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出了國了,才,才給五分鐘?
那豈不是說,演的是個配角了麼?
張父張母倒還沒反應過來,張若星抿了抿嘴,臉色不悅。
“人家是國際知名大導演,手底下一個角色都要麵試上百號演員的,我這初來乍到的,能有五分鐘不錯了!”
這句話,曾經是侯師姐在她麵前說個不停的。
當時她怎麼聽怎麼紮心,這會兒倒是熟練地說出來了。
張母才不管什麼國際,知名啥的,她就關心最重要的。
“那,那這一趟,你掙了,掙了多少錢?”
而且怎麼不留在那兒掙大錢,當國際明星,怎麼回來了呢?
說好的混好了要買彆墅接全家的呢?
張若星眼角閃過一絲慌亂,“掙了些驍國幣,哎呀,這些錢在國內也花不了,我先存起來了!”
張母和張父一個人是文盲,一個才不過上完了小學,對於什麼外幣和本幣都不咋懂,自然是明星女兒說啥是啥了。
隻覺得既然這麼說了,那肯定是掙了不少!
而且都是驍國幣唉!不比本國幣值錢太多?
張家小弟卻不那麼好打發,“姐,你從驍國回來,都帶了點什麼呀?快讓咱爸咱媽瞧瞧唄!”
“還有啊,你怎麼不留在那兒接著拍戲呢?怎麼就回來了?”
多耽誤掙錢啊!
張若星坐在自己屋裡的沙發上,手裡捧著杯茶,眼皮都沒抬。
“國際名導又不是天天拍片的,拍完了我不就回來了麼?”
“可那邊不是特彆繁華麼?不拍這個導演的,也能拍另一個的呀?”
張家小弟訝異得眉毛都擰起來了。
張若星沒答話,放下茶杯,就去開行李箱。
“我在那邊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認識那麼多導演去?”
她這話倒沒引起張家的太大注意,主要是大夥的目光都盯到打開的行李箱上了。
棕色皮革的行李箱,掀開了蓋子,露出裡頭塞得滿滿當當的各種物件。
色彩鮮豔的衣物、巴掌大小的電器、從來沒見過的糖果巧克力、還有幾個寫滿了外文字母的小盒子……
張若星拿起糖果巧克力,拆開來,一人分了一顆,又把盒子交給張母。
拿起一件灰色的夾克衫,給了張父,“爸,這是那邊流行的款式,咱們國內還沒有。”
張父驚喜地接了過來,就往身上套。
張若星又拿起巴掌大小的電器給了小弟,“這個叫隨身聽,聽說國內隻有京市有一點產的,其它地方都還沒有,能聽歌,也能用來學外語。”
還給了他一個漂亮的小盒子,“這裡是一套化妝品,你不是談對象了?給你對象吧?”
最後這才拿了條披肩給張母,“媽,這個羊毛披肩給你。”
雖然披肩不如外套實用,但張母也歡喜地接過來了。
“誒呀,這可真好看!”
才披到肩膀上試了試,就摸到了幾個毛線小疙瘩。
這是塞在箱子裡太擠了吧?
張若星分完了禮物,就捂了捂頭,“媽,我才從飛機上下來,還要倒時差,頭疼得很,我去睡會兒啊!”
好不容易屋子裡隻剩下她一個人,張若星撲到自己床上,扯開薄被子,整個人埋了進去,無聲痛哭……
第二天張若星起來吃早飯的時候,張家的飯桌上多了個炒雞蛋。
張家小弟笑嘻嘻地對張若星說,“姐,你是不知道,你一去大半年沒多少消息,咱媽摳得很呀,天天都做白菜蘿卜!”
張媽哼了聲,“一家人隻有出項沒有進項,有白菜蘿卜吃就不錯了!現在我去買菜,還花的是去年你姐給的錢!”
她說完就期待地看著張若星。
張若星臉上木木的,也沒什麼表示,快速吃完了飯,坐在屋裡打扮了一番,就出了門。
再度來到昭易影視公司,張若星發現之前昭易隻是租了一層樓,如今卻是又租了一層。
門衛雖然還認識她,卻也沒給她開門,而是出來盤問了半天,這才往裡頭打了個電話,讓公司裡的人出來見她。
真是狗眼看人低啊!
想想一年前,她進這個門的時候,這老頭還點頭哈腰滿臉笑,都不用她吱聲,就把大門打開,還要同她問好呢!
“張若星,你不是去驍國了?怎麼又回來了?”
出來見她的,正是那天去張家簽合同的小助理。
張若星臉上笑容扭曲,“嗯,拍完了,覺得還是舍不得家,就回來了!”
“哦,這樣啊,那你過來是想見昭姐?可是昭姐現在和未婚夫兩個人在京城啊!”
張若星臉皮微微抽動了下,討好地拿出一小盒化妝品來往小助理塞。
“那等昭姐回來,你通知我一聲行不?”
小助理沒收那化妝品,“誒,我不用這個,你大老遠從驍國拿回來的,還是送彆人吧!”
“現在我們昭易的人都用昭易自己出的駐顏霜?你剛回來不知道吧?”
說著小助理認真打量了張若星一番,發現原本年輕漂亮的女明星,昭易的台柱之一,居然好像老了十歲似的,皮膚黑了,頭發染黃了,這兩種顏色湊一起越發的顯老顯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