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簡建文衝過來一下攀住白彥的胳膊,“您不能包庇簡然,一定要把他交出來、弄死他!他害我生意破產,他、他是臟東西!不是我們的兒子!”
“我可以給你很多很多的錢,幾千萬幾個億都可以……等我生意恢複正常,簡氏集團重回巔峰,我把我一半的財產都給您!”
白彥有輕微潔癖,最討厭被人碰觸,何況是簡建文?他冷酷將簡建文甩開,麵露
嫌惡。
白家產業雄厚,他看得上那幾個臭錢?
不過,簡建文確實是他讓祝銘放進來的,今天晚上他和祝銘就要離開青市,他不想這兩人繼續在白家莊園外亂晃,萬一被簡然知道了怎麼辦?
他不想讓小鬼破壞心情。
這兩天事情忙得差不多,他正在收手,那麼今日就將這兩人徹底解決掉。
“你們利用簡然,不論他是否親生,你們殘忍地利用他,囚禁他,讓他帶來非法財富。現在公司黃了才想來向我求助,你們根本毫無懺悔之心,始終還是為了錢。”
白彥臉上浮上一層地獄般的寒意,像是地府前來索命的可怕鬼怪。
“我可以負責任告訴一位,你們的生意變故和簡星火的死,同簡然沒有任何關係,他什麼都不需要做,你們自會萬劫不複。”
“他純潔善良,你們高攀不起,看一眼你們都隻會弄臟他的眼睛。”
“是你們自己妄圖利用邪術攝取利益。你們本會在未來兩年內,漸漸承受五鬼運財局的反噬,但現在這個時間將變成一星期,而加速這個過程的,是我。”
簡建文愚鈍,根本不是行商的料,性格卻精明貪婪,過去借著氣運,搶走他人生意,一點仁義不留。
現在簡然離開,時運被大大逆轉,自然從所謂天堂跌入泥濘深處。
白彥做的,不過是釜底抽薪,讓所有罪惡一起找到它們的主人負責。
簡建文驚駭後退:“什麼?白先生,是你害的我們!”
許熙月臉色煞白快要暈過去。
祝銘在一旁道:“彆激動啊,我們沒做任何違法事情,隻不過是幫了相關部門一點點小忙而已。”
祝銘站起來,走到簡建文麵前,過分逼近,以至於簡建文像一個落水公雞,仰望著他瑟瑟發抖。
白彥則抬腳和祝銘對換位置,走到單人天鵝椅中坐好,翹起一郎腿,鋥亮的手工皮鞋衝著許熙月,神容很是怠倦不耐。
祝銘居高臨下,對著簡建文咧嘴一笑:“想聽聽我們都幫了什麼嗎?我們可是收集了不少證據。”
這會兒還需要什麼偽裝?在兩人驚懼慌亂中,祝銘開始訴說罪狀。
“簡星火是孤兒,原名叫趙星星,A型血,十九年前也就是零四年十月出生在瀾市,而你們是B型和O型血,十九年前從未去過瀾市。血型和出生地點都對不上,趙星星怎麼就成了你們的親兒子?”
“因為,他也是被你們利用的。”
“五鬼運財局有致命缺陷,或者說,是需要付出嚴重代價的。代價便是,家庭中須有一名成員來作為對接局眼的承載體,方能接受住過多財運。”
“這個承載體,便是招鬼體質的簡星火。水生財,簡然少爺作為局眼,是水鬼。水又克火,你們給趙星星改名星火,就是讓他替你們承擔反噬風險。我說對了嗎?”
真相被血淋漓揭開,簡建文猶如五雷轟頂,張開嘴卻無法反駁。
祝銘繼續道:
“所以,你們用第一個兒子做局,用第一個兒子承局,好處都讓一位占了。為了穩固效果,你們還在俞傑授意下,專門篡改基因報告,讓趙星星成為你們的‘真兒子’,讓邪局更夯實。”
“賄賂醫院領導篡改醫學報告,隻是你們的無數汙點之一,根本算不上什麼。”
祝銘聲音陡然變大。
“蓄意殺人,處心積慮謀害子女,才是你們最惡毒的地方!”
“我沒有我沒有......”沙發上的許熙月突然瘋狂搖頭喃喃,卻沒有更多動作,任憑害怕的淚水流進嘴角。
祝銘看了許熙月一眼:“你們並非在簡然死亡後才用他做局,而是在他好好活著的時候,身體健康,正直最青春的年華,謀殺了他。”
“我沒有!”許熙月騰地站起來,精神病人一樣撲向簡建文,“姓簡的你騙我!”
“是你告訴我然然身體不舒服,你還把他血癌報告給我看,還說馬上就要去醫院化療!”許曦月撲到簡建文身上又抓又撓,如同疾病發作的瘋子。
“啪!”簡建文抽手狠狠扇了許熙月一巴掌,羞怒道,“這個時候你和我玩無辜?癌症這麼重要的疾病你去醫院打聽過嗎?你不過就是聽信我的一麵之詞,就那麼輕易信了,是因為你也盼著他死吧!”
許熙月臉上登時浮現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她捂住臉,看著簡建文。
簡建文麵目扭曲,一把扯下許熙月的手,照著紅腫的一側又是一巴掌,“啪!”
