去就有人拿著兩姐弟扯斷了的莊稼問他要錢。

寧宣現在還記得人家怎麼說,指著拇指大的蘿卜衝他告狀道:“你瞧瞧,還沒核桃大的東西,她都下得去手烤了吃!造孽啊!簡直造孽!”

他還帶著人在田裡給人補過種子,雖然有一半兒是做給段老太爺和嶽父嶽母看的,但都是在澇天大太陽底下乾的活,他回家就脫了一層皮。

不過來了寧家以後表妹就很少露出那一麵,也不闖什麼禍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