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 39 章 在曾經是人類的西爾眼裡……(1 / 2)

在曾經是人類的西爾眼裡, 絕大多數龍族的性格,其實都稱得上是佛係的。

這也很好理解。

龍生來就天賦異稟,龍島的資源也得天獨厚, 生命還漫長得一眼看不到儘頭。

足夠讓他們在緩慢流逝的歲月裡變得滾圓,也足夠成天真到狡詐, 再從圓滑返璞歸真了——能用簡單粗暴的手段解決的,就絕對懶得動腦。

唯二能激起這些壽命悠長的龐然大物的興趣的, 除了寶石,就隻有伴侶了。

但也不是所有龍都甘心過得這麼與世無爭。

有在自身族群裡不起眼、就樂於流連其他種族生活的大陸,靠龍族那逸群的天賦在異族裡滿足虛榮心的博寧;也出現了弗雷姆這種對追求伴侶毫無興趣、甚至是持有厭惡和攻擊性態度;更有像伍德那樣大多時都以懶洋洋的姿態出現, 但時機一旦到來, 卻會毫不猶豫地露出鋒利爪牙的投機者。

生命樹的樹果每一百多年才會成熟一次, 每次隻結兩枚。

成熟後的生命樹果將呈現出無比漂亮的橙金色,猶如一塊巨大的琥珀。

但它之所以能引來幾乎所有龍的垂涎, 並不隻是因為它的外觀格外符合龍族審美,而是吞食它後能起到的某種獨一無二的作用。

不知道為什麼, 傳承記憶裡完全沒有出現過這一段的西爾聽得津津有味。

或許因為生命樹一直被視為傳說中的龍神的唯一伴侶、也是龍島的庇護神,他雖然是才聽說“生命樹”的存在, 心裡卻已經生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和懷念感。

聽到這裡,他忍不住好奇地重複:“擴寬魔力池?”

溫德肯定地點了點頭,目露憧憬:“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第二種能達到這種效果的存在呢。”

儘管將一整枚吞下肚子裡, 也隻能提供小幅的增加,但那可是對魔力池本來就稱得上浩瀚的龍族而言, 更彆說還是永久性的。

以龍那長到可怕的壽命,一百年的等待並不算什麼:要是每次都能搶到,那近千年的累計下來, 就已經是個十分可觀的增幅了。

不過在弗雷姆這個實力強到深不可測的奇葩橫空出世前,基本沒有龍能在無比激烈的競爭中連續搶到過生命果。

而放在這頭火焰巨龍上,也很難說清楚他那足夠碾壓所有同族的實力裡,到底有多少會是生命果的功勞。

——反正自從弗雷姆成年後,就沒有一頭龍能撐過他本源之火的焚燒。

“原來是這樣。”

在聽溫德難言憧憬地講完生命樹果實的效用後,西爾隻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和其他垂涎於生命果的龍不同,他對傳說中能增強實力的果子,是真的毫無興趣。

他才剛適應作為位於金字塔尖的龍的生活不久,在沒有任何外界壓力的情況下,他已經漸漸被身邊龍的佛係感染,暫時是隻關心孵蛋和養崽的事了,完全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畢竟他不愛珠寶,又是個暫時跟求偶期無緣的社恐加亞成年,住的地方還是被其他龍一度當垃圾場的嘩嘩山,不存在要為了各種各樣的競爭而疲於奔命的情況。

跟其他龍一個月裡至少打十幾次架比,他來龍島住了十年了,也隻發生過兩次衝突——除了讓他多少有些一戰成名的布雷茲那次,就隻有最近的博寧。

後者甚至都沒輪到他真正對上,就被弗雷姆給輕鬆解決了。

要不是自己鱗片的顏色碰巧是多數同族喜歡的金色的話,西爾想,自己本來就該是個乏龍問津的存在。

除非幼崽們受到更嚴重的威脅,讓他有了需要立刻提升實力的迫切感,否則……對那些需要跟其他龍打交道、甚至是發生衝突的麻煩事,他可沒有半點興趣。

當然。

西爾有著自知之明:就算他真的野心勃勃,以目前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在成年巨龍間的激烈競爭力撿到什麼便宜。

還是明智一些,跟幼崽們遠離這種危險地方比較好。

“果實隻有兩顆的話,最後能搶到它們的,也肯定隻有實力最強悍的那兩頭龍。”西爾感覺有些不太對勁,疑惑地問:“既然這樣,為什麼還有那麼多龍明知道自己最後會是白費力氣,也還要繼續留守呢?”

