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Chapter 62 嬌軟。(2 / 2)

酥酥 弱水千流 14384 字 6個月前

梁靜:【而且,就算之後你和費疑舟走到離婚那一天,你也可以大大方方告訴你媽媽,分手而已。】

“……”殷酥酥視線落在“離婚”二字上,心口莫名發緊,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但她沒有給自己傷春悲秋的時間,定下心神,很快便又打字回複過去:【嗯,好!謝謝姐!】

剛回完消息熄滅手機屏,金主老公也從臥室裡出來了。

殷酥酥抬起眼簾。

費疑舟已經穿回昨晚那身深色西服,整個人又恢複到往日裡那副高嶺白雪般的模樣,眉眼清冷如畫,儀態鬆弛散漫。

他手裡還拎著一件淺藍色純棉睡裙和一條黑色蕾絲小褲,走進洗手間,遞給她。

“謝謝。”殷酥酥囁嚅著回答,接過衣物,準備換。

然而,雙手剛碰到身上白襯衣的扣子,她忽然又察覺到,迷茫地仰頭。

西裝筆挺的大少爺依然站在洗臉台前,眸微垂,從洗漱台上拿起昨晚她給他的備用新牙刷,又拿起牙膏,慢條斯理地往牙刷刷頭擠。握住刷柄和牙膏的指節,修長冷白,像白玉質地的竹。

很好看。

不過殷酥酥可沒閒心欣賞美男。她兩道眉毛擰起一個結,瞪著費疑舟,壓低聲說:“我要換衣服,你待在這兒乾什麼?”

費疑舟側眸瞥她一眼,手裡的牙刷朝她紳士地微抬,動作示意後附帶語言解說:“刷牙。”

“……”意識到自己多此一問,殷酥酥囧了,雙唇蠕動,想說“我要換衣服你快出去”,又覺得這樣不僅沒什麼意義,還很矯情。

昨晚一通酣戰,從漆黑的浴室做到漆黑的客廳,又從漆黑的客廳做到漆黑的臥室,被他乾哭了不知多少次。

還怕他看嗎。

想到這裡,殷酥酥耳根子又湧起熱浪,沒再出聲,隻是默默轉過身,用背麵朝著他,將襯衣脫去。

費疑舟徑自做著手上的事,臉色和眉眼都很冷靜。視線卻筆直盯著鏡子,盯著鏡子裡那道纖美光裸的背影。

腰肢雪白,天然的折角型,兩側分彆烙著幾條鮮紅修長的指痕。

費疑舟知道,那是被他掐出來的。

往下延伸寸許,臀型飽滿圓潤,很標準的蜜桃形態,雪色鋪了小片小片嬌豔的紅,像被熱水燙過。

其實也是指痕印。

不過,指掌甩打出來的,他很謹慎地控製了力道,隻作增添樂趣用,力氣輕,所以沒有掐握印記那樣明顯。

思緒飛得稍有些遠了。剛好這時,背對他換衣的姑娘已經穿好了睡裙。

費疑舟往嘴裡灌了一口冷水漱口,毫無破綻地收回視線,繼續洗漱。

“喂。”

胳膊傳來一股輕微的牽扯力,費疑舟斂眸,看見兩隻瓷白的手指輕輕捏住他的西服左袖。

他微揚眉,視線抬高,落在手指主人的臉上,眼神裡帶著一絲不解。

“我媽肯定對我們的關係很疑惑,我得去跟她解釋。”殷酥酥依然很小聲,在他身側暗搓搓地密謀,使喚道,“你等下洗漱完就直接去公司,聽見了嗎?”

費疑舟風輕雲淡地回:“我今天很閒,不去公司。”

殷酥酥默了默,給他重新指了個去處:“那你就回南新。”

費疑舟還是風輕雲淡地回:“你又不在,我回去沒意思。”

“拜托,你回自己家跟我在不在有什麼關係?”殷酥酥被口水嗆了下,最後無奈地說,“那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我管你了,反正我要單獨和我媽談事情。”

費疑舟更加風輕雲淡地回:“你在哪兒我在哪兒,我隻想跟你待一起。”

不怕大公子他臉皮厚,就怕大公子他不要臉。

得到這個死皮賴臉的回答,殷酥酥無力捏眉心,實在無奈了,隻得妥協,“行吧。那你待會兒自己回臥室待著。”

說完,她轉身欲走,剛邁出半步似還是不放心,嗖的轉過頭,認真叮囑:“記住,不許跑出來。”

“……”費疑舟無言,眉毛又挑高一分,目送姑娘邁著堅定而悲壯的步伐走向了客廳。

*

沒一會兒,費家大公子出來給丈母娘倒了杯熱茶,之後便信守承諾,聽話地回了臥室,並且很懂事地關上了門,為自家老婆和自家丈母娘留出單獨談話的隱私空間。

客廳這邊。

殷酥酥小姐和張秀清女士分彆坐在兩張單人沙發上,一個耷拉腦袋默不做聲,一個嘴唇緊抿麵露薄慍,空氣死一樣靜。

僵持好半晌之後,張秀清深吸一口氣吐出來,終於出聲,打破了沉默。她儘量控製著情緒,平靜道:“開始交代吧。那小夥子是誰?”

