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位處於群山之間交通要道的馬尼城外圍已經完全淪為了戰場,無數鋒銳修長的岩槍從天而降,天星將山體砸出一個個深坑,持槍的白袍武神以一己之力廝殺在群狼環伺的戰場上。

他麵上戴著金黑色相間的麵具,神態無悲無喜,無論是殺戮還是戰鬥,都像是在履行一個最微不足道的契約工作一樣習以為常。

另外一邊,褪色者的本體在隨便放了一道迷惑性的法術將大寶貝兒忽悠走了後,扭扭自己脖子的關節,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跳下山崗,任由自己的身軀完全落入那片怪異的夢境氣體中消失不見。

她既然敢來,那麼自然是有辦法找到溜進彆人家的“地上神國”的辦法。

眾所周知,如果路沒了、橋斷了、所有能走的途徑都被毀了——褪色者也能通過各種不可思議的繞路方法最終成功摸進目的地去。

這是褪色者所獨有的天賦能力。

因此當這位魔神重新睜開眼時,發現這個夢境世界對於清醒之人來說,還是能看出是在“做夢”——比如說近景十分清晰真實,遠處的風景倒是模模糊糊,幀數不足,看久了還有點一卡一頓,像是還沒做好貼圖就發布的垃圾遊戲……

這兒的天空顏色很是怪異,並非現實世界中的藍天白雲,而是漫天都流淌著七彩的光芒。

這裡沒有日月和星辰,隻有五光十色的虛幻天空。在這片夢境之下,隻有一座比現實中的馬尼城更加大上兩三倍的怪誕誇張山城佇立於此。

這座夢境中“馬尼城”正在舉行一場熱鬨非凡的節日慶典,仿佛外界的打打殺殺根本與此地沒有半分乾係,一股股魔性洗腦的宗教音樂從裡麵傳出,飄蕩向四麵八方。

站在城外路邊的褪色者注視著周圍陸陸續續彙聚向山城方向的民眾,忽然伸手拉過一個路過的婦女問道:“你好,我是初來乍到的旅行者,請問這裡是……?”

說話的間隙,她身上那套看起來非常堅固的銀色神裝鎧甲也悄然變化成看起來毫無攻擊性的尋常布衣,風塵仆仆,最外層的外套上還打著顏色不一的補丁。

原本模模糊糊、像是籠罩著一層霧氣的黑發藍眼麵孔也化作了一張清晰且人畜無害的普通人類女性麵孔。

那前來城裡過節的路人婦女滿臉都是幸福健康的笑容,聽到這外鄉人如此問話,頓時笑得更加熱情:“朋友,你來得正好!這兒是耶路撒冷,我們在這兒過節呢!”(注1)

褪色者:“……”

等等?你說這夢境城市叫什麼名字?艾利歐格,你敢給自家的神國改這個名字?也不怕閃著腰!

就這樣,心懷鬼胎的魔神偷渡者開啟了自己在這所謂的“耶路撒冷”裡想方設法的瘋狂破壞之旅。

…………

……

現實世界中。

褪色者(3號分身)從客棧屋頂鑽回大堂裡,召集了所有尚且清醒的人,然後自己跳到了一張桌子上,居高臨下的向他們宣

布了一件事。

“你們想要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店裡的員工們都知道掌櫃的本事不凡,因此沒有第一時間反對,而是好奇且期待地聽著。倒是幾個外來的住客對此表示不滿:“掌櫃的,你憑什麼這樣說?外麵發生了什麼情況我們還不了解,為什麼要聽信你的話語?”

早有預料的褪色者伸出右手,手掌裡浮現出【變革之魔神】的神力印記!

一時間,大堂裡刮起了一陣微弱的風,雖然這風元素少得可憐,但是……那個屬於魔神的印記很亮!它在發光!

——這樣就夠了,起碼它很唬人。

“因為我是【變革之魔神·塔尼斯特】的眷屬!”

褪色者信誓旦旦,聲稱“自己是自己的信徒”,嗯,也確實沒毛病。

台下的幾個璃月人一聽這話,再看看她手心裡散發著風元素神力的熟悉印記,紛紛點頭,跟不太了解這位魔神的旁人解釋起來:“南風掌櫃確實是塔尼斯特大人的信徒!還是狂信徒的那種!!”

“不單是塔尼斯特大人,就算換做其他神明,也很少有信徒能得到這種被神明親自賜下的印記……”

來自五湖四海的外地住客們雖然對這位璃月的變革者不夠了解,但畢竟是一位魔神,紛紛不明覺厲:“這麼厲害的嗎?”

褪色者趁熱打鐵,以演講來鼓動人們的士氣。

“當然!我主素來厭惡一成不變的死水,喜愛絕境中人類的勇氣和所有敢於追逐那最後一線希望之光的實踐。”

“祂主張人們遇到危險時應當儘力自救,而不是坐等天降的救世主。縱使是毫無光明的夜晚,也應當有刺破黑暗的螢火!”

說到這裡,褪色者在桌子上走來走去,雙臂揮舞,氣勢磅礴地大聲道:“各位父老鄉親,各位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姐妹們!說實話,我主塔尼斯特大人就在剛才已經對我下達了‘神諭’!”

台下的璃月人聽眾大驚:“什麼?神諭!可塔尼斯特大人目前不是遠在璃月嗎?”

褪色者傲然道:“我主的同袍和主君、璃月的武神大人,【契約之魔神·摩拉克斯】此刻就在城外與艾利歐格的部下們交戰,你敢說我主不在這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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