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四人宿舍(完)(1 / 2)

天氣似乎隨著人的心情在改變,空中的烏雲飄聚在一處,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雨。

宋吟一連在蘇家祖宅住了三天,睡衣洗漱用具需要的東西全部沒帶過來,都是蘇祖之給他的,他不知道學校此刻正沸沸騰騰地傳他被開除了學籍的事,因為蘇祖之不準他看手機。

他聯係不到任何人,無言之中被蘇祖之限製了出去的自由。

他每天最大的行動空間就是在這間臥室,除此之外哪都不能去,宋吟知道,蘇祖之這是在實行他的報複。

摧毀人的心智,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把他關起來,不和人交流,慢慢地,就會發瘋。

蘇祖之不讓他出房間見傭人。

不讓他笑,也不讓他大聲說話。

甚至不讓他穿褲子。

每天必須吃藥,不論給他白粥還是雜糧都必須得吃乾淨。

宋吟被這種種千奇百怪的限製弄得沒了精神氣,他大部分時候都在睡覺,隻有蘇祖之進來見他的時候才會動一動。

床榻亂得不像人樣,被褥皺褶一大堆,宋吟睡得也是東倒西歪,聽到門響時他側躺著揉了揉後頸,眉心不太耐煩地皺了皺,他都不必親自坐起來看,便知道來的人一定是蘇祖之。

也確實是,蘇祖之不讓任何人進來,他自己一個人拿著碗苦藥,一個字沒說,將碗放到桌子上麵,發出聲響讓宋吟起來,他知道宋吟沒睡著。

宋吟又皺了一下眉,他做不到和蘇祖之作對,他承受不起那樣的後果,所以在蘇祖之最後一點耐心磨儘之前,他磨磨蹭蹭地掀開了一點被子。

蘇祖之看碗裡的最後一滴藥被宋吟喝完,複又笑起來,“今天倒是聽話,沒有尋死覓活,是鬨了兩天長了記性,知道哪怕你真的死在我麵前也沒用?”

宋吟不想去回應蘇祖之的話,他把腿上的被子也剝開,慢吞吞撐著千瘡百孔的身體往浴室走,推開門的時候他低頭咳嗽了兩聲,舔了舔嘴角的苦漬,伸手去關門。

沒關上。

宋吟稍作怔愣便想起來這扇門原本就是壞的,他隻能虛虛地掩上,想快點解決。

浴室被悶了一下午,發悶的氣味緩慢侵入著皮膚,宋吟站了一會,忽然重重咬住了唇,這幾天極少露出的眼睛裡出現了極其不敢相信的神色,手掌都輕微顫了顫。

蘇祖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他居高俯視宋吟無措的樣子,淡笑道:“怎麼,沒有知覺了?”

宋吟雙肩抖起來。

人一旦被戳中不願承認的難堪心事,便會呈現出一定的攻擊力,宋吟扭過身用力去推蘇祖之的雙肩,“你給我滾——”

蘇祖之被他推後退了兩步,但他神色仍是平靜的,笑容也可憎,“好,我滾,你自便,不過有一句話還是要提醒你,這種現象多了不要隱瞞。”

宋吟沒了理智,他口不擇言道:“你滾!”

蘇祖之毫不留戀地走了。

宋吟又在浴室停留了三分

鐘,最後逃似的推門離開,重又陷入被窩裡。

蘇祖之收集齊了小魔靈,已經不再需要去下等校區,但他還要監督各處的製衣進度,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沒有待在祖宅,隻有到宋吟飯點的時候才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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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他在外無法及時趕回,便打電話叫傭人上樓送餐盤,放到門前敲兩下門就走,等到傍晚蘇祖之再次打電話詢問,卻得到了門口餐盤沒有被動過的消息。

他坐在椅子上,聽到這消息時胸腔忽然發熱,仿佛手腳被泡進了一盆沸水裡,蘇祖之在長時間的沉默後問道:“一口沒吃?”

那邊的傭人哪敢虛報,連連說是真的,“一口沒動,門也沒出過,我們上去敲過好幾回都沒有反應,少爺,您看這……”

蘇祖之在異常的身體發熱中抬手拉開了鏈子,敞了敞那萬年來從不掀開的衣服,他捏著手機回想這近似發瘋的三天,最開始的憎恨和惱火已經沒有了,現在更多的是一種慢慢報複的痛快。

好不容易把仇人抓回來,輕飄飄死了,實在難以解掉他心頭的恨。

他要慢慢報複宋吟,不能太快,太快了有什麼意思?

