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分桃斷袖 小五小七湊過來問誰是裕……(1 / 2)

圓圓記事 竹筍君 13588 字 6個月前

小五小七湊過來問誰是裕哥兒。

杜嬤嬤和趙嬤嬤帶著兩個孩子邊做針線邊說:“是段大奶奶的兄弟。”

說完回去, 三花又拿了兩塊布出來哄著小五小七再多做一個荷包,跟她們說:“這個是段大奶奶的依靠,有他在段大奶奶在家多威風?少爺太太事事都順著她,多說兩句人家就要上門問是個什麼情況。你們沒兄弟從小就得為自己多打算, 讓家裡人都喜歡你們以後嫁出去但凡有一個人能幫著說話, 日子也好過了。”

小五小七苦著臉穿針, 兩個人手細白天寫多了字一到晚上就哆嗦,穿針總穿不過去。

小七穿得起火,怯怯地問三花:“還要做多少才算完啊?”

三花眯著眼睛說:“從小做到老再從老做到小, 當幾輩子女人就得做幾輩子針線, 怎麼做也做不完。”

段圓圓和陳姨媽很少做針線,三花想著不能讓她們把孩子帶歪了,人家有靠山怎麼折騰都行,小五小七不成,她們命不好過不了這種日子。

防止家裡人發現,小五小七晚上做針線隻能偷偷摸摸地就著月光做, 每天都得做到深夜才能睡覺。

守門的小丫頭沒有不知道的,都等著看三花的笑話, 她們也不想守著沒什麼前途的小丫頭片子。

以後嫁得好另說, 要是太太不上心煩了她們, 幾兩銀子弄到窮漢子屋裡擠著,大家上吊掙命都打手。

小七又累又困, 揉著手湊到小五耳朵邊問:“能不能不做針線?我們做了丫頭做什麼?”

小五也沒鬨明白,她想著姐姐和以前的小太太都經常給爹做衣裳, 道:“管他的先學著,嬤嬤又不會害我們。”

小七也不想嬤嬤傷心,打了個哈欠點點頭, 憂傷地說:“那還是接著做吧。”

陳姨媽精力不濟,接過兩個姑娘也不能時時看著,見她們白天都不精神,就想著乾脆讓她們多玩玩。

正好寧宣打算在隔壁改一個小花園出來,讓圓圓和娘沒事兒在裡邊玩,以前家裡地方沒那麼大,兩個人種花種菜也老是擠在一起,搬到這頭他還嫌地方不夠大。

修花園要的錢多隻能慢慢來,而且冬天不好動土,怎麼說也得等到春天。

陳姨媽就讓小五小七沒事跑進去轉轉,多走動對身體好啊。

兩個姑娘從來沒這麼自由自在地逛過院子,手挽手跟逛街似的胡竄。

一會兒在院子裡壘磚頭自己下廚,一會兒抱著狗到處攆雞鴨子。

丫頭婆子攔不住,私下就找陳姨媽和段圓圓問要怎麼辦。

陳姨媽看兩個小丫頭細得像雙筷子,大手一揮豪邁地說:“讓她們玩兒吧,孩子不就得玩兒麼?”

鄉下都這麼養孩子,跌跌撞撞的反而容易養大。

段圓圓看兩個丫頭這麼瘋是被憋壞了,生下來就在一個小院子裡待著不動彈,這麼一放鬆可不養死裡玩兒麼?

再說閉門不出的大家閨秀,完全是把人身子骨往廢了養,動得少吃得少,人是鐵飯是鋼,吃不下東西怎麼會健康?

小五小七一看太太奶奶都不攔著,立馬雄赳赳地跑到院子裡野,一天到晚都得讓大郎聞著味兒去叫人吃飯。

三花瞧著就覺得不像話。

這麼動著心靜不下來,靜不下來以後嫁了人在屋子裡怎麼待得住?

晚上兩個孩子玩得精疲力儘地回來,她仍舊逼著兩個孩子做針線,小五小七不願意做,她就說過陣子大老爺回來,你們沒拿得出手的東西搞不好會把被送走。

小五小七想到以前被關在小屋子裡伸手不見五指的日子,臉色一下就白了。

可爹要做什麼她們也攔不住,兩個人翻來覆去地想要是真被送走了怎麼辦?

乾脆現在狠狠玩個痛快,以後再被關起來也又好日子可以回味啊。

兩個人就這麼白天使勁玩晚上開著窗戶使勁做針線。

沒幾天三花就跑過來哭著說小五小七病了。

陳姨媽想到那兩個孩子跟小老鼠差不多,瞧著就不健康,立馬讓人找了大夫過來瞧。

大夫看了兩個孩子出來說:“小孩子還在長身體,上進也不在一時,又累又冷的,可不就病了麼?”

陳姨媽送走大夫就黑著臉跑到小五小七屋子裡去,讓丫頭婆子都跪著問話。

問兩個人怎麼病的,是不是有人苛待她們了。

三花跪在地上張張嘴想說話,小五搶著說:“娘,不關彆人的事,是我們貪玩才病了的。”

陳姨媽看她這麼護著人還愣了下,眼珠子在三花身上轉了一圈,歎了口氣說:“好好照顧你們姑娘,缺什麼都叫人去我那兒拿。”

說完她就帶著趙嬤嬤走了。

路上陳姨媽抓著趙嬤嬤的手道:“不是從小在自己身邊養大的孩子,怎麼養都不會向著自己。”

家裡到處都是眼睛,小五小七怎麼病的瞞不住段圓圓。

她讓人把小五小七的針線筐抱出來燒了,青羅領命而去,收拾完東西她都嚇了一跳。

她跟紫絹小時候都沒做過這麼多東西。

一大筐子荷包,青羅蹲下來數了數竟然有百多個,她忍著氣問伺候的丫頭:“這個都是你們姑娘做的?”