“媽,你什麼時候來的京城?”殷酥酥抬起腦袋看老媽,主打一個不著痕跡轉移話題,“而且你大老遠一個人跑來,你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我是跟團來的,不是一個人。”張秀清歎了口氣,才又接著回答,“前段時間你五叔鬨出那麼件糟心事,把我氣得不輕,後麵事情解決了我也總覺得心裡堵著口氣,不舒坦。你爸就給我報了個老年旅行團讓我出門散心,京津冀七日遊。昨兒晚上剛到京城,有幾個鐘頭的自由活動時間,我就趕緊過來看看你,順便把從老家帶的東西給你拿過來。”

殷酥酥:“那你要來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這不是想著給你個驚喜麼!”張秀清說起來就無語,稍稍停頓,反應過來自己被這臭丫頭帶偏了,霎時更加慪火,“確實沒想到,大老遠跑過來,你倒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

殷酥酥:“……”

張秀清沉聲:“少在這兒跟我東拉西扯的。趕緊說,那小夥子是誰。”

“媽,你彆激動嘛,我告訴你不就行了。”殷酥酥自知逃不過,隻能選擇坦白從寬這條路,清清嗓子,繼續一本正經地鬼扯,“他叫費疑舟,是我男朋友。”

“男朋友?”張秀清皺起眉,“你什麼時候交的男朋友,怎麼從來沒跟家裡說過?”

殷酥酥到底是演員,胡吹海侃眼睛都不眨一下:“交往了差不多兩個月吧,想等著再穩定一些再告訴你。”

張秀清:“他多大年紀?”

殷酥酥:“三十三。”

張秀清:“他做什麼工作的?”

殷酥酥:“生意人。”

張秀清一輩子勤勞樸素本本分分,生活圈子也不大,每天除了做家務就是出門買菜跳廣場舞。在她的認知裡,生意人就等同於她家小區門口開小超市的王大媽,搞個鋪麵賣各種雜貨,再不然就是樓下開物流公司的小李,手底下管著十來個小員工。

“做生意又不是什麼好出路,遇上甲方乙方捐款跑路,或者貨物積壓賣不出去,再或者貨款收不回來,怎麼辦?這種生意人,虧得血本無歸的例子我見過不少。”張秀清心裡琢磨著,有點兒不滿意,嘀咕了幾句,忽然又抬頭看向閨女,說,“欸,那個費疑舟……我叫他小費吧。小費同誌這個情況,我覺得他做生意,公司不穩定收入也不穩定,他有沒有考慮過考個公務員或者事業編,進入體製內工作?而部隊文職不是開始報名了嗎,不然讓他也報一個去?”

殷酥酥:“……”

聽見老媽說費疑舟公司不穩定收入不穩定,殷酥酥沉默了整整十秒鐘,開始思考要不要告訴老媽,她家金主老公的真實實力。

收入不穩定,這話倒也不假。

每個月隨便波動一下都是幾十億的額度,確實不穩定。

不過,這個節骨眼兒上如果直接告訴老媽,這位“男朋友”身價千億,一輩子勤勞樸實、買件昂貴點的大衣都要思考一兩周的老媽估計會大受驚嚇。穩妥起見,她還是把他說普通點吧。

如是一琢磨,殷酥酥連忙道:“他手上的生意其實也還可以,也算大生意了。”

那頭,張秀清聽了女兒的話,一陣無語,心想那漂亮小夥子也就三十出頭,年紀輕輕,生意再大能大到哪裡去。想著閨女是維護心上人,也就沒多嘴,順著道:“好好好,大生意大生意。他隻要自己乾得開心乾得順利就行。”

接著,張秀清微頓,又問:“他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

殷酥酥:“也是生意人。”

張秀清明白過來,又聊了點兒費疑舟的個人情況,她端起茶杯喝了口,遲疑幾秒,接著說:“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殷酥酥餓得肚子咕咕叫,剛拆了一包老媽從蘭夏帶的零食果脯吃,聞聲刹那,被噎得差點兒窒息。

她臉憋得通紅,捂著心口半天說不出話。張秀清見狀,急得趕緊拍她後背給她順氣,心疼地責備:“吃這麼急乾什麼,噎著了吧。”

殷酥酥好不容易才把嘴裡的果脯吞進去,緩過勁兒來,頓時目瞪口呆,驚得連方言都冒出來了:“媽,我和他才交往兩個月,結腦殼昏。”

“那你倆個都睡一起了,難道不考慮結婚?”張秀清眉心用力擰成一個川字,不理解現在年輕人的開放思想,也用方言回她,“你瓜著呢!他不想娶你還跑你這裡來,咋是這種人呢!”

“……不不不。媽,他不是不想娶我的意思。”殷酥酥慌了,一時不知如何應對媽媽的怒火和這突如其來的“逼婚”。

張秀清臉色很不好看:“那是什麼意思?”

就在兩人僵持之際,哢噠一聲,主臥的門開了。

母女倆雙雙收聲,都條件反射般轉過頭,朝連接主臥與客廳之間的走廊看去。

金尊玉貴的大少爺邁著長腿不疾不徐地走出來,身姿清挺如鬆,麵容溫雅清貴,可謂儀態萬方。

殷酥酥愣住了。

張秀清也是略微怔神,之後便看見這名英俊青年緩步行至自己身前,彎腰落座,細微地牽起唇角。

費疑舟溫文爾雅地說:“阿姨,您誤會了。”

張秀清目露疑惑。

殷酥酥也是一臉懵然。

“我和酥酥最近就是在考慮結婚的事。”費疑舟語氣平靜,說話的同時,自然而然地便伸出五指,握住年輕姑娘慌亂到略微發抖的手,續道,“我目前的想法是,中旬就帶酥酥一起回蘭夏,拜訪諸位長輩,登門正式提親。不知阿姨您意下如何?”

殷酥酥:“……”

等等。

拜訪長輩登門提親?

被她媽媽撞破了奸情還不算,還要將計就計擴大影響,讓她老家的所有七大姑八大姨都知道?

大佬您是不是偷偷喝了假酒,您曉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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