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色者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家,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山來的。

當然,她這一路上並沒有出什麼意外,因為鐘離一直陪著護送她,直到親眼看著她進屋才放心離開。

理所當然的,原本許諾會帶給毛毛的宵夜自然也沒了。

不過小骨頭並不在乎阿褪偶爾的食言行為,畢竟在媽寶龍的眼裡,就算是沒法履行承諾的媽咪也顯得有壞壞的魅力呢!

嗅到空氣中門外那頭老龍的氣息逐漸離開,毛毛這才壯著膽子跳下衣櫃,湊過來蹭了蹭褪色者的手,圍著她的雙腿轉了幾圈後,口中發出了撒嬌意味十足的“哢噠”聲。

褪色者心不在焉地摸了摸孩子的頭蓋骨,自己則是依舊兩眼發直,神思不屬。

過了幾分鐘後,她突然瞪大眼睛,坐直了身子,口中大喊一聲:“臥槽!!”

這一切原來真的不是在做夢嗎!?

這突如其來的大嗓門把毛毛嚇得從她腿上掉下來,見到褪色者沒有第一時間把自己撿起來,小骨頭隻好又委屈地爬回褪色者的腿上趴著。

下一秒,褪色者一把撈起這一堆可愛的骨架子,以一種驚訝中又混雜著驚喜的神情對它說:“寶,你知道嗎!隔壁的鐘離叔叔對你媽媽我剛才表白了……誒?毛毛?你怎麼突然暈過去了——毛毛!!”

很顯然,對毛毛來說,璃月這個魔窟看起來一時半會是沒法逃走了……

跪在地上的褪色者一邊給小骨頭做胸腔按壓急救,一邊分神思考先前在天衡山上的那一幕。

起初,阿褪沒有聽懂這位【往生堂】的客卿先生到底在說什麼雲裡霧裡的謎語。

什麼山裡的風來了,什麼那個友人,什麼我看到你來了……

褪色者努力地想要理清這一切的邏輯順序,偏偏鐘離又不肯過多解釋剛才那幾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也不說她和那位所謂的“友人”又是什麼關係。

兩人爭辯之下,鐘離最後忍無可忍地說了一句終於能讓褪色者理解的話語。

“在下心悅於你,阿褪。”

那一瞬間,褪色者的心防瞬間潰不成軍。

“嘿嘿……”

褪色者想起先前在天衡山上發生的種種事情,忍不住笑出聲來。

畢竟鐘離是個長得很漂亮很板正的嫵媚帥哥,做事靠譜,知識淵博,跟自己性情和三觀都很相投,還總是熱心投喂自己薯條和各種好東西。他的脾氣還特彆好,被朋友們欺負了也隻是一笑了之。

儘管他出門總是不愛帶錢——但是,人無完人!這點小缺點不更顯得他非常有生活氣息嗎?

這些時日的相處和觀察回憶起來,讓褪色者越想越樂嗬,原本還能算是略顯羞澀的少女笑容直接進化成扭曲的變態反派笑容級彆。

雖然她完全不明白鐘離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腦子進水才看上自己的,但並不妨礙她今晚對著自家親人瞎樂嗬。

結果毛毛剛好悠悠轉醒,就聽見

媽咪發出了這樣扭曲古怪的笑聲,

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為提瓦特全球變暖事業增磚添瓦。

完了完了!全完了!

熒阿姨,我現在認你當乾媽,你帶我離開璃月還來不來得及……

…………

……

小孩子的苦惱通常與大人並不相通。

今晚也是如此。

毛毛在自己的快樂小窩裡翻來覆去,難以入睡,愁眉苦臉極了。

而逐漸冷靜清醒下來的褪色者也終於停止笑容,在自己的床上滾來滾去,開始糾結一件事。那就是:鐘離他腦子沒病吧?

沒病的話怎麼會瞧上我這種混不吝的家夥呢。

開啥玩笑,我是個什麼人,彆人看不清楚,我自己還不清楚?

事實上,褪色者對於自己的各種“惡行”相當有心理準備,也做好了跟所有朋友都一直和睦相處的準備。

但她壓根兒沒有想過人群中會蹦出來一個帥哥跟自己告白啊!

而且最要命的是,褪色者關於自己過去那充斥著許多“空白部分”的記憶裡,也沒有給出應對這種場麵的相關直覺哇!

她思來想去,得出了一個結論:鐘離大概是瘋了,要不然就是離瘋了沒有多遠距離。

哎,自己今日之所以腦門一熱的就答應他的表白,其實主要原因也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

——嗯嗯,一定是這樣的。絕對不是我在覬覦白嫖來的薯條!

這麼想來,褪色者頓時如釋重負,旋即又有些失望。

鐘離多好的一個人,怎麼好端端地就瘋了。(唏噓.jpg)

翌日。

作為如今最正宗的老璃月無業遊民,褪色者難得地沒有變成什麼小動物到處閒逛,而是找到了正在“三碗不過港”茶樓裡喝茶聽書的新晉男朋友。

“哈,你果然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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