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完,病房裡沒其他人在,蘇宏廣繃著一張臉問蘇曼:“你不是請了兩天新婚假?今天怎麼想著坐電車去上班?小徐沒送送你?”
“.......”蘇曼麵對老蘇嚴厲的目光,感覺自己頭疼的厲害。
她總不能告訴老蘇,徐啟峰昨晚根本就沒把原主接回軍區他分的房子裡,而是把她丟進軍區外的招待所裡,話裡話外都對原主滿是憎惡。
原主憋不住火兒,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原主今天坐電車不是去上班,是想回娘家,請他這個爸給她主持公道。
蘇宏廣看她說不出話來,冷哼一聲道:“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之前你媽,你姑,你嬸子她們給你找了多少條件好的優秀小夥兒,偏偏你就是個倔驢,一個都看不上。你下鄉那兩年跟石朗好上,背著我們嫁去了石家,那時候我就不打算管你了。要不是你媽天天在我麵前哭,我真不打算認你這個女兒。原本以為小石死了,你會乖乖聽你媽的話,好好跟其他小夥子相看,找個靠譜點的人家。結果你反手弄個下作手段,居然給人家小徐下、藥,下、套!我老蘇家那點臉麵,全都被你丟儘了!你說你不好好的跟小徐過日子,一天到黑作個什麼勁兒!”
老蘇共有三個孩子,大兒子大氣沉穩,一直很懂事上進,很讓人放心。
小女兒在讀高二,性格開朗活潑,嘴很甜,誰都能哄得開開心心。
唯獨這個二女兒,打小就不是個省心聽話的主兒。
你讓她往東,她偏要往西!從小到大沒少惹禍,總是要跟你對著乾,把你氣得心肝疼,她才舒服。
老蘇在外人麵前是一副沉穩寡言的老乾部做派,但麵對這個反骨叛逆的逆女,向來都是怒氣衝衝,指責罵人的話一堆又一堆地說,跟唐僧念經似的。
“行了老蘇,你少說兩句,沒看見小曼受了傷,正難受著。”
田素蘭偏頭輕輕柔柔地給老蘇揉著胸口:“木已成舟,你現在說這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多敲打敲打小徐。新婚第二天就讓媳婦自己回娘家,咱小曼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知女莫如母,蘇曼為什麼一大早坐電車,田素蘭心裡清楚的很。
“該!”老蘇瞪著眼睛,“誰讓她設計人小徐的!”
“爸,這事兒不怨我啊。”蘇曼不服氣道:“下、藥這事兒真不是我做的,是康瑩瑩做的,我也是被她欺騙了!”
康瑩瑩是這本書裡的炮灰配角N號,跟原主一樣是高、乾、子弟,從小一起在市委大院長大,她是這本書作者,專門安排來惡心凸顯原主胸大無腦表現的。
原主之所以能跟徐啟峰領證結婚,全都是因為在一次聯誼晚會上,康瑩瑩知道她要找機會堵徐啟峰,向他訴說愛意,於是提前設計了一些事情,讓徐啟峰跟原主兩人分彆喝下摻了C藥的茶水。
等原主去二樓堵徐啟峰的時候,兩人在藥物的作用下意亂情迷,天雷勾地火,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康瑩瑩再掐算著時間,找借口帶著一幫人上樓捉奸,正好看見衣衫不整的兩人.......
老蘇直接拍病床邊的床頭櫃:“你有證據證明是她做得沒有?沒有就是你做的!”
蘇曼張嘴欲辯,田素蘭開口:“好了好了,不說了,小曼,你受了傷,多休息休息。一會兒我去給軍區打個電話,讓小徐過來接你回家好生修養,明天就不用回門了,媽來看你。”
“不用了媽,明天我有其他安排,你不用來看我。”
蘇曼想著自己都已經身處這個時代了,既來之則安之,為了擺脫被人弄死的命運,她還是早點跟男主攤牌,跟他離婚劃清界限的好。
天下那麼大,她沒那個必要吊死在一棵樹上,遠離男主,她就能活得好好的。
徐啟峰是下午五點左右出現,蘇曼正在吃病號餐。
飯菜十分簡單,一個白麵饅頭,一份大米粥,外加一個雞蛋,一點鹹菜,已經是醫院裡最好的病號餐之一了。
饑、荒年才過幾年,國內各地糧食都不再緊缺,到底這年頭的糧食畝產很低,每個人每月的糧食份量又是定額的,加上這年頭大家都響應偉人多生政策,每個家庭都是三五個孩子以上,家裡還有老人要養,卻隻靠兩個人的工作糧食養活一家人。
這也導致許多家庭隻能吃個七八分飽,對食物都不挑剔,很多食物都是粗糧摻著細糧吃,能吃上白麵米粥,已經算是好日子了。
蘇曼是個吃貨,在現代屬於一天不吃肉,渾身不舒服的主兒。
她過慣了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乍然間吃這樣樸素的食物,還真有點不習慣。
徐啟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單獨病房裡,一個女人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的小口喝著粥。
她沒穿病號服,也沒穿外套,就穿著一件凸顯身段的斜襟素色春長衫,翹臀微微靠在床邊上,一隻手拿著裝米粥的飯盒,一隻手去夠床頭櫃上的雞蛋。
她靠脖子的盤扣沒扣,衣領敞開,露出精致白皙的鎖骨,鎖骨下一對脹鼓鼓的綿軟,一做這個動作,就顯得前凸後翹,看得人血脈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