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生病(1 / 2)

傅歸荑心裡還惦記著第二天要與鄧意一起出宮,她強迫自己醒過來。

剛睜開眼就發現這是陌生的地方,思緒慢慢回籠,等記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後瞬間清醒。

她的頭很重,呼吸也很重,身體的熱度依舊沒有褪,卻沒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傅歸荑疑惑地掀開被子,衣服隻褪去外衫,束胸布好端端地裹在胸口。

心裡更納悶,裴璟這是玩的哪一出,難道是她會錯意了?不可能,她很快否認自己的想法,雖然沒有經曆過男女之事,可昨晚上他的眼神,動作無一不在彰顯其司馬昭之心。

涼風悄然鑽進被中,傅歸荑受涼咳了起來,這一咳就驚動守在外麵的宮女。

“貴人醒了。”宮女掀開紗簾,仔仔細細地觀察她的臉,傅歸荑被她看得不自知,窘迫地偏過一邊。

“我要走了。”傅歸荑皺著眉,雙手撐起沉重的上半身,眼看就要抬腿下榻。

“貴人不可!貴人現在發著高熱,不能受涼。”宮女神色慌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輕輕推回榻上,又扯了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轉過頭朝外麵大喊:“快去告訴殿下,人……唔唔唔……”

傅歸荑眼疾手快擒住她的手腕將人反扣在胸口,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彆叫他!”傅歸荑壓低聲音,短短一個動作讓她氣息不穩,她微微喘著粗氣:“你家殿下昨晚上答應我,今天一早我可以離開。”

宮女沒想到會被製住,眨了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傅歸荑實在是沒力氣,“不用為這點小事打擾太子殿下,行不行?”

“什麼小事?”

裴璟從外麵大步走來,傅歸荑看見他的瞬間就回憶起昨晚屈辱的一幕,心臟上方在刹那間像是快巨石轟然落下,壓得她喘不上氣。

她的手不知不覺就卸了力,宮女趁機掙脫下榻,跪在一旁。

裴璟慢慢走到榻前,在傅歸荑身上投射下一道濃重的陰影。

傅歸荑嚇得汗毛直立,下意識倉皇往後退去,手中攥緊被子擋在胸前。

裴璟麵無表情盯著她,唇角下壓,臉色陰沉得嚇人。

傅歸荑知道若是想全身而退,最好還是不要激怒裴璟,她頓了頓,壓下害怕與排斥輕聲道:“太子殿下答應過我,今日一早便放我出宮。我不想為這點小事驚擾您,便想自作主張離去。”

裴璟的視線落在傅歸荑虛弱蒼白的臉色,她的雙腿蜷曲,整個人縮成一團,神情充滿驚慌,戒備,抗拒和一閃而逝的厭惡。

這絲厭惡像一根繡花針輕輕在他的心上紮了一下,不疼,卻有種說不上的煩悶躁鬱。

臨近年關,事情本就又多又雜,本以為昨晚上可以得償所願好好放鬆一下,誰料傅歸荑會臨到出了那檔子事。

現在她又一副自己被折辱的模樣,裴璟本就不怎麼好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胸口微微起伏著,目光變得冷冽:“離去?孤有說你可以走嗎?”

“裴璟!”傅歸荑像隻個炸毛的貓,激動得連敬稱都忘了用:“你不能出爾反爾。”

宮女太監們聽了這大不敬之語個個把頭壓得極低,裝作眼瞎耳聾,大氣都不敢出。

裴璟卻覺得自己的名字從她嘴裡叫出來格外動聽,連剛剛的鬱氣都散了不少,若是她能換個聲調,換個地點,他可能會更高興。

有時候他自己也弄不清傅歸荑對他的吸引力到底在哪裡,或許是她背井離鄉仍能堅韌向上,亦或者是深處幽宮依然保持赤子之心,不是每個人都能在他的威懾下替人出頭的。

裴璟想,管他為什麼,既然他看上了,總歸要成為他的。

傅歸荑見裴璟遲遲不發話,心中的慌亂逐漸加深,顫栗不止,眼前開始出現重影。

裴璟沉聲道:“是你先沒有遵守約定,現在卻來指責孤?你想出宮,可以,把昨晚上沒有做完的事情繼續,結束孤就讓你走。”

傅歸荑怔愣片刻,旋即顫聲道:“你……你,光天化日之下,你怎麼能……”說出如此之語。

裴璟冷笑一聲:“孤是個不吃虧的主,你現在有兩條路,一是完成昨夜之事,二是乖乖躺回去養病。”

傅歸荑聽完後呼吸一窒,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若是有選擇,她怎麼會願意選第一條,但隻怕選了第二條最終也難逃第一條的宿命。

裴璟這是給了她兩條殊途同歸的路,一個是快刀殺人,一個是鈍刀殺人罷了。

傅歸荑又怒又氣,可最終她還是軟弱地選了第二條路,能多拖一點時間是一點,說不定裴璟忽然對她就沒了興趣。

默默把被子扯過頭頂蓋住,傅歸荑轉身背對著裴璟。