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鳳霞早就看見她姐在那裡笑她了, 故意不去看她,隻是對著沈繼軍講話。可沈繼軍也在那裡傻笑,好像不受控製一般,不管褚鳳霞再怎麼故作嚴肅, 他還是笑。
褚鳳霞隻能心道笑什麼笑, 傻子似的。
可她哪裡又不是傻子了?雖然心裡腹誹, 臉上嚴肅, 整個人卻都是暖的。在看到他第一眼起。在這寒冷的冬天,一切都是剛剛好。
剛剛好,你在這裡。
剛剛好, 大家都在這裡。
“說完了嗎?”褚鳳蘭看著褚鳳霞問。
褚鳳霞哦一聲,低下頭,不太好意思地從廚房門口的台階上下來。
褚鳳蘭便伸出手,等著褚鳳霞走過來。
褚鳳霞走近了,輕輕拍了她姐的手掌一下。
褚鳳蘭趕緊把手往回縮,笑道:“哎呀, 我又什麼都沒說, 你打我乾什麼。”
褚鳳霞隻能抬眼看她,“咬牙切齒”低聲道:“你心裡想了。”
“我心裡想什麼你都能知道?”褚鳳蘭說的很大聲, 吵得褚鳳霞直想捂上她的嘴。
褚鳳蘭就覺得, 這可真好玩, 好多年沒有這種感覺到了。不趁機逗逗褚鳳霞, 好像今天都要白看這一出曖昧好戲一般。
褚鳳蘭便對沈繼軍說:“沈老板,是不是可以帶我們參觀一下你的辦公室了?”
“當然。”沈繼軍這才把目光從褚鳳霞臉上移開,對褚鳳蘭笑了笑,說:“姐,姐夫, 請進吧。”
褚鳳霞:???
姐?姐夫?
褚鳳霞很意外看向沈繼軍,可又覺得十分開心。她的目光快速從沈繼軍身上掃過,然後故意越過沈繼軍看向她的灼灼目光,便落在那株丁香上。
“長這麼高了?”褚鳳霞意外道。
“嗯。”沈繼軍點點頭,“你好久沒來了。”
褚鳳蘭倒是對沈繼軍這個稱呼很滿意,如果換做彆人這麼叫,她肯定覺得十分違和,畢竟褚鳳蘭也不是那麼容易討好和接觸的人。但是不知道怎地,她看見沈繼軍就喜歡,覺得他人長得帥不說,還總給人一種非比尋常的安全感。尤其是他的目光,那麼堅定,就像來時看見的樹乾一般,冬日的樹乾,總給人一種乾淨又純粹的感覺。好像隨時都能讓人依靠,可以千年萬年的那種。
“這是什麼?”褚鳳蘭走過去,也看了一眼。
“丁香。”沈繼軍道。
“就是公園裡的那種丁香?”褚鳳蘭倒是喜歡花草,平時也有留意。
“對。”沈繼軍說,“不過我這株是藍色的。”
“藍色?”褚鳳蘭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了褚鳳霞那套圍巾和手套。
再想到今天她在家裡的異常表現,竟然借了圍巾,大差不差就猜了個大概。
褚鳳蘭在褚鳳霞耳邊低聲道:“你那套藍色圍巾手套,也是他送的吧。”
褚鳳霞隻得點頭,為了不讓她姐看見她此刻的窘狀,立刻招呼張光慶道:“姐夫,咱們進去吧,外麵怪冷的。”
張光慶一直在後麵站著聽他們三個人說話,像個老父親一樣老成持重,不時摸不到頭腦,聽不懂這兩姐妹打的什麼啞謎,又偶爾會被逗笑,反正就是在後麵看著。
張光慶人一看就是老實人,沒什麼花花腸子和心眼。再加上經常被褚鳳蘭嘲諷的短胖身材,就更給自己的憨厚添了一把柴火。沈繼軍雖然沒見過他,可一見麵,就覺得這兩橋【注】可處!兩人以後勢必能相處融洽。
“姐、姐夫,快進來吧。”沈繼軍笑著招呼他們,“讓鳳霞帶你們轉轉裡麵,我給大家泡茶。剛燒好了水。”
褚鳳蘭又有機會可以打趣褚鳳霞了,朝鳳霞直挑眉,然後爽朗道:“那鳳霞,到你地界了,還不趕緊地帶我們看看。”
褚鳳霞隻能輕歎一口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褚鳳蘭自然不會說自己是特特意跟著來看鳳霞的,參觀完沈繼軍的辦公間後,坐在沙發上喝水,便說出了自己來的理由。
“繼軍,”褚鳳蘭看著沈繼軍,笑著說:“我比你大,叫你繼軍可以吧。”
“當然。”沈繼軍連忙說。
“那我就不和你客氣了。我也是聽鳳霞說要來你這裡,才一起來的。我知道你有個家具廠,就說來看看,當然,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沈繼軍給褚鳳蘭加了水,說:“大姐,你有事直接吩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