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受噩夢折磨的年輕戀人想要一個安慰, 怎麼可能不給。
遲錚收起手機往千途臥室走。
當年的夙辭腹背受敵,裡外受著道德審判,身為看客體驗他夢裡的痛苦都如萬箭穿心, 但夙辭當日沒同自己吐露過半分。
十五當年但凡能懂事點, 成熟點, 夙辭何至於一句都不願意同自己說,獨自活的那麼辛苦。
遲錚敲了兩下門後推開千途的臥室, 看著坐在床邊還沒從夢境的痛苦中緩過來的千途想,這個吻痕到底要怎麼給, 才能補償當年那個滲血的咬痕萬一。
千途比遲錚更驚訝,“你是沒睡著嗎?我剛給你發信息你就回了, 我是想你明天早上再看到……”
“十分鐘前起夜, 躺回去睡不著玩了會兒手機, 正好看到你給我發的消息。”遲錚帶上門走到千途麵前, 靠近坐在床邊的千途麵前半蹲下身, 抬眸認真的看著千途,明知故問, “做噩夢了?”
遲錚靠的太近了,千途剛發了那樣的短信被人看個正著, 有點不太好意思, 往後仰了下稍稍拉開距離,“最近可能是精神太興奮了, 晚上總做夢,沒想鬨你的,你回去睡,我就隨便亂發的。”
遲錚點頭,“原來是亂發的, 還給誰發了?”
千途莞爾,“你怎麼總能抓這麼刁鑽的角度?”
“不好意思,我比較玻璃心。”遲錚又問,“還給誰發了?還跟誰要吻痕了?”
明明此刻是遲錚在仰視千途,偏偏他壓迫力更強一些。
莫名其妙的,突然氣氛就曖昧起來了。
千途心口那股未知的痛楚被攪亂了不少,他側眸避開遲錚認真的眼神,老老實實拿過手機,低聲交代,“沒有彆人,隻給你發了。”
“剛才做夢……不知道為什麼體驗感那麼強,醒了心裡也很難受,就想跟你說話轉移下注意力。”千途解鎖自己手機遞給遲錚,很乖的讓人查崗,“隻給你發了。”
遲錚真的接過了千途的手機,但沒點開千途的社交軟件,打開了另一個軟件。
千途低頭看著,迷茫,“開攝像做什麼?”
遲錚將鏡頭對準千途,語調平靜的折磨千途薄薄的臉皮,“淩晨三點,你給誰發信息了?”
千途耳朵瞬間紅了。
“……你。”屋子裡落針可聞,千途沒法看鏡頭,他偏頭看床尾,“遲、遲錚。”
遲錚點頭,“發的什麼?”
千途修長的手指掐進床墊裡,好一會兒語調變了些許,“……想要遲錚給我一個吻痕。”
遲錚提醒,“好像少了個形容詞。”
是不疼的吻痕。
鏡頭裡,千途往日清亮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光,求饒的看向遲錚。
遲錚跳過了這個問題,“那現在可以嗎?想要在哪裡?”
方寸之間的鏡頭中,千途摸了摸自己脖頸,猶豫了下往下,指了指自己鎖骨靠下一點的位置。
遲錚點頭,問千途,“後麵的過程還需要記錄下來嗎?”
千途脖頸已經紅了,他真的很想知道,遲錚年紀比自己還小到底從哪兒學來的這些……
他猶豫了足有十秒,然後微不可察的點了一下頭。
遲錚調整了下鏡頭,將千途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靠在小鬨鐘邊,確定千途能入鏡,還低聲提醒,“彆亂動,亂動就拍不到了。”
千途聲不可聞的嗯了聲,他完全不敢往那邊看,往日幫他記錄課件的小小鏡頭讓他這會兒渾身都在發軟。
千途不明白,自己噩夢後的一個短信,怎麼發展成了這個樣子,他不敢看手機的鏡頭,也完全不敢看遲錚,索性閉上眼。
遲錚看著千途臉頰耳畔好似喝醉了一樣的紅暈,直起身體靠近了些許。
遲錚並未咬千途的脖子,他溫柔到不能更溫柔的親吻了千途。
親吻間隙,遲錚低聲呢喃著道歉,“我的錯,你夢裡是不是害怕了……”
千途想回答,但遲錚堵住了他的話。
遲錚不想聽千途安慰自己說沒什麼。
明明就是有什麼。
遲錚堵住了千途的唇,慢慢加深了這個吻,同時,修長的手指終於搭在了千途的小腹,推著他薄薄的睡衣一路往上,讓千途的皮膚露了出來,而後繼續親吻。
千途後背動了下,遲錚瞬間鬆開了手,布料重新滑了下去。
“你……”千途沒有攔,夢裡夢外一路妥協,聲音很低的商量,“用得著……全脫嗎?”
不等千途話說完,遲錚自下往上把千途的睡衣扣子全部解開了。
“需要。”
遲錚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迅速解開千途的衣服後,又在千途後頸上輕輕的討好的揉了下。
千途終於睜開眼,看了遲錚一眼。
遲錚依舊保持著低於千途視線的姿勢,仰著頭看著千途。
他本意是不想給千途壓迫力,不想讓千途覺得在被迫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