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啊?

後麵的一些選手親眼看到了這巨大的陰影是如何拔地而起的,以及車禍是如何發生的。這些後來者嚇得大驚失色,怎麼好端端的平原裡頭會突然長出大樹來?

與此同時,觀眾席上看直播的觀眾們也發出疑惑和驚呼。溫迪同情地說道:“真遺憾,我們的種子選手湯姆先生大抵是要退出這場精彩的比賽了。”

“平原地帶生出大樹是怎麼回事呢?平原地帶相信大家都很熟悉,但是平原地帶生出大樹是怎麼回事呢?下麵就讓解說員帶大家一起了解吧。”

“平原地帶生出大樹,其實就是平原地帶生出了一些大樹。大家可能會很驚訝平原地帶怎麼就生出大樹了?但事實就是這樣,解說員也感到非常驚訝!”

“這就是關於平原地帶生出大樹的事情了,大家有什麼想法呢,歡迎在觀眾席上告訴解說員一起討論哦!”

溫迪說了一堆毫無價值的廢話後方才開始采訪正在看書的艾爾海森,吟遊詩人差點把話筒塞進這位銀發須彌帥哥的鼻孔裡,搞得實在推脫不過,艾爾海森才被迫接受了采訪。

溫迪微笑著說:“是這樣的,比賽主辦方認為選手之間的勾心鬥角並不足以完全激發出最終勝利者們的潛力。因此,我們適當的保留了一些小小的‘障礙’來為本次比賽的通關增添樂趣!”

“至於這些急速生長的大樹樹種和催

發方法,則是由來自須彌教令院的書記官艾爾海森先生為我們所提供的。作為本次技術顧問組的成員之一,艾爾森先生,您有什麼話想說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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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受到主辦方的委托在平原上種樹,也隻是因為私人休假中被一位自行車協會的老朋友托裡抓了壯丁,護送他來參賽。結果到了蒙德,我又不小心被西風騎士團抓了壯丁,沒辦法,我這樣文弱的學術分子到哪裡都會受到不公正的迫害……”

眼看艾爾森越說越離譜,蒙德的形象要被抹黑了。溫迪連忙搶回他麵前的直播間“水鏡”和煉金話筒,一邊繼續解說一邊自行走開了。

“哈哈哈,書記官先生不愧是來自須彌教令院的文化人呢,開起玩笑來也是如此的風趣幽默!”

見到這吟遊詩人解說員岔開話題,艾爾海森不動聲色地鬆了口氣,重新戴上耳機,攤開書本,繼續快樂地沉浸在文化人的世界裡。

…………

……

此時,讓我們將目光轉回到樹木橫生的場中。

嗖——嗖嗖——

一台台山地自行車在騎手們的操控下勉強繞開了盤根錯節的大樹,從車禍現場飛速駛離。反正大家都知道,有救援隊會來撈人,不需要他們這些外行人來救湯姆。

甚至於有不少須彌選手發出喜悅又興奮的笑聲,覺得這森林騎行環境真是跟回到老家了一樣……他們當即超勇敢地駕車跳上了巨大的樹乾,在林間枝頭穿梭,連人帶車的身手比猿猴還要利索!

“嗚吼吼吼——”

不過有些藤蔓陡然生出、追殺敢在自己身上騎車的屑人類們,有好幾個倒黴蛋就這樣被扔了出去。

但這一切已經與湯姆這個可憐人無關了。

他滿臉是血,天旋地轉地躺在露出地麵的樹根上,撞得稀巴爛的愛車殘骸沾著血摔在了自己身旁……哦,他的肋骨斷了,腹部也被斷裂的車管所刺穿,血正在緩緩地溢出。

年輕人很想哭,但他不承認那是失敗、傲慢、膨脹的自大所帶來的自責與悔恨,他更加寧願承認那是因為身體痛苦所導致的生理性淚水。

一台台車飛速離開了人造森林地帶,每個人都被迫圍觀了倒黴的湯姆……他就像一個活體招牌,告訴大家這裡的森林來者不善。

傑瑞老師,對不起……果然如你所說,我並不是玩山地車的真正高手……

我太傲慢了,瞧不起比賽,也瞧不起所有人……自食惡果的痛苦我已經明悟,我並不會責怪任何人。

但是我啊,也不想狼狽地躺在路口,被所有人看著這幅愚蠢又自大的慘樣!

