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股不良風氣的源頭,就是【異鳥】出現以後才帶來的?

鐘離本以為這幫人會生氣或者指責,誰知道他們感歎了一會後又竟然開始表揚【異鳥】聰慧機智,靈動活潑,居然還學會帶動其它凡俗鳥類一起整點薯條!

“不愧是那位【變革】大人的眷屬啊!”

鐘離:“……”

你們這些家夥,彆太愛了好嗎。

就在這群愛鳥癡狂的家夥閒聊吹水之際,一道藍綠色的身影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石桌上,開始啄桌上的精致茶點點心吃。

等幾個人注意到桌子上突然多出一隻鳥時,卑鄙的褪色者已經把至少半碟的點心給吃掉了!

“啊!是【異鳥】!!”

大家都又驚又喜,紛紛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了褪色者,令其感到不安的飛走。

難道塔尼斯特大人在天有靈,讓自己的眷屬出現,來滿足眾人的渴求知識之心?

褪色者跺著爪子在圓形的石板桌上走來走去,耀武揚威,時不時啄兩口點心渣,居然也沒人敢伸

手抓她——在場的都是有文化有素質的愛鳥之人,做不出那種粗暴的徒手捕捉行為。

也可能是因為他們更加警惕彼此,生怕這群人中有誰不講武德的突然出手抓捕。

劉博士更是笑得如同看到自己當年的初戀女友一樣,小心翼翼地將靠近自己的點心碟子輕輕推過去一點,整個動作講究一個輕柔,生怕驚嚇到褪色者:“小祖宗,多吃一點哈……你要是來我家的話,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一旁的王員外急了,低聲嗬道:“俺也一樣!”

幾個人疑惑地看向這兩個大老爺們,惱怒於他們竟然開始卑鄙地誘拐小鳥了,自己怎麼能落後?

因此他們紛紛掏出隨身攜帶的零食小包,從中取出鳥類們愛吃的堅果、點心碎,試圖勾引阿褪靠近自己這一邊……

鐘離看不下去了。

他就要伸手攬走這隻貪玩的女朋友,結束這場鬨劇,卻發現褪色者用那雙黯淡的淡藍色豆豆眼不動聲色地瞪了自己一下。

於是客卿先生動作不明顯地又把手默默放下了。

——她開心最重要。

褪色者麵對四麵八方的投喂和人們諂媚熱情的笑臉,它卻很有脾氣,很倨傲地環繞桌子走了一圈,打量了他們給出的零食許久。

最後這隻鳥兒卻一頭跳進了唯一沒有掏出零食引誘自己的鐘離——的襯衣領口裡!

那一瞬間,客卿先生仿佛聽到周遭之人那心碎的聲音。

對於小鳥褪色者到頭來突然跟自己貼貼的事情,他有些猝不及防,但心底又分明生出了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歡喜。

你們看,她還是喜歡我的!

然而鐘離的衣著打扮就如同他本人的作風一樣,四平八穩,嚴嚴實實,因此哪怕是襯衣的領口也係得平整貼合皮膚——哪裡塞得下一隻多出來的拳頭大小的鳥兒?

褪色者:我不管!

它扭了扭肥嫩的屁股,硬是一頭紮進男朋友的襯衣衣領裡鑽來鑽去,結果兩條細長的小紅腿卡在半空中,愣是鑽不進去……

鐘離在眾人嫉妒得發狂的眼神中一言不發地解開了襯衣的最上方兩顆衣扣,衣領頓時一鬆,裡麵的鎖骨位置鼓鼓囊囊地塞了一隻蹭來蹭去的頑皮小鳥。

過了十幾秒後調整好身形,漂亮圓潤的【異鳥】才探出一個頭毛淩亂的小腦袋廚來,好整以暇地看著外人們。

彆人怎麼想,褪色者不知道,也不在乎,但她此刻其實還是有點感動的。

因為脖子是一個人類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大動脈和氣管都存在於薄薄的皮膚之下。

褪色者本以為鐘離這位喜歡投喂自己的“老朋友”會抗拒或者身體僵硬,但他沒有,不僅渾身放鬆得很,還任由自己這隻毛茸茸的小家夥貼著他的脖頸玩。

——直到這個時候,她還以為鐘離是個普通人,沒有看穿自己的“小動物馬甲”呢……

“鐘、鐘離先生……”劉博士顫聲說道,說出了大家的心聲,“這隻【異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我們還在起跑線準備比賽,你就已經扛走金牌了!

聽到這個問題,鐘離抬起手摸了摸阿褪的頭毛,褪色者有點不耐煩地躲來躲去,卻被黑色手套的手指捏了個正著,薅了一把頭毛兒。

他抬起那雙似乎蘊藏著無限柔情的眼眸,頗為謙虛低調地笑了一下。

“她喜歡我,我也心悅於她……我們在一起,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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