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利西斯……塞利西斯……”旁邊的少年低聲念了好幾遍,然後才提筆寫起來,寫完之後,還拿給塞利西斯看。
麵對他的少年則解釋道:“記住了,以後這就是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
“對呀,你叫塞利西斯,寫成文字就是這樣。”少年認真的解釋道。
塞利西斯聽明白了,他盯著偌大的一張“布”上那一點小小的神奇符號,突然間有些激動,因為從他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人告訴他的名字是這樣的,所以他努力的想將它記住。
但是少年將那張“布”收了回去,然後開始詳細詢問他的情況:年齡、過往經曆、信仰、家人、部落中的地位、特長……
尤其是“特長”這一項,少年問得仔細,還耐心作出解釋。
塞利西斯也認真的想了想:年輕時自己會侍奉人,這應該不算特長。後來參加過多年的戰爭,因為年輕不怕死,加上有些運氣,居然還成了族中勇士,但顯然跟以少勝多的尼克斯士兵不能比。再後來就是在部落安心待了十幾年……
所以塞利西斯的回答是――種田。
這一位少年在詢問,另一位少年則根據塞利西斯的回答在認真的書寫,等到對塞利西斯的問話結束,緊接著又開始對他的妻子進行族民注冊,最後又請夫妻二人在撰寫好的名冊上蓋上手印。
“你們可以回去了。”中年男子帶著微笑說道:“等過一段時間,部落會派人來帶你們去達努神廟祭祀,等起完誓、再在這名冊上蓋上神廟印記,你們就是尼克斯部落的預備族民了!”
“不用再詢問我孩子嗎?”塞利西斯關切的指著自己的兒子。
“不用。”中年男子回答:“剛才在詢問你夫妻倆的時候,已經將你孩子的情況記錄上了。等到他成年之後,我們會單獨再給他登記。”
“誒……”剛才問話的少年插話道:“你們家的孩子六歲多了,?們可以送他到部落的學校學習,這樣他以後也能跟我們一樣,可以寫字算數。”
塞利西斯大為意動,他年輕時在薩瓦托伊服侍斯主人,曾經見過幾次德魯伊祭司進行儀式時書寫這些神奇符號,那可是連高貴的斯科迪斯齊貴族們都無法做到的事,剛才看見這兩個少年也能夠輕鬆書寫,頗感震驚。
“如果自己的兒子也能夠做到,那他在尼克斯部落的地位豈不是跟那些德魯伊祭司一樣?……塞利西斯心裡想著,還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這個寫……寫字,我們家孩子也能學嗎?!”
“現在你基本上已經是尼克斯部落的預備族民了,你的孩子當然擁有到部落學校學習的權利,不過呢――”中年男子語氣和藹的說道:“到學校學習,每年需要繳納一點費用,但這個費用不高,他家裡之前也是預備族民――”
中年男子指了指旁邊的少年:“也都能負擔得起。我聽說部落已經準備在這裡的主寨建一座學校,但現在需要儘快讓這裡的局勢穩定下來,否則生活不安穩,你敢讓孩子去學校學習嗎?”
塞利西斯稍作沉默,轉頭看向之前問他話的少年:“我想請問……你也是塞格斯提卡人吧?”
誰知少年一聽這話,變得有點激動:“我不是,我是尼克斯人!我父母以前是塞格斯提卡人,但現在他們都是尼克斯族民!尼克斯可比塞格斯提卡好多了!”
中年男子立刻提醒道:“卡爾西斯,你又忘了我所說的,跟人說話要有禮貌,不能激動著急,以免影響他們對咱們部落的印象。”
“我……我錯了。”
“沒關係,多經曆幾次就適應了,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我剛開始做事的時候還不如你呢。”中年男子自謙的勉勵道:“咱們得抓緊時間,趕緊叫下一個吧。”
“是。”叫卡爾西斯的少年又恢複了精神,大聲喊道:“下一?!”
塞利西斯看到這一幕,仿佛看到了一位父親在教導自己的孩子,但實際上卻是一位入侵塞格斯提卡的外族男子和一位塞格斯提卡少年,兩人相處卻如此和諧自然,這讓他受到幾分觸動。
他腦中思緒萬千,一時竟愣在當場,在中年男子的提醒下,才帶著妻兒往外走。
還沒走到院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喊:“請等一下!”
塞利西斯下意識回頭,隻見一名身穿盔甲的尼克斯人在向他招手,他記得此人好像是叫斯塔克斯,是這些尼克斯士兵的頭目。
他謹慎的問道:“你是在叫我?”
斯塔克斯用生硬的伊利裡亞語回道:“是的,我有事找你……跟我來屋裡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