一念至此,湯姆顫巍巍地爬起身,但周圍都是風馳電掣的身影,沒有誰會為一個已經被淘汰、失去了比賽資格的愚蠢倒黴蛋伸出援手。

他爬起來時,才覺得右手臂鑽心的劇痛——右臂已經骨折了。

年輕人的眼淚

一滴滴地滑落麵龐,

但他依舊死死咬著牙,

想要爬起來坐著,哪怕這樣會讓自己腹部的傷口裂開,也不想再向他人展現出狼狽的蠢樣子。

湯姆在楓丹是一位有錢有勢的大官員的私生子,他的父親給了他很多錢,很多物資,唯獨沒有給這孩子一個父親應當有的愛。

但問題是,在當今社會,無論是富裕的、有權勢的、還是貧賤普通的人——誰會看得起一個不受到正常婚姻祝福而出生的私生子?

他看不起彆人……是因為從來沒人看得起他。

隻有傑瑞,那個身形矮小、一頭褐發又充滿活力的友人與師長才給予了他一個正常人會有的情緒往來。

可是如今的蒙德,哪裡又會有恩師的身影呢?

想到這裡,心靈十分脆弱的湯姆差點又要哭起來。

這個時候一道急刹車的刺耳摩擦聲突然傳來,湯姆抬起頭,被眼前黑發藍眼女人的容顏給震愣了一下。

真是一張美麗到不像是會出現在這種蠻橫比賽現場的精致麵孔……是哪個國家的公主麼?

“你還好嗎?”公主友好地問,“你看起來很痛苦。”

湯姆被戳穿了心事,當即惱羞成怒:“我才沒有很痛苦,你是來嘲笑我的吧?沒錯,我就是失去了比賽資格!衝到第一又怎麼樣?我還不是踩到了陷阱……”

褪色者疑惑地看了他幾秒,像是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為何一邊痛哭一邊對自己大吼大叫?但她還是從口袋裡摸出了兩個日落果,扔給他。

有點自暴自棄的湯姆沒有第一時間接住——因為他的右手臂軟趴趴地耷拉在身側,而左手又沒有右手那麼靈活。

日落果摔在了塵土和樹根之間的地麵上,沾了灰。

“如果很痛苦的話,可以吃點甜的哦。這果子我吃過,甜得要死。”褪色者很平淡地朝他點點頭,既沒有發怒,也沒有嘲諷這個飽嘗失敗之苦的年輕人,“體育這種事情就是這樣啦,輸輸贏贏很正常……最重要的是參與嘛。”

“人生也是一樣的,誰規定我們必須一直贏下去呢?有時候,能一直活著就是勝利了。”

“救援隊已經出發了,你應該一分鐘後就能獲救。我該走了,再見,陌生人,希望你下次騎單車時不會再撞在樹上。”

褪色者說完,真的繞開森林,悠閒地騎著走了。

“……”

湯姆呆呆地看著她,感覺像是看見什麼幻影。

一個奇怪的家夥,自顧自地說了一堆話,扔了兩個果子,就繼續慢悠悠地騎走了。

那麼慢的速度,與整個賽場的畫風格格不入……怎麼,你是剛下班嗎?

然後他就看見對方白色大衣背後寫著【下班了!】四個大字。

……行。

滿身是血的楓丹年輕人遲疑了幾秒,還是伸出左手,撿起了地上有點臟的日落果,在衣服上蹭了幾下,方才塞進自己嘴裡。

爽脆的果肉與鮮甜的果汁混雜在一起,伴隨著喉頭的淤血一起咽下去……

湯姆仰起頭,眼淚再次直直地流下。

但這一回,是為了什麼而落淚呢?

他不明白,但沒關係,來自陌生人的善意,的的確確令他感受到那麼一絲微弱的溫暖。

“……真的很甜啊。”他喃喃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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