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剛發了一筆,財大氣粗,土豪地把他看中的這三樣全都買了。
這些東西都是旅行時遇上緊急情況的好物,先前在城裡住著比較安全,暫時用它不上,如今到了荒郊野外,有備無患嘛!
江易看著自己兌換到手的奇妙小物,記熟了係統說明上的用法,這才輕鬆愜意地沉入夢鄉。
這一夜,沒啥……大事。
淩晨兩點的時候,江易在外圍布下的警報鈴聲響了,驚醒了江易於二娘和賽子三個人。
不過等他們都起身來看的時候,觸動警報的野獸已經被捕獸夾給夾中,正慘叫不停。
江易打著手電筒照了下,發現是一頭豬獾。
江易用帶的棒子把這頭豬獾給敲暈過去,五花大綁埋在了附近的樹坑裡,上頭用樹枝樹葉蓋好。
又把捕獸夾重新布好,這才又重新回去睡。
第二日早起,江易把這頭豬獾挖出來,綁在了馬車後頭。
小黃在豬獾邊上跳來跳去,歡脫得仿佛這是它的獵物。
陶婆子驚訝不已,“這是半夜捉住的?我竟是沒聽見半點動靜!”
於二娘和賽子都笑了。
陶婆婆可真是睡得香,躺在那兒就能著。
不過想想陶婆婆聽不見動靜倒也不壞,反正她上了年紀,真地遇上猛獸了,也是沒法搭把手。
一行人吃過了簡單的早飯,就接著上路,走了一個多時辰,路過山澗時停下來,陶婆婆支起太陽灶燒水做飯,江易在澗邊將那頭豬獾剝皮去骨,拆出五六斤肉來,又得了一小罐子獾油。
陶婆婆寶貝般地把那小罐子獾油收了起來,“這可是寶貝,能治燒燙傷哩!”
午飯時大夥就吃疙瘩湯配著烤肉。
這烤肉就是用細竹簽串了小塊的獾肉,在上頭撒些調味料,烤得微焦冒油,咬上一塊,實在是香得很!
四人吃得滿嘴留油,狗子也跟著沾光,小肚子吃得溜圓,走路都得挪動,於二娘看著忍俊不禁,把它放在馬車上趴著。
在馬車上有吃有喝,路上還能摘點野果野菜,還有送上門的獵物,實在不行的時候,江易自己還有秘密金手指,因此倒也不急著趕路,午時烈日炎炎就多在山澗邊歇了歇,直歇到日頭微斜這才上路。
走到傍晚,倒是經過了一個小山村。
江易他們這一行,有馬車,有狗,四人的衣著也不差,不是那種窮凶餓極的流民,村民們倒沒有嚴陣以待,連進村都不讓。
四人尋了一戶院子大的人家借宿。
這家人一家六口,老夫妻加上小夫妻,又有兩個小童。
雖是衣著破舊,但這家老人的臉上還有肉,小娃娃還胖乎乎的,可見雖窮,倒是不缺吃的。
陶婆子借了農家的灶做飯,於二娘過去幫忙。
賽子忙著安頓騾子小灰和小黃狗。
隻有江易沒什麼事,就去尋這家老漢閒聊。
“老伯,聽說這條道再往前有座山穀,裡頭有座廟?廟裡神仙靈得很?”
老漢坐在門前台階上,手裡拿著荊條不緊不慢地編著筐,聽到這話就咧開缺牙的嘴笑了。
“這條道再往前走確實有個山溝,溝裡也有個破廟,不過早就已經塌了,還有什麼靈不靈的?”
說著老漢就講起了古,“早年前這飛虎陘還用著的時候,常有車馬在我們村歇腳咧,那時候我還小,我爺爺也跟著商隊乾活,出一趟遠門就要兩三月,回來就給我講故事……”
“野豬,豹子傷人啦,半夜狐狸精化人把夥計迷昏啦……”
“也說起過溝裡的破廟,說是從我們村走上大半日就能到。我爺爺跟著商隊的時候,那廟還好著呢,他們商隊路過都要進去燒柱香,住上一宿。”
“可惜後來修了官道,商隊就都不走飛虎陘了,我爺爺成了親,也就踏實在村裡種地了,他有一回路過那廟,說是屋頂塌了,雨把裡頭的神像都衝倒了,以後越發沒有香火,可不就不剩下啥了……”
老漢說到這兒,耷拉的小眼睛就打量著江易,“客人怎麼不走官道,卻走了這難走的小道?”