他一定要將宋吟從內到外報複個徹底。

但這一切的前提是宋吟有一副完好的身子,否則沒等他報複痛快,人就先倒了。

傭人等的時長久了,鬥膽再開口問了一句該怎麼處理。

蘇祖之站起身往外走,“我現在回來。”

宋吟不是故意不吃飯,他的確是沒有胃口,腸胃好像壞了,聞到飯菜的味道就想吐,他心想反正蘇祖之想報複他,他不吃飯反而承了蘇祖之的意。

於是他沒起身開門拿餐盤,蓋上被子睡了過去。

房門在他睡熟半小時後打開,宋吟最近精神不太好,覺輕,門一開他就醒了,但他沒有睜眼,蘇祖之蹲下將餐盤撿起來走進房裡放到了桌子上,兩手空下後,他俯視地看向床上睡得一動不動的人。

看了許久,蘇祖之忽然伸手提起了宋吟的一條右腿,宋吟還是沒睜眼,他無動於衷地埋在枕頭裡,像是死了過去。

蘇祖之被他那副態度惹惱,手指往後挪了挪,宋吟終於有了反應,他激顫地握緊了枕頭,蘇祖之笑了笑,笑得毫無感情,“又開始尋死?不吃飯,不喝藥,想死就直接告訴我,我讓他們以後都彆送,看看你多久能死。”

被窩裡原本很寬敞,多了一個人壓下來便變得很擁擠,宋吟整張臉埋在鬆軟的枕頭上,窒息中聽到蘇祖之放完了狠話,後又問他:“為什麼不吃飯?”

宋吟艱難地張開唇,他這回聽話了,知道不吭聲後果會更嚴重,所以老實回道:“沒有胃口。”

蘇祖之猛地用力,“我想你有些地方搞錯了,我關你在這裡不是讓你享福的,我每天定時定點喂你,是讓你留著這條命讓我報複,並不是要伺候你。”

宋吟撐起一點力氣扭過臉,那雙眼裡的光全都是散的,剛在枕頭上悶了會,兩邊的臉頰全部漫上了病態的紅。

他哪會不知道蘇祖之每天給他飯吃的意圖,但他不想吃,難道還要硬吃嗎?

宋吟緊緊咬著唇,這些天蘇祖之將怒火宣泄在他身上,真正有孽緣的卻另有其人,他隻是代替受了過,委屈還是有的,可他隻要說出一個不滿,那恐怕會讓蘇祖之報複得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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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什麼都不敢說。

蘇祖之把宋吟拉出被窩,俯身在他耳邊淡淡道:“你欠了我,又落在了我的手上,最好什麼都聽我的,讓你吃的時候你就吃。”

宋吟順從地看向桌子上已經涼了的粥,“那我現在吃。”

蘇祖之把他重新拉回到懷中,他邊動著手指,邊笑,“既然剛才不想吃,那就不逼你了,飯菜可以等會再吃,我們先聊一聊,你來祖宅三天了,我們還沒有好好聊過。”

宋吟一手撐著床榻,一手緊緊捏著手底下絲滑的褥子,他失了魂一般一點一點顫著睫毛,意識混沌浮散之間,被蘇祖之活生生弄回了神,“聊什麼?”

他們哪有什麼可聊的,兩人坐在一塊,彼此麵對麵都隻能看到恨意,看不到能好好相處的苗頭了。

蘇祖之一身衣服好整以暇地穿戴在身上,眉眼從容笑著,“就聊,你的心路曆程怎麼樣?一開始禍害蘇秋亊,後麵又怎麼把主意打到了我這裡?”

宋吟呼了幾口氣,也學他笑起來:“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蘇祖之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了一點,他說:“隨你。”

“一開始靠近蘇秋亊是因為他人傻錢多,他主動說要給我錢,後來他太黏人,我膩了,”宋吟腦子混沌,吐字也不太清楚,“在他之後,你搬了進來。”

宋吟翻了個身,和蘇祖之臉對臉,目光對著目光,聲音緩慢地把話補充完:“我看著你的樣子,心想,如果能勾搭上你的話一定會很過癮。”

蘇祖之一隻腳還踩在地板上,他居高看著無一不混亂的宋吟,慢慢地,品出了一點怒火,“過癮?”

