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中的紙袋子遞到她麵前,“你的行李衣服,我讓小方他們幫你搬過來了。一會兒他們會去軍區後勤部領新的被褥家用具回來。我今天有事要忙不回家,你要是不認識軍區的路,可以讓小方帶你去轉轉。”
他說完轉身離開,經過小方、小陳兩人身邊時,用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做完該做的事情,回軍營認罰。”
小方、小陳欲哭無淚。
他們隻是想給團長出口氣,怎麼團長不領情,還罰他們?
要知道團長下得處罰,可是把人往死裡折騰,兩人光想想那些磨死人的訓練,腿就開始打哆嗦,認命地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蘇曼看著小方、小陳兩人目不斜視,不敢多看她一眼,抱著新被褥和原主放在招待所成堆的衣服行李進她的房間收拾,低頭打開手中的紙袋,發現裡麵有兩支藥膏,一支寫著消腫止痛,一支寫著外傷塗抹。
還知道讓人幫她把行李拿回來,還給她拿藥。不管他是怎麼想的,至少麵子功夫是做到了,隻要以後他不再折騰她,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小方、小陳給蘇曼鋪好床後,都低著頭跟她打了聲招呼,逃一般的跑了出去,去後勤部租領家用具過來安置一樓。
蘇曼以為這兩小夥子不好意思看她衣服打濕的樣子,也沒多想,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房門關上,換乾淨的衣服。
由於原主是二婚,又背著老蘇做出那樣丟臉的事情,老蘇早前就發話,原主這次結婚,老蘇家不會給任何嫁妝,讓她自己想辦法過日子。
原主隻把自己基本的洗漱日用護膚品,還有一大堆衣服鞋襪,裝進了四個超大的布袋裡。
蘇曼把四個袋子都打開,發現大部分都是的確良、布拉吉、民國式的斜襟罩衣,還有收腰線的各種大衣外套,少部分的列寧服,百褶下裙,毛衣之類的,衣服多得讓她一個現代人都覺得眼花繚亂。
鞋子基本全是高跟春冬鞋,沒有一雙布鞋,跟這個時代人人吃穿不飽,穿著補丁摞補丁衣裳,三五年都做不了一件新衣,一雙布鞋不管春夏秋冬都穿著不換,直到爛得不能再爛才會換的窮苦環境,完全是兩個極端。
果然是書中拿捏著資本做派的敗家角色,就原主每月發了工資各種買買的性子,一般的男人根本養不起啊!
現在是1965年四月,距離十年大、動、亂也就一年的時間,即便蘇曼也愛美,但為了避開那個敏感的十年,給人抓住把柄做文章,蘇曼必須隨波逐流,儘量衣著樸素,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她挑挑揀揀半天,選了一件白色的確良長襯衣穿上,下麵穿一條長到腳踝的黑色百褶裙,把的確良的衣擺紮進裙子裡,外套一件藏青色的針織衫,沒扣針織衫扣子,這樣穿著,既顯得她樸素不少,又身材凹凸有致。
換好衣服,她把日常用具稍微整理了一下,翻出一條毛巾擦臉擦頭發,一不小心碰到左額上的傷口,疼得嘶了一下,這才想起擦藥。
她的傷口不嚴重,就撞破了皮,出了點血,有些腫。
不過因為原主吃穿用得好,會保養皮膚的緣故,肌膚十分白嫩嬌氣,看起來就很嚴重,所以才貼了紗布。
蘇曼本來有醫院開得藥,擦了一天多,腫還沒有消下去。明天要上班了,要讓人看見她額頭腫的,不知道彆人會怎麼想。
蘇曼想了想,拿起徐啟峰給得兩支藥膏,先打開一支聞了聞,有點臭。
她有些擔心徐啟峰又故意整她,糾結了半天,決定擠點藥膏試試。
那藥擦在額頭上有些冰冰涼涼的,比起醫院開得藥膏,要舒服許多,她這才放心下來。
把自己收拾乾淨,蘇曼肚子也餓了,家裡廚房什麼都沒有,想吃東西隻能到外麵去吃。
蘇曼翻找了一下原主的包裹,翻出一把皺巴巴,花花綠綠的錢票。
她仔細清點了一下,共有三十一塊五毛四分錢,二十多斤糧票,其中還分細糧跟粗糧。另外其他票據裡有什麼油票、肉票、菜票、肥皂、洗衣粉等等票據,這都算正常了,還有很多涉及她盲區知識的澡票、餅乾票、糕點票、豆票之類的,另外就是各種工業劵,看得她頭都暈了。
難怪課本上說六七十年代是個票據年代,沒有票什麼事情都辦不了。
這衣食住行都要票,連洗個澡都要澡票,就這樣嚴格控製衣食住行的年代,人們能翻出什麼花樣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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