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初來乍到,就一腳踩裂了彆……(2 / 2)

當用火的時候,他是汲取了教訓,不敢直接對著這兩枚很是脆弱的龍蛋使用了——畢竟萬一重蹈覆轍,魔力輸出過量下讓蛋被烤熟了,可就白費這一番功夫了。

要不是擔心火焰不夠亮,他也不至於還特意添個光明魔法來雙重消耗自己的魔力池。

西爾隻好又拖著尾巴啪嗒啪嗒地走到洞穴外,對著地上的藤蔓用了好幾回,像笨手笨腳的廚師一樣,終於掌握好燒柴的火候了,又順勢在滅火時把水係魔法也鍛煉了下,才重新進去。

如此反複,等西爾來來回回地忙活得差不多後,天也亮透了。

龍族精力充沛,魔力池也是超出人類魔法師不知道多少倍的廣闊,他除了心累外,身體上倒還好。

但在略微欣賞了一下自己布置後的成果後,隻覺差強人意。

亮度和溫度確實都上去了,有魔法的護佑,龍族的蛋根本不需要雞窩裡的稻草來取暖……可或許是這個洞窟太簡陋,看著兩枚泛著漂亮火焰紋的巨蛋孤零零地嵌在土坑裡,他一方麵遏製不住地回想起前世鐵板裡的章魚燒,一方麵總替它們感到有點委屈。

果然還是要弄點家具回來?裝飾一下?

西爾的腦海裡冒出這個模糊的念頭後,就打算付諸行動了。

不過在出發前,大概是一出門就踩裂了龍蛋的心理陰影還在作祟,他如同強迫症犯了一般,湊上去感應龍蛋裡的氣息。

雖然還是很微弱,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總覺得比之前要略略強壯一點了。

而且那枚有裂縫的蛋,在他靠近的那一瞬魔力忽然變得活躍了一點,就好像在對他這個罪魁禍首表達親昵,又像是回應這唯二的同族。

活著就行。

他鬆了口氣,為了保險起見,又輸入了一些魔力,至少有信心這兩枚蛋不會在他出門的這一小會死掉了,才去到洞窟門口。

耀耀日輝下,這頭獨一無二的黃金巨龍身上的鱗片更是熠熠生輝,每一枚金鱗上都像刻了一口小小的漩渦,光華溢彩,金絲流轉,如日出時映照著的湖麵所流淌的那一周周碎金般閃耀奪目,是喜好亮晶晶的漂亮東西的龍族最心醉貪戀的華美。

他發愁地站在這個簡陋無比的洞穴口,身姿依然灼灼如旭日,與周遭的寒酸更顯得格格不入。

剛做龍的西爾不知道,自己的天資即使在龍族裡也是數一數二的:明明隻是亞成年,身為黃金巨龍的他的身形卻比一些成年龍族要矯健得多,魔力池也異常深廣。

他眼下隻試著舒展了下淡金色的寬闊雙翼,就在不遠處的海麵上激起了一陣洶湧的浪潮。

西爾並沒有在意這些,他專心致誌地試了下對翅膀的掌握度後,就順著傳承記憶裡的畫麵,從容不迫地起飛。

真說起來,他前世沒少坐過飛機,對高空俯瞰的感覺應該不覺得稀奇和陌生才是。

可第一次不借助任何機械外力,隻憑自己身後的一雙有力翅膀就讓沉重的身軀陡然變得輕盈,騰飛於高空之中,隨心所欲地快速攀升或者懸停——這種無視重力的體驗不但前所未有,更是美好得不可思議。

或許龍族天生便是屬於天空的,當他暢快自由地翱翔在天空中,望著底下的草木變得越來越小,在地上需要抬頭才能看到一點輪廓的山尖變得越來越近,侵入縈繞群山的雲霧後,一切變得縹緲稀薄……他那刻花了十二年都沒能徹底平靜下來的心,竟然奇跡般地一下變得鎮定,甚至有些難以言喻的滿足。

西爾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他在攀到最高峰的高度時,稍微盤旋了幾圈,新鮮感過去一些了,就朝著剛俯瞰到的那兩條龍的方向降落。

雖然傳承記憶裡透露出了不妙的氣息,但攸關兩枚龍蛋的安危,他還是想找同族親口確認一下。

不過在急速下降的過程,西爾很快意識到,作為一頭初次獨立飛翔的龍,他的技術顯然有待精進:速度太快了。

他沒忘記平衡的重要性,不想狼狽地亂拍翅膀減速,身體倒是憑本能地保持在了逆風的角度,可他的腦海裡又想起了風係魔法的輔助——

同時想做好好幾件並不拿手的事的下場,就是他最後是險之又險,重重地落到了兩位正慵懶地曬太陽的同族麵前。

儘管遠遠地就聽到了有龍俯衝下來的破風聲,但剛開始,那樣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剛渡過甜蜜一夜的這對水龍的注意。

他們的眼睛閉著,尾巴親昵地交纏,沐浴在明亮的日光裡很是愜意……直到那呼嘯聲越來越尖利,甚至混雜了一點金屬相互剮蹭的鏗鏘聲,那好像是堅實異常的龍鱗對抗瘋狂刮過的利風時發出的。

下降的速度快得異常,但沒有敵意……是哪個冒失的同族?是芙瑞?

但那頭精力旺盛的母火龍,不是最近忙著跟新歡法埃爾廝混去了嗎?

於是當公水龍沃特爾懶散地掀開右眼的眼簾,想看清楚到底是誰時,一道踱著金光的虛影就猛地砸到他鼻尖前一點點的位置。

他的眼睛倏然睜大了。

對鐘愛黃金寶石、一切亮晶晶的美好事物的龍族而言,明亮灼灼的日光,永遠比皎潔溫柔的月光要得他們青睞。

陽光是淡金色的,黃金巨龍也是。

不,他身上的金要更深邃神秘,像會灑落七色彩虹的瀑布那樣,從最尖銳地反射著陽光、亮到刺眼透明的頸項後開始,那細細密密的一枚枚鱗片就如有造物的初始神親手傾倒在金柱的美酒,讓那如夢似幻的金有層次遞增著,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凝實,等到被對方優雅從容地收起的寬闊雙翼,落在翼尖的那一點點,則是晶瑩剔透的一點鉑金。

沃特爾不知不覺地張大了嘴,傻乎乎地望著對方發了會兒呆後,忽然如夢初醒。

他猛然扭過頭,看向同樣被驚醒的伴侶。

——果然,近乎癡呆地凝望著這頭如初始神般從天而降的黃金巨龍的雌性水龍,口水已經流得比他還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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