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第四十七章 護身符(2 / 2)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2781 字 6個月前

看徐啟峰把飯菜都端在飯桌後,她急急忙忙找來兩張床單,叫來徐啟峰:“啟峰,把這兩張床單掛在客廳的窗戶上,將外麵的亮光遮住。”

徐啟峰挑眉:“遮窗戶乾什麼?”

“遮住窗戶,我好點蠟燭,咱們吃頓燭光晚餐。”

徐啟峰:......

他自然沒吃過什麼燭光晚餐,他的從軍生涯一直在訓練、出任務、上戰場、廝殺、訓練之中來回轉。

即便在前幾年去軍校進修了兩年,他也沒停下來過,一直在鍛煉、學習,很少外出跟人接觸。

他跟宋雲箐處對象的期間,也是百忙之中抽空跟她相處,所謂的燭光晚餐,他還真沒見識過。

他一直以為燭光晚餐是起士林那種西餐廳裡,那些資本大小姐大少爺們愛搞得小資情調事兒,沒想到家裡還能搞。

他掛窗簾的時候,蘇曼蹬蹬地上樓,把大音機盒子搬下來,放在飯桌旁的一個櫃子上。

又在客廳裡翻找一番,找出兩根蠟燭,在四方桌子兩頭點上。

忙活完,她又讓徐啟峰拿出一瓶他們坐火車回城時,買得列車員推銷的兩瓶梅子酒出來,倒在兩個小碗裡。

接著她打開收音機盒子,開始搜索能搜到的電台。

搜到本地一個電台時,裡麵正在放歌,是一首耳熟能詳的紅色歌曲,蘇曼便停在那裡,任由歌聲在小樓裡徜徉,招呼徐啟峰坐下開飯。

徐啟峰上桌就要給蘇曼舀飯,蘇曼一臉無語地阻止他:“我們在吃燭光晚餐呢,要先喝酒,慢慢吃菜,聽聽歌,聊聊天,再說吃飯的事情。”

徐啟峰:.......

吃個飯都這麼事多!果然她骨子裡還帶著大小姐的小資生活習俗。

蘇曼端起手中裝了半瓷杯黃橙橙的梅子酒,示意坐在對麵的徐啟峰端起杯子:“來,我們乾杯,慶祝我投稿成功,成為小作家!”

徐啟峰端起杯子,長伸手跟她碰了一下,“恭喜恭喜,乾杯。”

蘇曼喝下一口梅子酒,感覺此酒微甜不辣口,喝起來很像果子酒,不由多喝兩口,嘴裡咕噥:“我怎麼感覺我成為作家,賺了稿費,你沒替我多高興啊。”

“你能想辦法額外多賺點收入,這是一件值得高度讚揚的事情,我當然為你高興。”徐啟峰放下手中的杯子,往她碗裡夾一塊筷子水煮牛肉和打底的蔬菜,又給她夾一根帶著脆骨的臘排骨道:“不過我要提醒你,形式越發緊張,你寫稿子務必思慮再三,再行投稿。”

原來是擔心她寫錯稿子,後果嚴重。

蘇曼心裡舒服了許多,點頭道:“你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寫作投稿隻是我的興趣愛好加小兼職,我不會亂寫。”

“兼職?”徐啟峰嘴裡嚼著一塊牛肉,重複她說得這個詞。

“呃......”這個年頭還沒兼職一說,蘇曼轉移話題道:“你手藝真不錯,煮的水煮牛肉很嫩,吃起來又麻又辣,沒把肉煮老,孺子可教也。”

“.......”徐啟峰很想說,他長年在野外作戰,什麼食物都能吃,也能做,手藝自我感覺還行。

在看見她把他夾到肉片底下的一些蔬菜分在一邊,把肉吃光了,也沒有動那些蔬菜的意思。

他有些哭笑不得歎氣:“我算發現了,你很挑食,每次吃飯都先吃肉菜,蔬菜是可有可無。”

蘇曼反駁:“我哪裡挑食了,蔬菜我也有在吃,我隻是比較喜歡吃肉菜,一頓不吃肉渾身都不舒坦而已。再說了,這年頭,誰不愛吃肉啊。”

徐啟峰楞了一下,想想也是,又往她碗裡夾了一筷子肉絲,“明天我要出一趟任務,可能要一兩個月才回來。我不在家裡的時候,你記得按時吃藥調理身子,想吃什麼肉菜,可以提前跟小方報備,到時候讓他給你送過來。”

“什麼任務要去這麼久?”蘇曼問完這話,又覺得自己問得廢話,軍隊的事情,怎麼會跟她一個外人講。

她漂亮的眼眸湧出萬分擔憂不舍的情緒:“你這次出任務,安全嗎?”

徐啟峰狹長的眸子凝視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看出她的擔憂不舍,心中劃過淡淡的不舍心疼之意,這才道:“部隊的事情,不能向任何人泄露。安不安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會活著回來見你。”

他說得是活著回來,而不是不受傷回來,蘇曼一下就明白他此次要出的任務,肯定凶險萬分。

她也顧不上什麼燭光晚餐,站起身幾步走到徐啟峰麵前,將他整個人擁抱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的腦袋,輕聲說:“我有些舍不得你走,可我知道,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部隊給你下達了命令,你肯定是要去的。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一會兒我給你做個小護身符,你明天出門的時候帶在身上,保你平安。”

她身段本就玲瓏,又這麼緊緊的抱著徐啟峰,他的臉正對著她的胸脯,感覺自己捂在其中,快喘不上氣的時候,蘇曼鬆開了他。

她精致的小臉微微下垂,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眸裡含著說不清道明的情緒看著他,眼角眉梢帶著些許魅惑的神態,看得徐啟峰心中一動,心底裡劃過異樣的情緒,他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他輕輕拍一下蘇曼纖瘦的後背,啞著聲音道:“護身符做不做都行,我不信那些東西。我們先吃完你的燭光晚餐,吃完飯,你消會兒食,我們才好......”