“俞傑告訴我們反正他也活不長,不如放棄治療,讓他早死幾個月,你不也默認了嗎?”
“五鬼運財局需要一個替罪羊,那孤兒院你跑得比我勤快多了!”
“是你們慫恿的我!”許熙月哭嚎起來,撕拉著簡建文的西裝又踢又咬,簡建文腳下不穩被拌住,兩人一起倒到地上,簡建文拽住許熙月頭發猛勁薅。
“混蛋!”祝銘上前一把扯開簡建文往後一扔,“打女人?打老婆?我可真是又見識了你的人品。”但他也沒管地上的許熙月,這女的同樣惡心。
“你們從來都是為了錢。”沙發上的白彥再次出聲,像一個審判者,“我們還打聽到,你們早年收養簡然,也是聽信江湖術士讒言可以轉運,現在又為了更多的錢財犧牲掉他。”
簡建文神經兮兮大喊:“但是他不是我們害死的!是簡星火,簡星火推的!他親口告訴我們,還讓我救他!”
白彥冷笑:“哦?當初簡然墜湖而亡,監控故障,警局缺乏證據隻能以自殺結案。如今有你們一位證詞,好辦多了。簡星火已經死亡,你們作為包庇者,以及做假證欺騙警局,這些罪狀,警察很快會重新找你們。”
“你的剩餘生意會在近幾日一件件黃掉。”白彥聲如寒鐵,麵若修羅,“簡氏集團會馬上宣告破產,清算出的資產全部還債,你的私人財產則會被法院強行變賣,支付員工維權。你指使手下做的那些假賬,偷稅記錄,還有數次行賄行為,今晚就會有相關部門來查你。”
“但是放心,你不會立刻坐牢。因為在這之前,你會被仇家找上門,將在醫院度過漫長時光。”
“雖然你的氣運會在一星期內徹底垮掉,但是壽命卻還有一年多時間,也許你現在慶幸,但我算出,仇家找的打手下手太重,脊椎高位癱瘓,多處內臟受損,不出一月,你就被折磨的恨不得立即去死。可惜,你雖氣運已絕,大限卻沒到。”
“以上,我不過是略幫小忙,讓警局和仇家早些找到一位罷了。”白彥說完,字字如鐵錘重擊在簡建文肮臟的靈魂上,簡建文目光僵滯,這些預言將他殘留的希望徹底抹殺,整個人精神轟然倒塌。
“至於你。”白彥看向許熙月,“你曾經無比渴望有一個親生孩子,可惜你不曾對簡然懷有一絲親情,冷漠到夥同簡建文將他作為斂財工具。可惜,正是你的自私狠毒貪婪,導致你命格缺陷注定無子。因果循環,這一切都由你親手造成。”
“除此之外,你作為活動自如的那個人,簡氏集團未來無休無止的官司、討債,都需你一人承受。”
“而邪局的反噬印記也已經刻到你的靈魂上,等你來世重新做人,將會孤寡淒苦終身,每世皆如此。”
許熙月癱坐在地上,發出悔恨的笑聲:“哈哈哈......”
白彥起身走到許熙月跟前:“回答我一個問題。”
許熙月低著頭,頭發胡亂散著。
白彥:“俞傑是如何勸服你們謀害簡然的?”
“他說,他的魂魄很特彆,是千年難遇的體質。”許熙月整個人早已崩潰,白彥問什麼答什麼。
“如何特彆?”
“說世間純陽和純陰體質都極少見,而他則是陰火做成的,能生萬萬財如萬萬願……”
白彥心中一沉。
俞傑背後就是鬼道士,這話寧可信其有。但他並未從簡然身上探尋到任何火相關元素。簡然淹死,是水鬼,鬼氣薄弱,是他見過的最笨最單純的小鬼。
陰火做成的……是何意思?
“我不該聽信一個騙子……”許熙月又哭又笑,深深的悔意寫滿整張臉,“怎會有如此熱心腸的道士?出事後,卻再也聯係不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該聽從姓俞的慫恿,不該利用然然......我想念然然,我可以重新對他好麼......?我們娘倆好好過日子。”
許熙月無法接受白彥說的預言,將自己沉浸在絕無可能的希望上。
重新對簡然好?不過是畏懼自己的恐怖下場罷了。
白彥懶得再理會,轉身背對一人。
“祝銘,送客。”
簡簡單單送客一字,卻讓簡建文和許熙月麵無血色,仿若說出的是送命。
也,確實差不多了。
“白先生!饒了我吧!救救我!我願意把所有錢財都給您,我為您做牛做馬!”簡建文跪著哭,完全沒有任何形象了。
祝銘上前,揚揚手機:“請吧,警車也到了,就在外麵等著呢。要不是受法律限製,我能活著讓你們走嗎?不過話說回來,直接死豈不是便宜你們?”
就在這時,一大團黑霧撲通從大門外砸下來,狠狠撞擊到地磚上,掀起更加濃稠劇烈的霧浪,像地獄深處升起的火焰,波浪滾滾迅速蔓延滿整個大廳。
這其中,還夾雜著一聲微弱的瓷器摔地聲,“咣當!”
一個半透明的少年身形,於肅殺中緩緩凝聚。
“不、許、走。”清亮的聲音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