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盒子,佘褚有些驚訝。
她把岐覆舟拉到一邊,表情嚴肅問:“你去過庚子學府了?”
岐覆舟點了點頭:“狄山的事情鬨得這麼大,庚子學府自然也要召集仙域諸門商議。正巧碰見詹文瑾,是她托我帶給你的。”
“她說給你放節慶用的禮具時,瞧見你放在桌上的。她記得這好像是你‘兄長’送來的禮物,擔心你回家尋不到著急,所以特意找了我,讓我帶回來給你。”
說著,岐覆舟還揶揄了一句:“你在庚子學府混得不錯啊,連詹氏的寶珠也一心向著你。”
聽到是詹文瑾幫忙,她心中微暖。她說:“文瑾是個好姑娘,你離她遠一點。”
岐覆舟雙手持扇,聽到這話可委屈。他說:“什麼叫我離遠一些?他家中可巴不得我離得更近點,我又不是什麼壞人。”
佘褚心道,確實不是什麼壞人,但過河拆橋這事你也沒少做啊。詹文瑾那點段位怎麼贏得了你這隻百年的狐狸,如果不提前提醒你留手,隻怕詹氏被賣了還在幫你數錢。
佘褚這邊和岐覆舟有一搭沒一搭聊著仙域的事,這些是烏陵行全都不知道的。他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L,還是壓不住心中的煩躁,大步走到兩人中間,一手抓住一個說:“站在這兒L說話有什麼意思,倒不如出去看看,也彆留在這兒L給他們添亂。”
三個人都是自小被照顧大的,雖說自理沒什麼問題,但論到操持殿中瑣碎,確實都是累贅。
畫畫和琴琴非常歡迎他們三個外出逛逛,最好倒了晚間再一並回來守歲。
佘褚難得休假,自然不會回宮殿去。隻是思幽不同於天界,實在是沒什麼令人見之就心曠神怡的美景。
她和烏陵行麵麵相覷,最後還是岐覆舟給指了個地方。
他單手搭在眉前,向最西方看了看,問烏陵行和佘褚:“還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剛來,看什麼都害怕。你和烏陵行絞儘腦汁,說要帶我去看思幽最亮的光,結果咱們三個都在西山上睡著了,誰也沒見到那光?”
烏陵行回想起來了。
他說:“你是說西極魂光?”
岐覆舟頷首:“對。當初你們倆說要領著我看,結果到我離開思幽,也從沒見過這東西。”
提到這個,佘褚摸了摸鼻子,她訕訕解釋:“小時候不知道,以為魂光是去就能瞧見了。長大才知道這東西和無妄海下的歸墟有關,是有定數的。對了烏七,你記得是魂光是什麼日子有嗎?”
或許是氛圍太輕鬆,佘褚下意識叫了小時候對烏陵行的稱呼。烏陵行也沒覺得哪裡不對,苦思冥想後回答佘褚:“禮官好像曾和我說過,但我實在沒記住。”
岐覆舟算是服了。
他一個客人,還要給兩位主家科普他們家景色的時間。
“冬節前後,西生魂光。”他恨鐵不成鋼地瞧著兩人,“我離開後,你們倆這麼多年待在思幽都在乾嘛?”
佘褚還有的說,
她義正言辭道:“治理國家,強國富民!”
烏陵行就一時沉默了,可佘褚都說了,他也不能落後,當下也說:“提升修為,爭做第一!”
岐覆舟:“……”行,算他無所事事混日子好吧。
他朝兩人揮揮手,示意這兩人跟上。
於是由岐覆舟左東,三人久違地再次登上了西山舊地重遊,還找到了小時候曾倚靠過的那顆樹。
佘褚摸了摸樹乾,辨了辨方向說:“我當時好像就坐在這裡。”
烏陵行不太在乎這些細節,他尋了處位置就坐下,同時招呼岐覆舟:“我瞧見你帶了酒,來來來,我們好久沒一起喝過了,今天不醉不歸!”
岐覆舟慢悠悠地變出一張小案,又擺出三張小幾。
他將酒食規整地放在了小案上,還提醒佘褚和烏陵行不要席地而坐,稍微講究點。
時光在這一刻好像真的沒有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