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1 / 2)

運興科技老總的壽辰酒宴定在周末晚上,紀太太拉著丈夫和兒子挑選禮服。

紀成昭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孔任由溫柔的妻子使喚他抬手抬腿,紀太太站得遠了些,上下端詳著丈夫,讓他多走幾步看看感覺。

紀成昭走了半圈:“夠了嗎?”

紀太太過去替他重新整理領結,包裝好丈夫,又輪到兒子。

紀玉霖的禮服是淺色係的,紀太太嫌深色的太穩重,紀玉霖整體的形象和氣質搭配淡色西裝更顯文雅雋秀。

紀玉霖像父親一樣繞著走幾圈,停下主動問:“媽媽,這樣可以嗎。”

紀太太忍不住上前抱了抱紀玉霖:“我家孩子怎麼穿都好看。”

紀太太從盒子取出袖扣為紀玉霖係上,覺得還少了點什麼,回房拿出一枚父親當年彆過的胸針。

翎羽胸針光澤幽淡,翎尾鑲嵌著瑩潤的白色寶石,極富古典氣息,和紀玉霖搭配倒是相得益彰。

紀太太說:“這枚胸針是你外公從前最喜歡佩戴的,本該在他離開後把這枚胸針帶過去給他,不過我當時實在太想念你外公了,就把它留下來做份念想……睹物思人。”

紀太太望著紀玉霖的眼眉,感慨:“誰想到一直留到今天,霖霖今後把它帶著吧。”

紀玉霖:“可是……”

紀太太麵含微笑:“你和你外公氣質相近,給你留著正好合適。”

一家三口此時都換上了禮服,紀太太高興,左手挽丈夫,右手挽兒子拍了好幾張合影。

拍完合影,紀太太從中挑出一張發在她的好友圈裡。

紀太太的姐妹團紛紛點讚。

【好久沒見過玉霖,這孩子都長這麼大了,眉清目秀的,氣質真好呀。】

【玉霖和我家小謙見過麵,言行談吐落落大方,又溫柔。】

【玉霖這孩子單身不?】

動態下讚美的相親的都有。

裴忍有紀太太的聯係方式,自然看到這張合影。

他隨手點讚,放大圖片後看著合影裡雋秀溫雅的omega,默默把圖保存。

裴忍:[禮服很襯你。]

紀玉霖:[微笑jpg,人靠衣裝啊。]

裴忍心說才不是,因為是紀玉霖穿的,所以才會這麼招人喜歡,好看。

*****

周末如期而至,陰天。

紀太太出門前祈禱不要下雪,紀成昭載著妻子和兒子出門赴宴。

運興科技老總的壽辰酒宴定在聯盟國都酒店,包了整整一層,到場的除了親朋好友,還有生意場往來的人脈,

盛會香檳,宴客滿座,晚上安排有抽獎環節,入場的每一個人都可以領取一支花彆在身上,標記有對應的號碼數字。

紀太太一入場就拉著紀玉霖和女客們說話,紀成昭則去另一邊。

窈窕優雅女客們身上散發的芬香氣息把閒談的氣氛烘得更熱烈,聽到不時往他身上引來的話題,紀玉霖一開始還保持得體的笑意,漸漸地,隨著見到的人越來越多,話題越來越密集,紀玉霖溫雅柔和的麵孔下顯得有點力不從心。

紀太太看出些許端倪,說:“這邊都是大人《追求頂級Alpha,從入門到放棄》,牢記網址:m.1.,霖霖去旁邊坐吧。”

“也對啊,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話題,小霖這孩子陪了紀太太這麼久,哪像我家的,剛來就不知道去哪裡野了。”

“劉夫人你謙虛了吧,我記得你兒子今年拿了個西區很大的項目吧,來參加酒宴肯定有不少人找他。”

劉夫人笑意吟吟:“哪裡呀,他也就一般般。”

