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紹一個提氣輕點就來到承昀身邊伸出雙手。
承昀一臉難色:“......”
不是吧!?!?
原想顏娧的位置是他的現在是讓他給莫紹打橫抱下山?
是不是打從上來歸武山就注定麵子、裡子、銀子都沒了?
“哥哥趴著會壓著傷處的!還是乖乖讓莫叔抱吧!”顏娧睜著單純無辜的眼眸,眨巴眨巴的搧著滿滿善意。
承昀生平第一次後悔,就這樣獻給顏娧了,而她還睫毛搧搧的不停傳遞無辜。
真是讓他嘔了一口老血.....
不!他現在嘔的是一口一口的鮮血。
莫紹沒給承昀再繼續猶豫的機會,一個箭步欺近他身邊,直接環抱起他。
“得罪了。”
隨後,提氣沿著佛手輕點而上,留下泉聲潺潺。
......
所幸,顏娧還是給他留了點臉麵。
莫紹雖身負兩人重量,還是動作疾速輕快的穿梭在香絲樹枝枒間,沒有穿梭在歸武山的官道上。
顏娧在莫紹肩上看著一路被公主抱的承昀臉上迅速飛過的各種表情,兀自暗笑得腰腹發疼。
少年如玉佳公子,被橫打著一路飛馳在林蔭間,原本還顧及尊嚴挺直了腰杆,豈知樹梢林葉可不知尊嚴也不熟禮教,拚命的在他臉上留下痕跡,不得以隻好窩進了莫紹肩窩閃避林葉。
疾馳了一刻鐘,莫紹繞過君子笑前門,從後山入酒肆在他竹林小院門前停下。
一進小院,葉修菩薩已經帶著藥箱庭中的石椅上候著了。
“葉叔動作真快!”沒穿鞋的顏娧已經從背後被抓到莫紹肩上了。
“有什麼事這麼急,連給姑娘穿鞋的時間都沒有?”葉修取出從白露那拿回的羅襪與繡鞋給她套上,嘴裡沒忘念叨。
“葉叔彆氣!你看看我的觀音灑甘霖。”顏娧半點違拗也沒有,乖乖穿上羅襪,隻是莫紹並沒有放她下地的意思。
承昀所賃小院為君子笑視野最高、最遠之處,眺望而去果真看到法相莊嚴悲憫的觀音立像,手裡淨玉瓶正傾倒著甘霖。
“老家夥運氣不錯!這都能成?”葉修現在完全看好顏娧想執行的任何事。
本以為隻是天運神助,再接下幾次事件的印證後,才發現顏娧藏深了,即便他長住在協陽城幾十年,也沒能看出這片荒山能有什麼作為。
“誰讓我們姑娘這麼行!”莫紹拍拍肩上的小娃驕傲著。
承昀覺著自己被完全的晾在一旁了,今日厲家兄弟一早就下山,說要去葉府訂明年開春給長輩的鯉魚也不在小院裡。
人單力孤是他目前的寫照。
他扶著傷處默默坐下,胸脥疼的想端杯茶來喝都疼,手抖得杯子都掉了,清脆的聲響終於引來仨人視線。
顏娧小手掩去笑容,趕忙喊著葉修。“葉叔,你瞧瞧他傷勢如何。”
葉修又是一個欺身上前,把承昀連人帶藥箱給抱進內院廂房。
褪去華裳,葉修見著在十五歲孩子身上少見的肌理分明,與月牙色圓領長袍的佳公子判若兩人,再加上胸肌腹肌上都留有淺顯的刀傷痕跡,能看出承昀也是為了生存努力奮鬥過。
葉修見他肩下三寸開始大片瘀已開始泛黑明顯內傷嚴重,伸手觸摸肋骨發現斷了七根,想必正處於極端疼痛,連忙點燃燭火,取了金針過火後,在他合骨***關穴先上了兩針止痛,也不管他願不願意就褪去了他的長靴長襪,快速摸索陽陵泉穴與足三裡穴又施了針。
莫紹抱著顏娧走進內室,對承昀的傷勢也咋了舌。
“原來這麼嚴重,哥哥你辛苦了!。”顏娧光看了就疼啊!
“姑娘這次也處理的很好。”葉修取來酒母拭手。
“呃?”顏娧偏了頭看葉修,她這次什麼都沒做呢!
又不是每個熊孩子額頭都掛著黎瑩顏笙的免死金牌,怎麼可能各個受傷都看顧。
“貴人肋骨斷了七根,短時間內不宜咳嗽大笑,最好能安靜休養,什麼都沒做就是最好到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