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第121章(二合一) 涉嫌刑事案件……(1 / 2)

第一百二十一章

警察在此刻到了, 一共來了四個人,每一個年紀都不小。

他們下車,先看了一眼龐輝手裡的話筒跟他身後跟拍的攝像機, 皺了皺眉。

年紀最大的警察環顧一周後, 直接問:“是誰報的警?”

在他問話時, 另外三個警察已經散開, 朝著四周的圍觀人員而去。

呂二彩邊上的曾國柱此刻臉色也已經沒有之前的囂張了, 他扯出一抹諂媚的笑容,從兜裡拿出煙來, 走到警察麵前去, 給警察上煙。

“警察同誌,你們辛苦了, 你們辛苦了。來來來, 先抽根煙再說。”

問話的警察眉頭皺得更緊了:“彆跟我來這一套,人民警察不拿群眾一針一線。你先說說,是誰報的警,誰誘拐誰的孩子?”

現在全國範圍內都在打拐, 各地公安局每周都要下發至少一次的打拐通報。平沙派出所這邊好不容易接到一次這樣的警情, 十分重視, 不說全派出所出動,也來了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在所裡等消息呢。

問話警察一雙利眼, 掃過現場的所有人, 有些平時喜歡乾些小偷小摸的人不敢跟他對視,連熱鬨也不敢看了,灰溜溜的就走了。

曾國柱特彆尷尬,他好麵子, 在這麼多人麵前被拒絕,他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

但他跟呂二彩依舊就沒有說話。他們把一切都算到了,就是沒有算到呂英蘭會忽然趕到。呂二彩跟曾國柱所有的算計,都是建立在呂英蘭不出現的情況下的。

他倆問過了,派出所的辦案民警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查戶口本的。就是查了也沒事,她是曾小藝的媽媽這一點,她們村裡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但現在呂英蘭來了,那些顛倒黑白的話,呂二彩就說不出來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呂英蘭要把他們這麼多年的交易說出來,他們什麼好都得不到。

林舒月覺得自己這個人吧,優點特彆多,其中一點就是從小就熱心腸,最見不得彆人有困難。她站直身子,把已經吃完的蘋果核準確的丟到院子裡的垃圾桶中,然後道:“是這兩位來報的警,說我們誘拐她家女兒。”

林舒月指了指呂二彩跟曾國柱。

林舒月不認識平沙派出所的人,但平沙派出所的警察是認識她的,畢竟這位可是幾個月來不間斷的從公安局裡領獎勵的人。他們市局立功,大多數都是跟這位掛鉤的。在知道林舒月是“被告”以後,來的四位警察就對曾國柱剛剛在電話裡說的那些話就持懷疑態度了。

林記者做過的好人好事不在其數,還協助公安機關逮到了十多年前在鵬城猖狂已久的搶孩子團夥,就這樣的人,你說她誘拐少女?這不是扯淡嗎?

就是誰都有可能做人販子,林舒月也必不可能!

但作為專業警察,他們不能夠不敬業,他朝林舒月點點頭,然後問曾國柱:“是這樣嗎?你們把事情的原委跟我們講一講。”

曾國柱僵著臉把抽出來的煙放回煙盒裡,撇了撇嘴,去看呂二彩,呂二彩現在已經沒有了剛剛嗶嗶的那個勁兒了,她長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

問話的警察眉頭一皺,已經沒有了耐心:“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

“警察同誌,讓我來說吧。”呂英蘭在邊上開口。

問話的警察看向她:“你是?”

“我是曾小藝的親媽。”在她外婆去世以後,呂英蘭已經有很多年就沒有回鵬城了。因為她覺得這個城市,早就沒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今年年初,她忽然特彆想回來看看,看看這裡熟悉的街道,也看看曾小藝,不過她後來被事情絆住了,就沒有來成。呂英蘭沒想到,她再次回來,是會因為曾小藝的事情。但這一次,她不能不回來,

她是不喜歡曾小藝,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曾小藝跳進火坑裡。跟呂二彩做了十多年的姐妹,她太清楚呂二彩的為人了。呂二彩這個人,就是一個無底洞,無論多少錢,多少東西,都填不滿她。

警察看看呂二彩,又看看呂英蘭:“行,你說說,這是什麼情況?”