紀玉霖應該是場上最晚逃脫太太團的後生,他到角落裡拿了杯果汁,光顧著應承這群漂亮太太的話,肚子餓得厲害。

他拿起兩塊草莓小點心,就著果汁吃下墊肚子。

一名青年來餐車取果汁,視線往紀玉霖身上掃了幾眼。

他好奇地靠近,詢問:“你是誰家的公子,我以前怎麼從沒見過你。”

紀玉霖自報家門,青年“哦”一聲。

“是你啊。”

其實青年沒聽過紀玉霖,但抱著友善交友的心態,多認識一個人說不定以後就多條門道,總之笑臉迎人是對的。

加上omega性格天上偏好和善,青年坐在角落跟紀玉霖聊了一陣,他說:“晚宴就要開始了,跟我過去和大家一起坐啊,自己一個人待著多沒意思。”

於是紀玉霖被熱情的青年拉去年輕人的那一片圈子,剛入席,幾道目光齊齊落在他身上。

青年向他們介紹了紀玉霖。

一大桌人混合著許多青年,alpha,beta,omega,年齡相仿,聚在一起相同的話題自然不少。

紀玉霖安靜地聽他們熱聊,有隻手向他遞來一碟涼拌薄瓜片。

紀玉霖順著對方的手望去,是一名alpha,對方過程同樣沒怎麼聊天。

alpha開口:“菜不合胃口嗎,看你好像沒怎麼吃東西,吃點涼菜可以開胃。”

“……謝謝。”紀玉霖解釋,“我吃過幾塊點心,現在不是特彆餓。”

這邊的alpha借機和紀玉霖說話,四周都是人,紀玉霖無處可避,便又掛起招牌式溫和的笑容和對方搭腔。

晚宴至高潮,抽獎的環節帶動氣氛再次上漲。

紀玉霖趁眾人興致高昂,找機會悄悄離座,越過賓宴人潮,打算去往陽台的方向吹風透氣。

他向侍者問路,按照路標指示很快找到陽台。

露天陽台外是安寧靜謐的夜色,細碎的小雪從深空飄落,街燈光線幽幽,雪花泛著瑩潤暖色的光點,夢幻而美麗。

紀玉霖雖然沒在酒宴上飲酒,但熱烈的氛圍感染著他,一場酒會下來臉紅耳熱,腦子微醺,比醉酒的感覺還要飄晃。

冬夜的寒風帶走他肌膚上的幾分熱感,紀玉霖靠著欄杆遠眺深空,聽到身後漸近的腳步聲,聞聲回頭,和來人對視。

“嚴琢,你也出來了。”

嚴琢手裡還端著飲剩半杯的酒,平時沉默且麵無改色的人耳垂微紅,想來在晚宴喝了不少的酒。

嚴琢微微點頭:“裡麵鬨,出來靜會兒。”

紀玉霖問:“應該有不少人找你吧。”

嚴琢:“這樣的場合在所難免,表麵生日宴,其實是在另外一種舒適高端的場合拓展資源和人脈圈。”

嚴琢看著紀玉霖:“你今晚還好嗎?”紀玉霖苦笑一聲:“不太好,笑了一晚上,臉有點僵。”

嚴琢難得笑了一聲:“還挺誠實。”

紀玉霖感慨:“我自覺性格不錯,對事物有足夠溫和的包容,但是……”他窘迫地說,“今晚開始我才發現原來像以前那樣也不是不好,不一定非得拘著自己變成社交達人。”

他接了一片落下的雪在指尖,喃喃著說:“這太累了。”

嚴琢:“嗯。”

紀玉霖問:“你呢?”

嚴琢:“我?”

紀玉霖皺眉,伸手小幅度比劃了一下。

“我覺得你和我某種程度有些相似,我習慣了一成不變的生活,你似乎也趨於一種穩定的狀態,但你比我有規劃和目標,你要做一件事,在那套框架內有自己的想法和節奏,我就沒有。”

紀玉霖捂著被雪花潤紅的指尖,笑了笑:“我總是喜歡讓它自然發展,如果不舒服我就跑了,就像今晚,或者你說過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