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059(1 / 2)

厭火國位於丹朱氏族西,坐落在茫茫南海中一處環形的海島上。

大青在載著他們接近時,眾人已能感受到自厭火國傳來的酷熱。當他們掠至厭火上空,隻見島上枯石嶙峋,遍地焦土,竟是連星點綠蔭活物也無。

青鸞是吉獸,最惡死絕之地。大青停在上空盤旋數周,發出難受的低吟聲。佘褚理解它的難受,伸手摸了摸他的羽毛安撫,對詹文瑾和北囂說:“我們在海邊停下,禦風去過吧。讓大青去丹朱休息等我們。我聽說丹朱祖上也曾是神族,隻是因謀反獲罪,被褫奪了神位、世代封於南海才漸墮成妖。因這原因,他們還保留著神族的許多習性,最喜飼喂吉獸祥瑞,大青過去,應當能得到不錯的照顧。”

詹文瑾同意佘褚的看法,晏清給了她哨笛,無論相隔多遠,大青都能都聽見他們的呼喚。既然如此,與其讓他被迫待在不舒服的海島上,倒不如往東再去二百裡,去丹朱氏所在的地方。

二人在海麵落下,與大青暫彆。因為北囂不善咒術法陣,佘褚不得不背著他禦風。

高大的青年被佘褚背在身後,還有些不好意思,他小聲問:“我會不會太重?”

詹文瑾冷聲道:“師姐連二十斤的鎮山劍都舞得動,背一個你算什麼,彆亂動!”

北囂立刻束緊手腳,不敢動作。

佘褚瞧著兩人自覺好笑,她故意頓了一頓,與詹文瑾說:“我倒也沒那麼大的力氣,不然文瑾你來幫我扶著他一起?”

詹文瑾抿住了嘴角,她思考一瞬,說:“這樣也好。”

佘褚便笑著將北囂放了下了,一邊交給了詹文瑾。詹文瑾表情冷淡,接的倒是及時,沒讓北囂有一點兒墜進海裡去。隻是他一個高個,被佘褚詹文瑾一人一隻胳膊的提在半空,怎麼看怎麼有些怪怪的。

有點像被老鷹叼著的雞仔。

北囂忽然想到,可他不敢說出口。他心底是覺得詹文瑾更像是圖畫裡更厲害的神鳥,而不是灰撲撲的老鷹。

好在佘褚與詹文瑾的禦風訣用的都很純熟,北囂這隻小雞仔沒被抓多久,就被放在了厭火國灰白色的沙土上。

北囂雖然穿著庚子學府的製服,但鞋子是他自己的凡品。所以他剛一落地,就跳了起來,驚呼道:“好燙!”

佘褚凝視著海邊被海浪磨礪成沙的灰白焦土,半俯身摸了摸地麵。不過剛一接觸,如同被火焰灼燒般的刺痛便立刻竄上了她的指尖,佘褚縮回手,凝視這仿佛真被火燎了一下指腹,慢聲道:“是火岩。”

她看向鋪滿了整座海島的灰白焦土,平靜述說著這島上第一件可怕的事實:“整座海島都被真火以上的精火煆燒過,所以才會到處都是火岩。這島上的溫度恐怕越靠近中心越高,咱們最好將易燃的東西在這兒就丟掉,免得突然在身上起火。”

詹文瑾也看到了火岩。

她先給北囂的鞋襪用了隔絕溫度的咒術——好在他不受咒術影響,他的衣服還是能被施咒的,隨後目光憂慮地

看著根本瞧不出儘頭的火岩,低聲喃喃道:“到底是怎樣的精火才能燒滅一整座島呢?還是海島。”

“若不是親眼所見,真是難以相信,竟然有一整座島的土壤都被燒成了火岩。”

火岩可以入藥,對治療寒毒有奇效。佘褚還記得岐覆舟曾和她說過,要得火岩,非得用精火不眠不休煆燒七日以上才能得,通常隻有專修煉丹的修士手中才有,雖不難得,卻也不常見。然而這海島上如今竟到處都是,不就意味著曾有精火圍繞厭火國燒了足足七天七夜嗎?

也難怪樊謂會認定這是天罰,燒一座海島七天七夜,這需要何等偉力。怕是修為高如巔峰時期的羽驚也做不到吧。

還未至厭火國人聚居處,隻是剛至海島,佘褚就已經被滿目的火岩驚愕到。

海浪還在一聲聲拍打在岸邊,仿佛不知陪伴了它數萬年的國度已經覆滅,仍如朝夕從前。

二人在岸邊將身上的易燃物都整理了出來。詹文瑾的意思是,她可以給這些東西都用上避火咒,倒不一定非得丟下。

佘褚想了想,告訴詹文瑾:“在這兒的第五日還是第六日,樊謂的弱水劍以及罩袍都燒起來了。可見避火咒也不是完全之法。更何況,文瑾你又有多少靈力、多少精力,能讓你時時刻刻注意到這些東西上的避火咒是否還在、又源源不斷地補上呢?”

詹文瑾沒想到厭火國能這麼邪門,她愣了愣,然後看向那些被丟下來的東西,最後說:“我把這些東西封好吧。”

其實被丟下的東西主要是北囂的,詹文瑾和佘褚身上的東西,少有不具備防禦陣法的。最後東西放完,北囂渾身上下隻剩了一把劍,他的鞋不能丟,丟了就得赤腳踩火了,還得靠詹文瑾續著咒。

二人重新整理好行囊,一路向前。和佘褚猜得一樣,果然是越接近島嶼中心,這天氣溫度就越高。尤其是海島上已經沒有生靈,全是大片片的火岩焦石,海上的日炎本就厲害,他們想要找一片陰涼地都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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