呂英蘭環顧了一周,看了一眼那些在看熱鬨的人群,然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行李箱,緩緩舒出一口氣:“曾小藝是我生的,在我十六歲那年。生完孩子後,因為我無力撫養,所以在孩子生下來以後,孩子就被我姐呂二彩抱去養了。”

說起曾小藝的出生,呂英蘭還是有些難受。十六歲那年,她從田裡看水回來的路上,被人□□。沒過多久,她就懷孕了,去醫院想要打掉,醫生說剛剛進了一台B超機回來,讓她做一個檢查,檢查完後,醫生跟她講,她的子宮內膜天生就薄,要是打了這個孩子,她可能終生不孕。

呂英蘭再三思索後,還是決定把曾小藝生下來。在懷孕的那段時間裡,呂英蘭受儘了白眼,她那重男輕女又好麵子的父親,連吃飯也不讓她上桌,因為她長得漂亮想要賣個高價彩禮的夢破碎,她的母親也對她不聞不問。她那些時間裡,是在姐姐妹妹以及她外婆的幫助下,才安穩度過來的。

“小藝被她抱走後,我就出去外麵打工了,每個月,我都會給我姐寄錢,在小藝三歲那年,我去到她們村,把小藝的戶口挪了出來,落在了她們村裡的集體戶上。”呂英蘭對曾小藝的感情很複雜,她痛恨那一段被□□的記憶,因為那毀了她的一生,她的痛恨難免轉移到曾小藝的身上。

在曾小藝被呂二彩抱走後,呂英蘭的心理一下就輕鬆了。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還是會想念她,會想念曾小藝在她肚子裡的那幾個月,她什麼時候愛動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她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曾小藝出生後,在她身邊度過的那一年。剛出生的曾小藝皺皺巴巴的,但慢慢的,她就越長越白嫩,長得很像她,無論是輪廓,還是眉眼。

可就算如此,呂英蘭也從來不後悔把曾小藝送出去,除了她過不去心理的那道坎外,也是因為那時候的她無力撫養曾小藝長大。

這麼多年,呂英蘭從來沒有缺過曾小藝的撫養費,有時候呂二彩說要給曾小藝買東西或者報補習班的時候,她還會多給錢。

她知道曾小藝在呂二彩的手底下過得不好,她也知道呂二彩要的那些錢可能大多數也花不到曾小藝的身上,但她不在乎。

但她的不在乎也是有底線的,她無法容忍曾小藝成為呂二彩一輩子的搖錢樹,呂二彩的胃口很大,現在曾小藝能滿足她,等過一段時間,她就不滿足了。就像這些年她給小藝的撫養費一樣。

最開始她隻需要一個月給20塊,到現在,她一個月給300都堵不住她的大胃口。時不時地還要巧立名目要錢。她若是不來阻止,曾小藝的後半輩子,估計都得毀了。

呂英蘭說完,低著頭。

未婚先育一事,在世人的眼裡,是不恥的,於呂英蘭來說,更是恥辱。

當年她大著肚子,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受到彆人的目光,她懷了強/奸犯的孩子的事情更是引爆村裡人的言論。她走到哪裡都能聽到她們議論她的聲音。

呂英蘭至今也忘不掉她爸爸說她的那句話:為什麼強/奸犯不去強彆人,反而要□□你?你要從不自己身上找原因,因為蒼蠅啊,就不叮無縫的蛋!

她的爸爸在說這些話時,肯定忘了那個時候去田裡看水是他叫著去的,也忘了那時候是他們懶不想去才推給她的。

林舒月敏銳地發現,在呂英蘭說完這句話以後,周圍看呂英蘭的目光都不對了起來。

□□這種事情,在什麼地方都很正常,警察同誌點了點頭,問曾國柱:“人孩子都不在你們名下,跟你們也沒在一個戶口本上,你們算什麼人家的親爹親媽?還拐賣少女,你們有沒有證據?”

曾國柱能有什麼證據?他們一直都知道曾小藝在林舒月家生活,他們拿著呂英蘭每個月寄來的錢,大手大腳的花著,說起林舒月一家從來沒有一句好話,什麼大傻子冤大頭都有!他們報警的依仗是呂英蘭沒來,呂英蘭來了,他們唯一的優勢也沒有了。

兩口子訥訥不言。

“報假警也就算了,還找記者,你們是想做什麼?見到人家孩子有錢了,想把人家的錢拿手裡?散了散了。”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其中一名警察已經了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林舒月一家養曾小藝的原因。他直接朝著看熱鬨的人喊。

警察一發話,來看熱鬨的人猶如鳥獸散,在人群散了以後,林舒月才看到站在人群後麵的曾小藝。

曾小藝此刻臉色十分平靜,仿佛對於她不是呂二彩跟曾國柱的親生孩子早有預料一般。

婁鳳琴剛剛是真沒看到她,這會兒嚇了一跳,她趕忙走過去:“小藝,你怎麼回來了,沒在學校吃飯?”

曾小藝搖搖頭:“有張試卷落在家裡了,我回來拿。”

“小藝,快回來。”林舒星在院裡叫,曾小藝看了一眼婁鳳琴,蹭蹭地往家裡走,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呂二彩夫妻,也沒有看親身母親呂英蘭,更沒有扛著攝像機跟話筒的記者跟警察。

她回房間拿了試卷出來,被警察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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