外麵的雨勢變大,蘇祖之在這無言的怒火中抽出了手,他俯視著無力摔回枕頭裡的宋吟,一把將還在哽咽中的人拉了起來。

宋吟被拉開的一字馬非常直,蘇祖之低頭抬起宋吟的臉蛋,毫不留情道:“過癮是你說的,自作孽不可活,你自己為自己說的話負責吧。”

胡聶最近右眼皮總是不定時跳,他猜這是因為樓上那間房裡的人,因為蘇祖之不讓任何人靠近,所以他至今都不知道裡麵住的是誰。

他作為一個下人,本來也不該管蘇祖之在和誰放縱,但蘇祖之最近實在有些……

胡聶在腦中想了想形容詞,想到了一個字能貼切地形容。

瘋。

蘇家祖上一代就占據著附近這片風水寶地,先人製定下家規要求每一個小輩都嚴於律己,在外怎麼胡來都行,但絕對不能玷汙祖宅。

胡聶最初看到這條家規時,心中猜測最先破戒的會是那不省心的祖宗蘇禦橋,可誰想到,居然是那一向對外有風度的蘇祖之。

那天蘇祖

之穿戴好衣服下來吃飯,胡聶本著要看好蘇家每一個人的心情,估摸著度問了問蘇祖之樓上那個人的身份。

蘇祖之當時隻回了他兩個字,仇人。

胡聶回去反反複複地琢磨。

什麼仇人能有這樣的待遇,能讓蘇祖之關在房間裡日夜荒度,蘇家的人吃什麼,竟然也要拿等同的一份給上麵的人吃。

胡聶一大把年紀了,這個時候居然又一次體會到抓心撓肝想知道彆人小秘密的心情,加上這幾天總也心慌氣短,他決心一定要見一見樓上那人的真麵目。

不管是誰,見到了心裡總有個數。

於是胡聶一整天有多半時間都在祖宅客廳中晃,要麼裝模作樣地澆花,要麼拿塊抹布這擦擦那擦擦,每當傭人把餐盤放到門口離去時,胡聶都會第一時間往上看。

不過裡麵的人興許被蘇祖之威脅過,每次開門都相當小心,拿餐盤時也從不露麵,胡聶甚至沒看到過那個人的一片衣角。

胡聶心想這樣不行,等到下回傭人上樓,他親自拿過了餐盤上去敲門,他沒有像其他傭人一樣放下便離開,而是等著裡麵的人開門。

他今天勢必要知道裡麵是何方神怪,哪怕蘇祖之事後會責罰他。

胡聶敲門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理準備,他那過了時跟不上時代的思想居然還想過裡麵是個男生的可能性,經過一晚的建設,倘若裡麵那人真不是個女孩,他也不會驚訝。

嘎吱一聲,房門悄悄被一條細直的胳膊打開,胡聶遊刃有餘地看過去,手裡的餐盤差點沒拿穩。

胡聶後麵不知是怎麼用兩條沒有知覺的腿走下了樓的,等他的遊魂重新附了體,手裡已經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出大事了。

胡聶看得懂小年輕,他知道蘇禦橋對那男生很情動,也知道那男生和小秋關係匪淺,所以他就是想破頭皮也沒想到蘇祖之口中的仇人會是宋吟。

天呐,這些天房裡每晚發出嗚咽的人是宋吟,怎麼會這樣呢?

胡聶被電話接通一瞬間的嗡聲叫回思緒,他聽見電話那頭叫了他一聲胡叔,心情複雜地應了一聲:“小秋啊,你知不知道上回和你在一起的那個男生,現在在什麼地方?”

……

蘇禦橋和蘇秋亊一起收到了胡聶的電話,當天晚上是七點半,兩人一前一後淌著雨水進了祖宅。

蘇禦橋一進門就要上樓,被胡聶攔了下來:“冷靜一點,你大哥馬上要回來了,他不準任何人上去。”

蘇禦橋瞬間扭頭,目光中迸出了匪夷所思的光芒,“這些天宋吟一直被關在這裡,被退學也是大哥的手筆?”