難道單純就是為了碰碰運氣嗎?還是日子過得太無聊了,單純地想去湊熱鬨?

“雖然搶不到果實,但生命樹在兩枚果實都被摘取的那一瞬間發生的變化,是非常值得一看的。”

溫德微眯著眼,手舞足蹈地講述著自己曾經見過的美麗畫麵:“‘噗’的一聲後,整顆樹那透白的枝丫搖動,上麵原本如珍珠般綴著的銀葉會統統變成金黃色,像雨一樣紛紛飄落。等生命樹果的能量完全綻放後,整個浮空島都會在生命樹的祝福下,像白晝一樣閃閃發光的。而且樹葉的數目很多,隻要在附近,總能撿到一些的。”

通常來說,當最厲害的那幾頭龍為了果實打成一團的時候,就是其他的吃瓜龍一擁而上,到處搶……嗯,撿葉子的時候了。

西爾恍然大悟。

原來還有大量能讓龍族無法抗拒的亮晶晶的參與獎。

“西爾,要是你如果願意的話——”

溫德講著講著,就下意識地想邀請西爾一起去。

隻是他剛要開口,似乎察覺到了他膽大包天的意圖,一直一言不發的火係惡魔就掀了原本半闔的眼簾,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察覺到那隻猩紅豎瞳裡微溢的殺氣,溫德瞬間像被猛獸天敵盯上的可憐獵物一樣,背鱗直豎,本能地噤了聲。

讓他進一步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隻有著玫瑰紅色鱗片的火龍寶寶的舉動。

他似乎是感到有些無聊了,從小金龍爸爸懷裡離開後,就走到了弗雷姆叔叔身邊。他趴在地上刨了個淺坑後,就被弗雷姆的寬大腳爪吸引了興趣。

於是,那能輕易劃開任何一頭成年巨龍的鱗片和皮肉的利爪,很快就被尖牙都沒完全露頭的火龍幼崽,當成磨牙棒啃得津津有味了。

最叫溫德無法理解的是——揍龍如麻的弗雷姆,竟然自始至終都對那膽大包天的幼崽的舉動無動於衷。

仿佛絲毫不在意一隻腳爪,已經沾滿了小火龍那黏糊糊的龍涎。

滋滋掀起一半眼簾,糾結了一小會兒後,又放棄了。

雖然看起來很好啃……但這麼遠爬過去有點累,還是下次吧。

下次一定。

這當然不是他們第一次啃弗雷姆的腳爪了,西爾一開始還見一次阻止一次,次數多了,乾脆放任不管了。

他自我安慰著——讓劈啪啃他弗雷姆叔叔那每天都會洗好幾次的jio,起碼讓他學泡泡撿地上那些過客鳥拉的鳥糞吃要好一點。

“……”

溫德已經看麻了。

趕在弗雷姆的耐心告罄前,他狼狽地轉移了視線:不敢看西爾,也不敢看幼崽,更不敢看弗雷姆。

他滿腦子徘徊的念頭都是:難怪早他一步來過西爾這邊的麗可會錯把這兩隻小火龍當成弗雷姆與西爾的孩子——不然那麼壞脾氣的火係惡魔,怎麼可能對冒犯他的幼崽那麼寬容?!

這時正好背對著弗雷姆的小金龍,對正進行的這場無聲恐嚇顯然是一無所知。

他正想著生命樹的事,在半天沒等到溫德下文後,忍不住好奇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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