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光慶碎碎念著, 又剝了一根果丹皮,最後一點塑料皮沒有剝開,就那麼放著, 以防褚鳳蘭拿的時候臟了手。他捏著尾部,遞過去, “給,最後一根了啊。晚上吃多,該胃酸了。”
張光慶剛剛說完, 褚鳳蘭也沒接, 猛地起身, 在張光慶臉頰上嘬了一口。
張光慶一下就呆愣住了, 完全意想之外,怎麼都沒想到,褚鳳蘭還能先親他一次。
張光慶拿著果丹皮的手抖了抖, 然後又抖了抖, 他勉強控製著自己的聲音,儘量不顯出自己多激動, 又咽了幾下口水, 才說:“這是咋了, 突然間的。”
褚鳳蘭好像失憶一般, 瞬間忘記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從張光慶手裡接過果丹皮, 放進嘴裡,開始一點點的咬。
張光慶偷偷抬眼瞄過去,見褚鳳蘭已經恢複了常態,他便小聲又問:“你剛剛是乾什麼了?什麼意思呀。”
褚鳳蘭也不看他,拿腳踢踢他的小腿肚子, “給我倒杯水去。”
“哦。”張光慶坐起來,又摸了一把剛剛被褚鳳蘭親過的臉頰,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像做夢一樣,不知真假。
他倒了涼開水來,端給褚鳳蘭,褚鳳蘭一口氣喝完了,又說:“剛剛不知道怎麼了,頭暈目眩的,頭都不能回,一轉就暈的厲害。”
張光慶伸手掰了一下褚鳳蘭的肩頭,讓她趴在床上,說:“是不是頸椎病又犯了?我給你捏捏。”
他手剛放到褚鳳蘭的肩頭,就覺得褚鳳蘭的肩膀十分僵硬,道:“你這也太硬了,平時坐一會兒就得站起來走走,不能一直坐著。”
“哦。”褚鳳蘭趴在床上,可不耽誤吃果丹皮。
一說話,從嘴角出流出一點口水,浸濕了床單。
褚鳳蘭立刻抱怨:“你和我說什麼話啊,你看床單臟了。”
“那有什麼。”張光慶一邊用力按摩一邊說,“明天我洗不就好了。”
“你洗?”褚鳳蘭轉過頭給張光慶一個白眼:“你想讓你姐姐罵死我,你就能再娶一個了,是不是?”
張光慶手上一鬆,不按了,道:“說什麼呢你。”
“你姐剛剛還說了,想嫁進你們家的人,多了去了。”褚鳳蘭道,“那時候我難受,沒理她,現在想起來,她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啊。”
“你彆理她。她啊,就是羨慕嫉妒你好看。”張光慶繼續給褚鳳蘭按摩,一邊按一邊念叨:“我姐什麼時候走啊,住了多久了都,還不走。”
“走不了了吧。”褚鳳蘭早就看出來了,隻是沒說過,趁這個時候就接了話:“馬上董洋就開學了,她還能走?放假前說董洋要期終考試,回家住不如在這裡,晚上多學一會兒,早晨也不用起早,兩分鐘到班級了。放了假又說,放假了,讓董洋在姥姥家住一段時間。這馬上開學了,肯定又是離學校近,不走了。”
張光慶聽著,噗嗤一聲就笑了,“你可真了解她。說的不能再對了。”
“哼。”褚鳳蘭一個翻身,不按了。
“還沒按完。”張光慶又給她掰過去,“你彆著急,等明天我去問問我姐夫。我姐不想走,還能說得過去。我姐夫在這裡住著,得多難受啊,我去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褚鳳蘭沒說話,心想很多事不必說明白,讓張光慶這個傻子去碰釘子去吧,什麼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道理都不懂,也是服了。
剛剛還覺得他可愛,不過也就那麼一瞬,褚鳳蘭瞬間又喜歡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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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鳳霞和劉紅連著兩天又去了沈家,可都沒有遇見沈懷強。
兩人也是無計可施,張夢蘭防著她們跟什麼一樣,在門口就給攔住了。
這車間一直停工,葵花籽等原料也都買好了,就差大師傅。
劉紅無奈看著那機器,試探道:“要不咱們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