三天前宋吟被勒令退學的時候,蘇禦橋以為是宋吟得罪了人大晚上跑去了宋吟宿舍想幫忙解決,可宋吟床鋪上的東西被全部清掉放到了門衛處,他沒見到人,像個傻子一樣拿出手機到處打電話。

如果不是胡聶今天打這通電話,他到死也猜不到宋吟就在他們家的祖宅。

大哥,

宋吟得罪的人居然是他大哥。

蘇禦橋仿佛被人扇了十幾個火辣辣的耳光。

胡聶按著他的肩膀道:“是的,但先不要衝動。”

蘇禦橋手掌微微發抖,他看著上麵死氣沉沉的一扇門,一口滾燙的呼吸從口中滾了出來,腦子裡有恐怖的想法,“他們這幾天……都在房裡乾什麼了啊?”

胡聶頓了下,委婉道:“總之事情是不太好,我叫你們來,是逃不了一罰了,但你們最好能勸勸你們大哥,這麼關著人不是個辦法。”

蘇禦橋一把甩開胡聶的手,反過來握住老管家的肩膀,他一眼不眨地看著老管家的麵孔,從那張臉上看出了一點回避。

為什麼要回避?

在一間房裡整整三天不讓出,能讓人回避,並且不好直說出口的事,還能有什麼?

蘇禦橋心臟仿佛被放在了火上烤,他因為喜歡上二哥的男朋友難堪糾結,每晚每晚地受到良心譴責,拚儘全力阻止自己不要當小三爛貨,可大哥居然直接將人拐走了!

蘇禦橋惱怒上頭,一雙狹長鳳眼閃爍著怒光,他一把放開胡聶,不顧胡聶在後麵阻攔就要上樓敲門。

“祖宗,先彆上去,你想過你大哥回來你要怎麼對他說沒有,再說這個點宋吟還在睡覺呢!”

“你少在那放屁,誰這麼早就睡覺?”蘇禦橋罵完,忽然頓了下,手掌被他摳破了皮,他咬牙上樓,“滾,我今天要把人帶走。”

胡聶暗道事情脫離了掌控,要是蘇禦橋上去要直接把人帶走,蘇祖之回來見不到人,這祖宅怕是要不安生了。

“哎喲你要帶去哪裡啊?”胡聶拽了兩下,實在拽不動血氣方剛的男生,他隻好扭頭去向蘇秋亊求助,“小秋,過來幫忙拉一下……”

胡聶話都沒說全,自己就停了下來,他看到了蘇秋亊眼中的縱容,蘇秋亊好像並沒有打算要插手,他真是老糊塗了,蘇秋亊和蘇禦橋是一路的呀。

兩人前段時間見到麵都不打招呼,如今目的相同,走到了同一個主乾道,今天來都是為了將人帶走的。

胡聶攔攔不住,求助也求助不了,氣急攻心下幾乎要馬上當場暈倒,就在蘇禦橋已經上了一半的樓梯時,祖宅大門處忽然傳來一聲淡淡的:“禦橋,下來——”

宋吟本來睡得很熟,一到八點人就醒了過來,準備去門口拿飯。

他昨晚□□得老實了,知道蘇祖之那個人有多瘋,今天不敢再不吃飯,宋吟低頭掀開被子將褲子扯到身下,慢吞吞地往門口走,一邊在心中祈禱不要再是粥,他實在要吃吐了。

隻是他的手剛搭到門把上,就又收了回來。

客廳和二樓隻連接著一個樓梯,樓下劇烈的爭吵聲由遠及近傳到了宋吟耳中,兩方都是他熟悉的人,其中一個是蘇禦橋,過了這瘋魔的三天後,他聽到蘇禦橋的聲音都有些久違了。

蘇禦橋在拍桌子,嗓子吼得十裡八方都能聽見:“大哥,現在是什麼社會?魔界的那套你少用在這,要是有人報警,你

就算是蘇家人也得進去坐牢!”

