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11)(1 / 2)

說起來確實有點奇怪。

他不清楚黎鄭恩是去哪裡出差,黎鄭恩也沒和他說,但無論是去哪裡,在他打完電話一個多小時後就馬上趕回來,有點太快了。

是去的地方離A市很近?

宋吟抿著唇,他昨晚太急,見有人穿著相同衣服拿著行李行色匆匆走過來的模樣,就忍不住上去了。

現在仔細想想,萬一這個人不是黎鄭恩呢?

昨天回來後黎鄭恩就不太對勁,對比起以前有點“奔放”起來,總是會碰他。

昨天當著兩名警察和那麼多鄰居的麵摟著他,今天又在地鐵上牽他手。

是不太像黎鄭恩的作風。

但是宋吟又有點疑慮,真的會有人閒著去假冒彆人嗎?

應該不會吧……

因為妻子險些受害所以擔心過頭想把人隨時放在身邊看護,如果是這個理由,黎鄭恩那些舉動也說得過去。

但短信的事又要怎麼解釋?

黎鄭恩明明就在他身邊,為什麼要給他發短信說自己在回來的路上?

宋吟臉色白白的,無意對上旁邊男人的視線,不知怎麼格外心慌,他生硬地彆過頭看向彆處,心裡有了決斷。

要試探一下。

試探旁邊的這個人,是真是假。

但要怎麼試探,具體該怎麼做?

地鐵門恰在此時打開,宋吟被許知行牽著手慢慢走了出去,他的臉因為低著腦袋被衣服蓋住了一點點,後頸露出,看起來膽小內向又老實,明明被男人牽著,心中卻已經驚駭地想出了驗人的法子。

其實很簡單。

他可以什麼都不用做。

隻要等發短信的那個人回來就好了,等他回來,就能知道旁邊的到底是真金白銀,還是假冒產品。

……

社畜忐忑了一天,終於忍不住來到了對麵的大樓。

他站在宋吟家門前,不安又緊張,還有點壓抑不住的興奮。

以前他總是找不到理由接近宋吟,但經曆了昨晚,他可以假借關懷鄰居的名義過來了。

雖然是因為對方差點遇險才有了這個機會,他難免有些對良心的譴責,但同時他又卑劣地感到慶幸。

他本身是有點社恐的,如果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可能這輩子都和宋吟說不上話。

社畜深呼一口氣,更加不想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

他為這天準備了很多,坐電梯上來前還特意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表,穿了件說得過去的衣服,他其實很少做這種事。

每天上班要趕時間,匆匆忙忙的,遲到了還要扣獎金,哪有那麼多心情整理著裝?

但這回不一樣。

他就像要奔赴線下見麵的網友會,不想讓對方覺得見光死,所以竭儘全力打扮自己,想在對方心裡留下好印象。

儘管對方可能都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是誰。

社畜咳嗽兩聲,清空嗓子,做好心理預備後終於敲響了麵前的這扇門。

可等了幾分鐘,沒人開,他像個變態似的在門口焦急踱步了一會兒,又上前去敲,這次也是一樣,沒人開,甚至裡麵都沒有響起腳步聲。

難道又不在家?社畜冒出這個猜測時,唇角都全部垮落下去,很是失望。

他不死心地再次敲響,三番兩次得到同種閉門不開的結果後,不得不接受了宋吟外出了的事實。

“怎麼每次都這麼不巧呢?”社畜喃喃著,語氣中不乏落寞。

他隻得轉身往回走,可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看他如此迫切在垂憐他,他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了有人在往這邊走。

社畜心一緊,當即心存僥幸地抬頭看向來人,結果沒有讓他失望,真的是宋吟。

宋吟穿著件很普通的寬鬆衣服,被男人溫柔地牽著手,有種說不上來的居家賢惠氣質,他見自家門口多出一個人,輕輕抿唇看過來,似是疑惑。

被那樣的眼神看著,社畜緊張得什麼都忘了,隻會傻傻叫道:“宋,宋吟……”

見人準確地叫出自己名字,宋吟更加困惑,因為這個惱人的臉盲症,他都不確定自己是見過對方,還是從來沒見過。

他看到的社畜就是比黎鄭恩低半個頭,穿著帶帽衫運動衣的人,臉是完全模糊的。

社畜語無倫次,喜極得甚至能自動忽視旁邊那個礙眼地牽著宋吟的人,他一門心思直視著宋吟,“你是剛上完街回來嗎?”

還沒得到回複,社畜一頭熱血忽然涼了涼。

他看到了宋吟漂亮眸子裡的警惕,宋吟皺著眉,眼神裡分明帶著陌生和僵硬,像是窩邊的食草兔子,他稍微再走近兩步就會逃跑。

社畜知道自己把宋吟嚇到了,連忙擺弄著手介紹自己:“我是昨天對麵陽台上的那個,你還記得嗎?就是告訴你身後有人的那個。”

這句話力挽狂瀾,讓對麵的兩個人同時有了反應。

不過社畜沒注意到男人眼底的冷意,他隻看到了宋吟明顯鬆動的肩膀,他趁機說:“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有事沒事,順便再了解下情況,畢竟我也住這個小區,有些擔心大家的安危。”

宋吟沒那麼緊繃了,輕聲道:“原來是你,昨天很謝謝你。”

昨天那件事租客出了很大一份力,如果不是租客,宋吟也不會那麼早發現有人非法入室。

宋吟不是白眼狼,就算租客不找上門來,他也會找機會去登門感謝的。

宋吟趁機抽回了有些失去知覺的右手,裝作去找鑰匙,他邊開門,邊對社畜客氣道:“我正要做午飯,你想知道什麼,邊吃飯邊說可以嗎?”

社畜當然求之不得,他幾乎控製不住眉飛色舞的表情,心跳加快地點頭:“不麻煩你就好。”

“不麻煩的,隻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我做的飯。”

社畜跟在宋吟後麵進了屋,在門口時他感受到一股壓迫力,抬頭一看,便和宋吟的丈夫對上了視線,為了麵子上過得去,他示好般點了點頭。

沒想到男人直接無視了,麵無表情往臥室那邊走,進去前倒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

像在看什麼亟待處理的垃圾。

那眼神完全算不上禮貌,不過社畜聳了聳肩,很心大地沒有當回事,隻在心裡吐槽了下,這男的一點教養沒有,怎麼配得上宋吟?

宋吟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的一場小交鋒,他早上沒吃什麼東西,連水都沒怎麼喝,腸胃有點受不了,進屋就去廚房準備食材。

他那隻被包裹了一中午的手扶著案板,白皙指腹摁住食材,背影很瘦,隨便一抱就能全部抱住,如果有東西圍住那纖纖細細的腰肢,能令本就心動的社畜更加癡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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