虧她從小到大還叫一聲顧叔,結果人家早就把安氏視作自己給兒子的禮物。
書裡原本的劇情多半少不了男主這一家子的歹毒作祟,想到這裡,安璃就一股子惡心反胃,全然與原主共情。
“這些你怎麼知道的?”她看向正與她同仇敵愾的小花瓶。
薛南途一愣,笑了笑:“因為姓顧的總是蠢得來招惹我啊,我總得留一手吧。”
安璃狐疑:“真的?”
薛南途心裡一跳:“不然呢?”
“這裡麵,你沒做壞事?”安璃似笑非笑。
“怎麼會,老婆,我很乖的。”薛南途一臉純良。
……那當然不可能。
顧晟廷總在算計安璃,他從上學時候就很留心了。
顧大少以為做得很聰明,把彆人都當成傻子,在他麵前也從不掩飾野心,那些陰暗的心思他早就看在眼裡。即便沒有顧父的布局,他自身又何嘗沒有覬覦安璃的家產。
原本他和安璃結婚後,他是打算和姓顧的井水不犯河水,偏有人總要來犯賤。他也沒做什麼,隻是稍微動了手腳,叫人把他無意間掌握的關於顧父和真正的“長子”一起算計顧家家業的計劃,“透露”給了顧晟廷。
顧晟廷果然慌了,最近都沒時間來騷擾他們了。
但是薛南途也沒想到,顧晟廷居然會慌不擇路地來找安璃。而手中這份死亡證明,薛南途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是假的。
顧晟廷也不傻,知道安璃不會同意這種虧本的買賣,所以用這種造假的東西設套,可是即便是假的,這也不是他能想到的辦法。
這件事隻怕沒有表麵看起來這麼簡單。
薛南途沉默半晌,道:“這件事,你先不要回複他,讓我去查一查。”
安璃已經在腦海中思索許多種調查方式,乍一聽薛南途的話,怔忪:“你?”
小花瓶和男主的關係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怎麼查?
薛南途臉色一沉:“難道你打算答應他,被他拿捏?彆想。”
“我可不乾。”薛南途一手支著沙發,態度無可動搖,“安璃,你知道的,我這個人不愛受委屈,你也不準受委屈。就算是為了我那無辜的丈母娘也不行。”
“你敢點頭,我現在就給我大哥打電話,要他從安薛合作退出,薛家從此和安氏老死不相往來。怎麼樣,我也要挾你了,壓力給到了沒?”薛南途一抱肩,一副蠻不講理的“潑辣”姿態。
分明是在胡鬨,安璃卻一點也氣不起來。
她不怪薛南途反應這樣強烈。和顧氏這種大規模的合作根本不可能低調進行,一旦她同意,薛南途和安薛的結盟都會被推上一個十分尷尬的位置……還有就是,她有些見不得男主得意。
至於心疼小花瓶,隻有一點點。嗯……對。
總而言之,母親的事她一定要查,但不能被對方牽著鼻子走。
她定了定心神,道
:“我也沒打算讓你受這個委屈。你放心,安薛兩家聯姻不是兒戲,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
今天累了,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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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璃起身去休息,養精蓄銳,眼下,她迫切需要充足的睡眠,以換取一個清醒的頭腦。
看著安璃單薄纖瘦的背影,薛南途麵色失落,小聲道:“她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
他們都這種關係了,在她心裡,他依然是一個不能依靠的人嗎?
“起碼她把你當成同一戰壕的戰友。”係統說著風涼話,“四十幾的好感度,還想怎麼呢?”
難得的,麵對係統的嘲諷,薛南途竟然沒有生氣。
“這種時候,一般來說,應該有個‘任務’什麼的吧?”他問。
“……你上道了。”係統一怔,“的確是有,而且報酬——”
叮咚,您有新任——
薛南途直接靜音:“不用廢話了,把你知道的線索說出來,我趕時間。”
這件事是安璃一輩子的心事,他一定會做,不為任何報酬。
係統有些驚訝:“你也相信安母的事故不是意外?”
“安璃從小就是這麼說的。”薛南途挑眉,“有什麼問題?”
係統:“是這樣沒錯,可是安家沒有人相信她。”
“我又不是安家人。”薛南途皺眉,目光堅定,“我一直相信她。”
她說的,他就信。
她說是意外,這裡麵就一定有貓膩。
……
這一夜,安璃睡得很不好。
她先是反複夢見當年安母發生事故時的情景,感覺自己幼小的身體在失控的車子裡飛了起來,狠狠地撞上了車窗。她被變形的車子擠在逼仄的空間裡,她看著母親額上血流如注,想呼救,想大喊,身體卻沒有一點知覺,她什麼也做不了。
“安璃,安璃?”
突然,一個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身體的痛苦逐漸消失,安璃覺得自己被一股溫柔的力量從車子裡抱了出來。眼前的慘劇逐漸遠去,卻不是消失了,隻是隨著記憶的河流流淌向更深處,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安心的氣息。
“……做噩夢了嗎?”
那聲音歎息一聲,將柔軟的被子在她臉頰下掖了掖,而後似乎將她抱進了懷裡。
是小花瓶從噩夢中叫醒了她嗎?
大概是抱得太緊了,安璃覺得有些熱,但是心裡卻安穩了許多。
安璃半夢半醒,往身邊的男人懷裡又近了近,一邊平複,一邊期待著一夜好眠。
然而,那熱度愈演愈烈,漸漸讓她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