蘇曼臉上騰地一下熱了起來,雖然她是有這個意思,剛才也給了徐啟峰一些暗示,但由他那充滿磁性又沙啞的嗓音說出來,她莫名覺得有些羞恥。

就好像今天饑渴的是她,舍不得放遠行的丈夫出門,臨走前要把他榨乾一樣。

兩人回到各自的位置,收音機裡的歌曲已經換成另一首,一個男中音正包含感情唱道:“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草香兩岸.......”

兩人在紅色歌聲中安安靜靜吃完飯,飯後依舊是徐啟峰主動去洗碗,不讓蘇曼做這些沾油汙的事兒。

自從他們相互表明心意後,隻要徐啟峰在家裡,洗衣做飯洗碗打掃之類的活兒,全都是他包圓,很主動的分擔所有家務。

蘇曼很滿意他的自覺,轉頭拿上一把小剪刀,走去後院左側的小花壇。

那裡種著隔壁何虹淑早前送給她的一株黃葛蘭小樹,大約有一米六高,鉛筆大小的樹身,送過來的時候就有要開花的跡象。

現在不大的樹枝結了十幾朵黃葛蘭花朵,都已經盛開,花瓣發黃快枯萎,不過淡淡的花香依然存在。

蘇曼要把它們摘下來烘乾,研磨成粉,給徐啟峰做護身符。

花朵被她悉數摘下來,將一瓣瓣的花瓣小心分離,然後拿去廚房,把洗乾淨的鍋燒熱,花瓣放進鍋裡慢慢烘乾,直到花瓣變成深黃焦脆,能輕易碾碎,她這才倒出來,在一張紙上把花瓣碾碎成粉,再上樓找了一小塊的軍綠色布頭,放進一碗水裡,花粉倒在其中攪拌,再蓋上一個碗進行密封,讓花香完全沾染在布頭上。

徐啟峰洗好碗,兩人圍著軍屬區的小道繞了兩圈回到家裡,天色已黑。

蘇曼估摸著那塊布應該完全粘上了黃葛蘭的香氣,就把布頭拿出來使勁擰乾水份,掛在臥室陽台上的窗戶外,等它晾乾,再做護身符。

兩人洗完澡後,到了心照不宣的時候。

或許是喝了梅子酒,蘇曼腦袋有些暈乎乎的,酒壯人膽,也或許是舍不得徐啟峰,今晚的她,格外主動,格外配合。

徐啟峰被她一刺激,比以前更加強勢,蘇曼在第一個回合就承受不住,軟著聲音服軟,換來的是更猛烈的風雨。

在徐啟峰千鈞一發之際,蘇曼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喊道:“等等。”

“等什麼?”徐啟峰汗水滾滾,眼眸暗沉,似乎下一秒就要破功。

蘇曼手忙腳亂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好不容易在醫院裡買到的小盒子,遞給徐啟峰道:“用這個。”

“什麼玩意兒?”徐啟峰咬著牙問。

“計、計生用品。”

徐啟峰:.......

到底部隊做過計生用品的宣傳,提倡安全結合,徐啟峰還是明白那是什麼玩意兒,他忍耐著,從盒子裡掏出一個橡膠玩意兒用上,結果發現小了些。

他眼眶充著血望向蘇曼。

蘇曼知道他忍不住了,欲哭無淚道:“我暫時不想懷孕,要不你......”

徐啟峰最終選擇用上,解決了兩人的問題。

後來盒子裡的東西都用上了,蘇曼一直死去活來,本來想就這麼昏睡過去,忽然想起自己的護身符還沒做,明天徐啟峰五點多就要走,現在離他走的時間不過兩小時。

她掙紮著要起床,十分滿足的徐啟峰見狀,攬住她腰身問:“乾什麼去?”

“做護身符。”蘇曼軟著身子,有氣無力。

“我說過,我不在乎那些東西。”徐啟峰心疼她,“這麼晚了,彆忙活了,睡吧。”

“你不在乎,我在乎,那是我一片心意。”蘇曼執著要起身。

“你彆動,想要什麼東西,我來拿。”徐啟峰勸不動她,隻好爬起來給她拿她要的東西。

蘇曼要做的護身符很簡單,就是把染了黃葛蘭花香的布頭,拿剪刀剪成兩塊不足三厘米長的三角布塊,中間塞一個五分錢的硬幣,再用針線把兩塊小布上麵分彆縫上平安兩字,然後縫合好三角邊,一個看起來縫得歪歪扭扭,造型不大好看的護身符就成了。

這種護身符是蘇曼後世的媽媽曾經給她做過的,她感覺很有用,曾經給她抵擋過好幾次厄運,這才想著給徐啟峰做一個。

軍屬區早就拉閘斷電,她點著一隻蠟燭,在昏暗的光線下縫縫補補,時不時就紮到自己的手指,發出嘶嘶的疼痛聲。

徐啟峰想勸她明天再做,但看她那麼認真的樣子,心裡又泛起一陣陣憐惜感動,一直默默看著她縫縫補補,將這一幕深深記入自己的腦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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