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庭遇幾乎把整家麵包店都掃蕩空了。
他覺得這個宋吟會喜歡,那個宋吟也愛吃,看見一樣就往筐子裡扔一樣,店員戰戰兢兢跟在他身後,連介紹都不用。
最後付錢是林庭遇付。
宋吟並不是身無分文,但手裡剩餘的錢也由不得他硬氣地揮霍,所以在誰付錢的爭論上他沒猶豫,但他說以後有錢會還給林庭遇。
林庭遇把宋吟送回家後,自己回了公寓樓,一路上氣衝衝的。
他想要宋吟對他有所需求,而不是萬事都劃分得明明白白的,這樣會讓他覺得他和宋吟的關係很遙遠,而且買麵包的錢於他而言根本是九牛一毛,他送給宋吟這基礎上的八倍十倍都不帶心疼。
晚上回去後,林庭遇通宵把遊戲過了。
看到屏幕上通關的畫麵,他心情才稍微好一點。
等到下午,他收拾了一下就去學校上課,一進教室他臉色又糟糕下來,這節選課他和省金牌一起上。
林庭遇本來就不喜歡省金牌,宋吟被綁後,他對省金牌的感官已經差到無法再差。
要是沒人攔著,他能立馬把人丟到海裡喂鯊魚,可是昨天宋吟三令五申過讓他不要衝動,否則這人還真不一定能安然無事地坐在這兒。
也許是林庭遇視線太灼熱,前排和兄弟說說笑笑的省金牌撂過來一眼。
林庭遇冷哼,罵了句狗東西,他找了最後麵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神還死死盯著省金牌。
他這麼眼也不眨地盯,是想讓省金牌回憶回憶昨天都做了什麼齷齪事,在警醒他,挑起他心中的愧疚和良知。
另一方麵,他也帶著點私心的嫉妒,畢竟宋吟主動給那家夥聯係方式,之後聊了什麼他也完全不知情。
結果省金牌對他的惡意視若無睹,甚至還對他友好地笑了笑,像是遇到了第二春,臉上洋溢著藏都藏不住的喜色。
是不是有病?林庭遇敞開腿,無聲做口型:“滾。”
省金牌聳肩淺笑,轉過去翻開書本,代表他不和林庭遇計較。
到了晚上快下課,林庭遇總算知道這人在高興什麼,他坐著的位置靠窗,從窗戶看出去能看到校門,他中途嫌悶轉過頭看了一眼。
結果就看到了宋吟。
林庭遇臉黑無比。
宋吟在這個學校隻認識他,還有一個剛塞過聯係方式的省金牌,宋吟沒聯係他,那麼自然就是來找省金牌的,想一想林庭遇都氣得胸口疼。
但是他對宋吟又是真上頭,總是能情難自禁地腦補。
一邊生氣,一邊又可以盯著樓下校門的宋吟想七想八。
天氣預報說晚上要降溫下雨,宋吟站外邊肯定很冷,說不定一會見到,連說話都黏黏糊糊,小聲軟調的。
腦補了沒多久,下課鈴響起。
講台上的老師抱著教案本離開了教室,緊接著要離開的就是揚著嘴角的省金牌,林庭遇被那抹笑容刺痛,繃著唇角
,想了一下就要跟上去。
在門口他遇到了發小,發小問他急急忙忙趕著投胎是不是?
林庭遇說他要去找宋吟,接著繞過發小,但被發小一把抓住胳膊。
發小壓抑著怒氣道:“你乾什麼去?又想去丟人現眼?彆人願意看見你嗎,要臉的話就好好待著不許去!”
如果他們不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他真他媽想跳起來給他一巴掌!
他是真覺得離譜,也是因為林庭遇之前給他的印象太深刻,對誰都瞧不上,這幾天卻跟中了蠱一樣,下賤得不知好歹。
以林庭遇的條件在市裡找個超模不行?不喜歡國內的,去國外吊個洋妞,喜歡獵奇的,也有大把結了婚的願意陪他玩,怎麼就非得盯著一根苗。
林庭遇長時間練體力活,力氣不是吹的,拉住他胳膊的發小根本掣肘不了一個一米九的體育係男生,他一抽手臂,發小就攔不住他。
“我真得去,”林庭遇神情焦急,看著發小,語氣將近央求:“宋吟要去見一個男的,你不知道那男的多下流,他手段那麼惡心,不一定會對宋吟做什麼!我要去看著。”
發小:“……”
實在不行明天去掛個診吧。
林庭遇邊和他解釋,邊盯梢似的死死盯著校門口,發小由此看到這些天讓他好友神魂顛倒的人,臉小皮膚白,眼睛還有點兒媚。
發小沉默了一下。
緊接著鬆開了他:“去吧。”
林庭遇也不和他虛情假意地推脫,招呼都來不及打就跑向校門口,宋吟明顯是要走了,他再晚一步兩人都不知道要去哪。
宋吟今天來確實是等省金牌的,前一晚他和省金牌約好了去他家,所以早早就來學校等,他想儘快套出廁所那場對話的後文。
但他沒想到等來的不僅有省金牌,還有個林庭遇。宋吟冷臉道:“你來乾什麼?”
省金牌看見他,也不覆剛才在教室的風輕雲淡了,這狗皮膏藥一定是來打擾他的,他沉聲道:“你跟著我出來的?”
林庭遇把省金牌當空氣,隻回答宋吟:“你們去哪,我也去。”
宋吟直接道:“不行。”
宋吟態度很堅決,他是去套話的,林庭遇跟在旁邊還怎麼套?
林庭遇做舔狗做了這麼久,早就臉都不要了,梗著脖子:“腿長我身上,你除非把它砍斷了,不然我肯定會跟上去。你不讓我進家門,我就坐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