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大中午,沒有行程的柏栩川繼續宅在家。
柏栩川癱在沙發的美人榻上,一條腿屈起來,一條腿伸直,手裡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在那收菜,幾個朋友則坐在電視機前邊兒的地毯上玩FIFA足球遊戲。
坐在中間,永遠穿白衣服的那個是老夏。
老夏跟他一塊兒在孤兒院長到八歲,同一年被相似的家庭收養,中學一直在一塊上,大學時老夏考去了Top1讀心理學,而柏栩川則通過藝考去了舞蹈學院。
另外兩個,胖的那個不能免俗叫胖子,是老夏的室友。
瘦的那個因為入學的時候又黑又黃,得了個外號叫黃瓜。但他本人非常不滿意,時常就這個外號作一作,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黃瓜在漫長的大學四年裡經曆了美白針的洗禮,已經變得白到反光,後來人們就不負他望,喊他做小白了。
大學時候兩所學校挨得近,四個人就經常出來一塊玩兒,然而柏栩川紅了之後忙得一年工作三百六十天,另外三個常年隻能在電視上見到他。
小白跟柏栩川一個學校,當初就是他非要去參加選秀,結果自己海選就被篩下來,反而是當時特彆男人的把被評委毒舌淘汰的小白摟懷裡擦眼淚的柏栩川莫名被攝製組抓壯丁,然後一路過五關斬六將闖進了決賽……最後還特麼拿了冠軍。
“臥槽球又進了!!”胖子連著輸給老夏七八回,氣得甩下手柄,“我不玩兒了……歇會兒。”
小白之前捧著手機點外賣,點了兩人份的燒烤和兩份健身餐。胖子歇下來,手就往燒烤盤裡伸。
一直沉迷種菜的柏栩川頭也不抬幽幽道:“小白,胖子想吃燒烤……”
小白蹭一下竄過來,跟胖子為食物而戰。胖子空有重量沒有戰鬥力,十秒後於搏鬥中安詳躺平。
柏栩川親切道:“還是陪我吃草吧。”
說著拿起自己那份健身餐。
草是真的草啊,連沙拉醬都沒有。
老夏那邊也不玩了,跟小白碰了碰啤酒杯,老遠看柏栩川夾起一筷子水煮雞胸肉,不由有些心疼:“胖子是不減不健康,你都這麼不健康了還減?”
柏栩川聞言掀起上衣擺,展示自己的一塊腹肌:“這能見人?”
老夏認認真真打量了一下,做出了老父親的評價:“這不是還有點線條嗎,也不難看。再說你演唱會不是明年一月?到時候再練也來得及。”
迎視著發小過於慈祥的目光,柏栩川誠懇道:“是職業精神要求我這麼做,畢竟我是個靠臉吃飯的人。”
小白嚼著滿嘴烤土豆,含糊不清地說:“月底他們公司搞那個一年一度的超級偶像運動會,全公司藝人都得參加。運動會,你想想,多少露肉的機會。我們柏柏可是營銷過運動係美少年人設的,腹肌可以沒有,馬甲線啊人魚線什麼的必須得有啊——對了,”
他想起什麼,昂起頭,“要是你到時候還沒練出來也彆急,我給你畫一個,保管跟真的一樣。”
“啊!”柏栩川叫道,“你要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運動會這事。”
三人齊齊看過來,小白滿臉問號:“那你是為什麼吃草?”
柏栩川:“我下個禮拜有個試鏡。”
這是老紮早上忽然跟他說的,還再三說這個機會絕對好,讓他一定要好好把握。
聽到是演戲的事,胖子和老夏無趣地轉過頭,湊在一起在電視機下麵的櫃子裡找電影看。
小白卻極感興趣地看過來:“什麼戲啊?”
“不知道。”柏栩川說,“老紮說今天有點忙,晚上給我發劇本。”
胖子說:“柏柏,你這片源庫很久不更新了啊,這些都幾年前的電影了……”
話音未落,眾人聽見門鈴聲。
“快遞。”
柏栩川說了句,小白自告奮勇跑去開門,過了一會兒抱了個大盒子回來。
“柏柏,你這買的什麼啊?”
快遞箱子往茶幾上一放,柏栩川看了眼,認出來:“我新買的碟。”
胖子於是興奮地摸出指甲刀,以操控手術刀般的精準“刺啦”劃開了快遞包裝。
取出大量包裝材料後,眾人把柏栩川買的幾十張碟片在茶幾上一字排開。
胖子朝柏栩川比了個大拇指:“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全買的藍光!”
老夏隨手拿了一張起來,神情有點意外:“怎麼想到買這麼古早小眾的電影來看?”
胖子也拿了一張,滿意道:“這張不錯,賀衍之的最新片兒,我正好還沒看過。”
小白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哎,巧了,我這張也是賀影帝的。”
老夏聞言,低頭下意識巡視一圈 ,神情更微妙了,他幽幽看向柏栩川:“川兒,我咋不知道你還有賀影帝這麼個白月光呢?”
柏栩川:?
他果斷否認:“我沒有啊!”
小白也低頭掃了一遍,舉證:“可是你買了他入圈以來拍的所有能收集到的藍光碟。”
柏栩川:“……”
他要怎麼解釋這個情況呢。
胖子撚起一張,繼續舉證:“你看,連打醬油客串的都買了。”
柏栩川哭笑不得:“我是他影迷行不?什麼白月光,就最近覺得他演戲不錯唄。”
“一般影迷可做不出來收全套的行為。”小白作為資深業內人士分析,“這怎麼著都是死忠粉了吧?”
“……不是那麼回事。”柏栩川懶得解釋,把話岔開,“看不看?不看我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