江易哈哈一笑,“不瞞老伯,鳳柳城邊上的幾個縣都受了災,縣裡的百姓活不下去,四處逃荒,連帶著鳳柳城都被流民給圍上了,城裡的糧價漲得厲害,又有些人趁亂生事,我家的人口少,想著出來躲一躲……這官道雖好,流民們也走的是這條路,倒不如走小道,還能看看風景!”
老漢歎氣道,“先前聽人說過有旁的地方大旱,卻不曉得都有了流民……明兒我得同鄉親們提上一提。”
雖然流民們多半會走官道,可萬一有人覺著小道也是條活路呢?
零星幾個流民不怕,怕的就是成群結夥,到時候定然少不了偷盜搶劫。
江易也點頭附和,“老伯說的是,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老漢就覺得這位小官人,說話隨和,為人又大方,對他印象很不錯,就起身進屋,捧著一張破舊的粗布出來。
“這是我爺爺留下來的飛虎陘的地圖,我們留著也無用,就送與客人吧。”
江易瞥了一眼,見上頭粗略地畫了些道路符號,還標注了好些個字。
“這是老伯長輩傳下來的,我拿走不好吧?不如借我抄上一遍?”
老漢擺擺手,“拿走吧,這東西又不值什麼,我家這些兒孫,連大字都不識,要這地圖也沒用。”
江易便道了謝,把這張破舊的地圖給收下了。
雖然不知道這地圖有用沒用,但也算承了情,江易正琢磨要送點什麼回禮呢。
就聽陶婆子說了聲,“大爺,飯做好了。”
陶婆子是將中午吃剩的肉用江易教的法子,和白菘一道爆炒了裝了半盆子。
又在鍋裡下了些曬乾的麵條,正好盛出來一人一碗。
江易就讓陶婆子把炒好的肉菜分了主家一半。
主家婆媳兩個都喜得合不攏嘴。
深山裡的農家,野物倒是時不時地能吃上,可也不過是煮燉來吃,哪裡有這外來的客人做得香?
這香味,都穿透了灶房,勾得人直流口水了!
得了這樣香的葷菜,配上自家的雜菜餅子,那豈不是跟過節吃席一樣?
“大牛,小囡,快回來吃飯了!”
兩個小童一先一後地跑進了院。
先前江易剛看到主家的兩個小孩子,就拿出棒棒糖,一人分了一個。
兩個小家夥拿著糖就跑出家門,跟小夥伴們炫耀去了。
這會兒再回來的時候,棒棒糖隻剩下了棒棒,卻還舍不得丟。
那個七八歲的小男童更是小臉泛著紅光,一手拿著棒棒,一手拿著個泥物件。
“你手裡拿的是什麼?還不快丟了?”
主家媳婦看著兒子這模樣,就知道他必然是去外頭顯擺,用糖跟彆家孩子換了這個物件了。
這破物件,看上去是泥巴的顏色,木魚不像木魚,陶壺不像陶壺,一定是不知道誰家丟出來的破爛!
這死小子,又缺心眼了!
早知道就該攔下不叫他往外跑!
後進來的小女童叫道,“我哥用一口糖跟大駒子換的這個,能吹……嗚嗚嗚嗚!”
說著小女童就開始模仿怪物件吹出來的聲音。
“那你的糖呢?”
想到兒子辦傻事,主家媳婦就不快得很,隻是當著客人不便發作。
“啊!”
小女童張大了嘴,讓阿娘看,“全吃光啦!”
也有彆的小夥伴想要跟她換糖,她才不像大哥那麼傻呢,一口一口的都吃進肚啦!
那糖,可真甜啊!
旁邊江易看了個全程,卻向那小男童招了招手。
“大牛,兩個糖換你手上這個物件?換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