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5)(1 / 2)

唐白究差點跌破下巴:“誰?!”

宋吟把氣喘勻,看見唐白究震驚過頭的表情,眉毛蹙了下,嘴唇抿了抿,也發現有些叫順口了。

但他怕直接說黎鄭恩,唐白究又不知道是誰,挑著揀著,能讓他不用多花心思解釋的稱呼就這一個,迫不得已隻能這麼叫。

一片寂靜中,唐白究掩下狂風暴雨般的心情,因為太過驚訝,腰不酸腿也不疼了,忙問:“就是你那個啊,他為什麼要來?”

宋吟剛從被窩裡出來,既困又冷,眼睛微微眯起,含著惺忪的聲音輕緩道:“他說要出差,去的地方恰好路過我這裡,順便見見我。”

唐白究想不通:“他怎麼知道你在這,你和他說過嗎?”

宋吟詭異地頓了頓,半晌後:“沒有,我隻說了我要出去幾天,他知道我的位置,是因為兩部手機開著實時定位。”

唐白究:“……”

想起那條短信,宋吟隻覺一陣頭疼,那人說自己離這裡隻剩下兩公裡遠,哪怕他現在讓他回去,恐怕也會我行我素地要來。

而且他不知道題外的npc可不可以進入場地,必須要下去一趟。

宋吟攏了攏身上衣服,走下樓梯。

唐白究想了下,咬緊牙關也跟了上去。

恐怖片裡都說落單必死,他不放心宋吟,況且他的肚子蠢蠢欲動,隨時有可能要衝去廁所。

城堡裡無人行走,到處都黑得仿若有牛鬼蛇神,小心翼翼走到一樓,才有幾盞老式的煤油燈,堪堪照亮周圍地板的紋路。

兩人剛走到大廳中間,門口就傳來嘎吱聲,有人進來了。

那人的身高極為打眼,一進來屋頂似乎都矮了幾寸,他看見宋吟後,在原地停了一秒,隨即轉身關門,關門時他兩條胳膊肌肉牽扯,露出後麵的一道背溝。

唐白究無言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感到深深自卑。

宋吟從小抱著藥罐子長大,能長這麼大已經很不錯了,不會再對彆人的身材生出羨慕,他盯著黎鄭恩,在想彆的事。

不過沒等他想出一二三,男人轉眼到了他麵前,掏出手機。

當著宋吟的麵,敲下兩個字:他是?

可能是氣氛使然,那短短兩字有捉奸一樣的效果。

宋吟一時愣住。唐白究最先反應過來,邊在心裡奇怪男人不說話隻打字的舉動,邊應道:“我是宋吟的朋友,唐白究。”

男人點了點頭。

……是太冷酷,不想說話,還是喉嚨出了問題?

唐白究對著那記點頭不知道說什麼,衝旁邊的宋吟瘋狂使眼色,連頭發絲都寫著救救我。

宋吟仰頭道:“你不是說你要出差嗎?現在人也看到了,你什麼時候走?”

男人倒是有問必答,彆人問,他在手機上回複:不急,在這住一天再走。

宋吟皺起眉,心裡的困惑在此刻達到頂峰。

他臨走前說過他要去朋友家做客,但這人既不好奇如今這個時代怎麼還會有城堡,看上去也沒有想問的樣子。

不過他現在不想探究,深吸一口氣:“我朋友都沒見過你,你在不方便玩,還是早點去辦事比較好。”

這話趕客意思很強,連唐白究都能聽出來。

他左看看繃著臉的宋吟,右看看一聲不吭的男人,硬著頭皮打圓場:“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要不這樣,先睡一晚,明天再說。宋吟,房裡的床還挺大的,你們今晚湊活一起睡吧。”

宋吟登時抬起眼:“……不。”

話說出去他發現答得有點快,口乾舌燥看過去,果然對上男人有些沉默的視線,男人望了他一會兒,打字道:為什麼不?

“……”

男人臉色沒有波瀾,斂著眼皮在手機上敲字:我來之前洗過澡,身上不臭,頭發也洗過。

“……”

見宋吟目光僵住,他低頭,再打:和你一樣,用的牛奶味沐浴露。

“……”

男人表情淡淡,像是完全沒有領會到自己打出了什麼驚世駭語,還在打字: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好聞,我可以再洗一遍。

“……”

看到宋吟還是無動於衷,他複又垂下頭,沉默地打道“還是我做錯了什麼”,前半段還沒打完,手腕便被擒住——

“彆打了,”宋吟聲線微顫道,“一起睡。”

宋吟胸口微微起伏。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不依不饒的人,緊抿的唇壓出血色,腦袋也低下去了一點,隻有男人能看到他亂顫的睫毛,像是很丟臉,很羞恥。

如果沒人還好,偏偏唐白究還在旁邊。

……黎鄭恩來之前是不是摔壞了腦子,用的哪種沐浴露有什麼必要說?

男人低著頭,手腕上軟軟的,握住他的人似是一秒待不下去,匆匆和唐白究說了聲,拉著他上樓進了房。

關上房門的一刻,宋吟鬆開了手。

他沒有去看黎鄭恩。

人已經帶進來了,趕走來不及,讓人出去也不像話,就先這樣吧。

但他也有點煩。

為什麼偏偏是他領了這個人設,搞得現在還要拖家帶口。

宋吟垂眼看了下手,指腹在剛剛扶樓梯的時候蹭了點灰。他走到桌邊,又在盆裡打了點熱水,伸進去洗了洗,洗完用毛巾擦乾淨。

做完這些,他眼皮動了動,又開始發困。

結果剛轉過身,連床的影子都沒看著,他便看到身後有人,宋吟驚了一跳,後退半步,胳膊肘就那麼懟上桌沿,麻痛來得猝不及防,他顫栗地唔了聲。

宋吟捂住胳膊,抬起頭看向前麵。

……這人怎麼靜悄悄在他後麵站著啊?

是木頭嗎,話也不說。

接收到宋吟的視線,男人頓了下,抿唇,寬大的手掌伸向前,似乎是想檢查一下宋吟的手臂。

宋吟不著痕跡避開,拒絕道:“不用。”

係統說黎鄭恩紳士又體貼入微,他看未必,在給人找不痛快這方麵,倒是一等一的厲害。

他掀起袖子,皺著眉剝出一段紅彤彤的關節,男人就杵在旁邊一動不動,身軀鋼筋鐵骨似的,剛才是什麼姿勢,現在一點沒變,悶頭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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