他吼得激動,像是為了蘇祖之在著想,隻是蘇祖之看著蘇禦橋第一次朝自己大吼大叫的麵孔,隻若有似無地笑了笑:“沒人會報警,他隻有一個賭徒爹,無親無故,他丟一年半載都不會有人發現。??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蘇禦橋仿佛聽到了什麼難以理解的話,喃喃道:“你瘋了,上回五弟和你說了一個強取豪奪的,你現在也學著強取豪奪。”

蘇祖之累了,不想應付他的吵鬨:“大門在你身後,現在滾。”

大概是宋吟總動不動叫他滾的,蘇祖之現在也把這詞學了過來,叫蘇禦橋滾。

宋吟沒想到起來這一趟會聽到蘇禦橋和蘇祖之的爭吵,他在思考兩件事,第一件是他要不要出去,第二件是蘇禦橋能不能抵抗得了他大哥。

有些難以做抉擇,因為蘇禦橋看起來羽翼並沒豐滿,宋吟不太能相信他能帶自己走。

可萬一呢……

一猶豫就猶豫了五分鐘,樓下不知何時恢複了平靜,眼前的大門忽然被推開,蘇祖之那張還沒收回戾氣的臉出現在了他麵前。

宋吟愣了一下,噔噔退開半步,蘇祖之看著他,意味深長地一笑,“這麼慌張乾什麼,是因為剛才在想著要不要出去,所以見到我才這樣?”

宋吟低下頭,溫吞道:“沒有,我隻是要拿飯,你擋著我了。”

蘇祖之一把將門關上,將餐盤也隔在了門外,宋吟愣愣地抬起頭,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下一秒宋吟被他壓到了牆上,蘇祖之摸了摸他側頰的頭發,一個字沒同他多說。

地板簌簌顫動起來。

宋吟受不住了,咬唇說自己真的沒有要出去,他捶了捶蘇祖之的胳膊,又嗚咽著說沒有,循環反複,蘇祖之才終於在要將他撞到在地時停了下來。

蘇祖之把他拉起來抱上床,宋吟後背一挨到枕頭,眼眶就滾下了眼淚,蘇祖之因為那滴滾燙抬起眼看向了他,看了一會兒,微笑道:“你拿刀片想劃自己我都隨你去死,你覺得哭一哭有用?”

“我想,”宋吟一邊抬手胡亂擦眼淚,一邊語無倫次地說,“我想下樓走走,想去樓下的花園,你讓我出去走走。”

蘇祖之斬釘截鐵道:“彆想。”

宋吟的臉一下一下壓著枕頭,他心道自己天生命大,沒有因為失水過多而死,也沒有被蘇祖之撞死。

屋內沒有開空調,宋吟這個人挑剔,冷氣吹多了會鬨肚子痛,蘇祖之沒想把人養死,索性就叫人往屋裡放了一把小風扇,宋吟趴在床的裡麵,口中一絲絲地哽咽。

“彆哭了,”蘇祖之施施然地拉起宋吟的胳膊,很不客氣地直接道,“吵得我頭疼。”

宋吟又商量道:“我不出去,就在花園裡走走。”

蘇祖之沒了耐心,“我說了彆想,除了這間房間,你哪都彆想去,怎麼,你還是我請來的客人不成?”

宋吟不說了。

蘇祖之抬手,想捂住他那擾人心煩的嘴,手掌揮下去,卻隻

是掐起了宋吟的下巴,“隻能半小時。”

宋吟得到了第二天出門去花園裡逛半小時的機會,蘇祖之讓一個傭人跟著他,並吩咐下來隻能在花園走動,絕不允許出大門半步。

宋吟看上去也真像是悶壞了才提出這個要求的,一走進花園就在凳子上坐下來,靠著座椅吹四處吹來的風,沒半點不老實的模樣。

蘇父愛種樹,花園裡種植了許多不同品種的大樹,常年的生長下樹冠和枝乾都長成了喜人的粗壯,偶爾一陣風刮來,宋吟會聞到一陣清新的味道。

他在凳子上坐了一會,蘇祖之也在樓上看了他一會,看足半小時後披上衣服出了祖宅。

其實花園裡沒什麼好逛的,除了這些枝繁葉茂的大樹,看一會也就沒什麼好看的了。

蘇祖之一走,宋吟似有所感,馬上撐身朝身側的傭人道:“那個,你能不能借我手機用一用?”

傭人為難道:“這……恐怕是不行,少爺不讓您用手機,如果您是需要買什麼東西,我可以幫您上報給少爺。”

“不,你彆告訴他,我是想打電話給我朋友,”宋吟一手撐著凳子的邊沿,微有急切道,“他還不知道我被關在了這裡,我想和他報一聲平安。”

傭人聽到某個字時忽然變了一下臉色。

宋吟一直盯著她的臉,他不知道蘇祖之和下人們透露了多少關於他的事,他一點點試探,想探出傭人目前所知道的信息,並且利用這些信息差,把自己構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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