丫頭戰戰兢兢地低著頭說:“我們攔不住啊,兩個姑娘都隻聽嬤嬤的。”

青羅呸了兩口在地上,頭上青筋直跳道:“少在這兒框你祖宗!我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無非是你們瞧不上嬤嬤是粗使丫頭出身,恨她占了屋裡一等一的位置,犯了錯也不提醒她在旁邊看笑話。”

兩個小丫頭臉色煞白跪在地上喊:“姑姑饒了我們吧!姑姑饒了我們吧!”

青羅罵得口舌發乾,道:“看著要過年了,姑娘太太還等著帶兩個姐兒出門走動,現在病成這樣子,打死你們都不解恨!”

說完讓兩個婆子拖著人下去打板子。

三花身份特殊,青羅沒敢打她,隻是讓她站著看。

三花看兩個丫頭被打得叫都叫不出來,嚇得腿肚子也軟了渾身都是虛汗,回去就開始發燒拉肚子,跟著兩個孩子一塊兒病。

青羅跟段圓圓歎氣:“七歲的姑娘本來受過苦長得就小,身子骨也不好。白天要讀書習字,下午要在院子裡鍛煉身體,一天下來已經累得不成,晚上還得點燈穿針引線,彆說她們,就是我這麼大歲數了也熬不住。”

段圓圓躺在榻上想這個三花究竟怎麼辦。

小五小七把她當半個娘,讓人母女分離實在太過殘忍,可她這麼教孩子守禮,以後嫁人小五小七絕混不上好日子。

小五小七害怕三花被弄走,隔一會兒就要起來看她在不在。

陳姨媽有心發作,也怕打了老鼠碰倒玉瓶兒,跟段圓圓頭疼道:“無論怎麼說也得先讓兩個孩子把病養好。”

小五小七這一病到段裕趕著馬車回來都沒好。

段裕來得匆忙,之前寫信說要十半個月才過來,結果還不到一周就跑回來了。

寧宣還沒回來,陳姨媽在睡午覺。

段圓圓沒讓他過去打擾陳姨媽,看他什麼東西都沒帶,心就吊起來了,趕緊把人帶進來問究竟怎麼回事兒,彆是被書院給開了吧?

段裕縮在榻上笑著不吭聲。

段圓圓馬上明白過來肯定不是他們家的事,神情也放鬆了,往外叫了二兩米粉過來,段裕聞著味道肚子餓得咕咕叫。

段裕不是不肯說,他是不好意思跟大姐說。

段圓圓看他這樣子急得跳腳,一把把米粉搶過來說:“你不說就彆吃了!”

段裕趕了一夜車,早餓的前胸貼後背,看他姐肚子鼓鼓的,氣得臉都紅了生怕有個萬一,這才支支吾吾半天把話逼出來。

段裕吸溜著米粉,吃了一大碗下去抹乾淨嘴讓丫頭們都下去,貼到段圓圓耳朵邊放了個炸雷:“我們書院,楊盼兒讓祝貔貅分桃兒了!”

段圓圓琢磨半天這個祝貔貅,張著嘴說:“祝貔貅不就是蜀王嗎?那楊盼兒又是誰?再說這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難不成你也被?段圓圓急了一身汗,溜下椅子就要叫劉懷義過來把弟弟扒了看有沒有事。

段裕拉著人道:“我要是有事早跟他們血濺三尺了,還能等到回來告狀?”

這事其實跟段裕還真有點關係。

段裕說這個書院先生好門路更好,每年都要帶著頂尖學生滿城拜早年,拜著拜著大家讀書當官就比彆的地方更容易。

楊知縣如珠似寶的大兒子也在裡頭念書,這個孩子是庶出的,可嫡母沒兒子,這孩子生出來不知怎麼,滿月還沒過親娘就沒了。

沒多久嫡母就把抱過去當真兒子養,漸漸養得連自己兩個親閨女都得排在後頭,還給他取了個小名叫盼兒,盼著他再帶個弟弟過來。

結果楊盼兒沒從招弟的意思,從的是眉目流轉的那個盼字,一雙眼睛越大越漂亮,在學裡很混得開,哥哥弟弟的結交了一大堆。

段裕年紀小,又愛玩又愛笑,有史二郎帶著,姐夫還在做官,平時學裡不是什麼門第特彆高的人都喜歡拉著段裕玩。

一起翻牆跑出去吃點兒鍋子,大半夜跑三清殿磕頭試膽什麼的段裕都跑在前頭,慢慢的學裡都知道段裕著號人了。

楊盼兒也想跟段裕玩,史二郎沒讓。

眼睛再漂亮也不行,他拉著段裕說——他是個斷袖啊!

史二郎說完就等著段裕哆嗦著跟他求救什麼的。

結果段裕聽到很興奮,想著原來你們城裡人玩這麼大啊?他們鄉下可沒人玩這個。

楊盼兒長得美但隻願意做上頭的那個,他吃著寧家的花著寧家的,在裡頭勾搭得幾個油頭粉麵的學生伏低做小的給他洗衣服端碗拿筷子,伺候得楊盼兒舒服了,楊盼兒時不時發點兒衣服銀子下去,讓他們能繼續念書,捧銀子回家充做獎學金讓老母親高興高興。

楊盼兒人大方,一直都沒鬨出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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