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遊樂場雖然不大, 但基本的配置都有。
旋轉木馬、小火車、摩天輪、蹦蹦床、蘑菇城堡、恐龍座騎,他們都找到了。
隻是經過了末世的種種天災,差不多這些項目也就勉強還能看出來原來的形狀。更不用說, 如這些小家夥們期待的那樣, 撲上去暢玩一番了。
但就算是破破爛爛斷了腿的木馬,鏽跡斑斑掉了輪的小火車,隻剩下框架的蹦蹦床, 還是讓小朋友們興奮莫名,一點也不嫌棄地爬上去玩耍,還要讓小夥伴們給自己拍照,通過終端傳過來。
沒錯,現在這仨小孩也建了自己的小群, 經常在小群裡說些悄悄話, 分享點奇怪的圖片啥的。
在小孩玩的時候,三個大人隻留了一個人充當看護,另外兩個就開始在遊樂場裡拾荒。
在每個項目的旁邊,都有個管理員呆的小屋,他們主要搜索的就是這些小屋子。
“發財了!發財了!”
秋雲在木馬小屋的櫃台角落裡, 摸出了兩罐子飲料,三盒清涼糖,樂得直合不攏嘴。
“看起來還是孩子們有想像力啊!”
要不是小家夥們想要來遊樂場,他們能有這些收獲嗎?
要知道這種末世前的可樂,早在五年前,就已經一罐難求了。
秋雲就曾經在棲息地裡見過有人用兩塊金條換一罐可樂的。
要是用鼠肉蟲子換的話,那得二十斤換一罐!
清涼糖的價格,也就比可樂差了那麼一點而已。
畢竟,可樂喝完了, 那個罐子加工一下,還能用來做成小鍋或者杯子啥的,輕便耐用得很。
至於說過期,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矯情個啥?
快餓死的時候麵前有一塊過期餅乾,是吃呢還是餓死呢?
程富就不如秋雲幸運了,他進了小火車小屋,看到了一具屍體。
這人穿著保潔的衣服,整個人縮頭抱胸,縮在了小屋的角落,而他的衣服上被酸雨腐蝕出了大大小小的洞,以程富在這十來年裡的經驗來看,這位保潔應該是在乾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酸雨,足足跑了超過五分種才到了小屋……
這種慘劇,在末世酸雨初期發生了不知道有幾萬幾百萬起。
程富就算是人在家中沒有親身經曆過,在後來的流浪中也聽人說起來。
酸雨的毒性強烈,如果皮膚暴露在酸雨中超過一分鐘,就會留下不可治愈的傷痕。
如果超過三分鐘,那皮膚就會變成月球表麵,超過五分鐘,毒性會滲入血液,讓人最多能活六個小時而已。
程富歎了口氣,左右看看,扯了一塊有些糟化的窗簾,把自己帶著勞保手套的手又包了好幾層,這才從死屍手腕上摘下了終端。
雖然他不知道江易要這麼多的終端有什麼用吧,但能從江易那兒換東西就行。
上回他給閨女換了一身秋衣來著,這次他想給自己換一身。
嗯,要是一身秋衣再贈送個內褲……可就太好了。
畢竟,自製內褲實在是太不絲滑了呀。
十多年的屍身,已經化成了白骨,摘終端就跟撿差不多容易。
程富把終端用窗簾布擦了下,又扯了塊窗簾布包起來,塞進了他身側的背包裡。
“安息吧,朋友!”
程富把剩下的窗簾布蓋到了白骨身上,走的時候還不忘記把門鎖死。
穿著厚騰騰的三個小朋友,已經玩完了破爛木馬和框架蹦蹦床,正笑嘻嘻地朝小火車跑來。
程富給小家夥們指了指看上去最完整的一個,還和江易兩個人合力把小火車座椅上的灰塵的臟汙給清理了一番,又鋪上了他們自帶的草墊子。
“就在這一架上玩吧!”
小朋友們爭先恐後地坐進了小火車,輪流坐到司機座上,嘴裡還要發出火車的噗查聲,比坐了真火車快活……
當然了這小火車肯定是一動也動不了的,大人也不用擔心孩子們會從小火車裡掉下來。
程富把那個終端用雪擦了好一番,這才給了江易。
“從死人手上扒的,要不要?”
“要!想換啥?”
“秋衣,我是說大人的秋衣,有麼?你不穿的舊秋衣也行,那啥,內褲啥的有沒有?”
咳,這話說得跟他是個變態似的。
江易走到自己的滑雪車前,在裡頭翻找出了一套二手秋衣褲,想了想,拿了條新內褲。
程富樂得牙花子都出來了。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肯定有!”
新內褲啊!
這年頭能穿得上新內褲的,那得是多富豪啊!
江易咳了一聲,“其實總共也沒多少。”
他的舊衣回收庫裡,二手秋衣褲雖然不多吧,也還是有一些。
但內衣褲是絕對沒有的。
他們回收站雖然收垃圾吧,但內衣肯定不收啊!
所以他拿出來的,都是他在八零年代的欣城批發市場裡給自己買的。
這會兒秋雲喜滋滋地拿著可樂和清涼糖來了。
“發財了!看看我找著了啥!”
“嘩!2030年的可樂啊!”
秋雲給了二人一人一盒糖,“呶,見者有份!”
程富剛飛速地把內褲藏起來,這會兒拿著糖不由得有點不好意思。
他都沒給大夥分的,這麼一比,顯得他小氣了。
下回吧!
他都已經有內褲了,下回一定也見者有份。
大人們說話的工夫,小家夥們已經玩完了小火車,嘰嘰咕咕地商量了一陣,從小火車上跳下來,歡脫地向著蘑菇城堡衝去。
三個人說笑了幾句才突然反應過來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